左立的生活就是靠着和別人說謊維持下去的,所以說謊對於他來說就像說話喝水一樣的簡單,有一個科學家曾經做過一個調查,他說一個成年人每十句話之中就有一句是謊言,這個數據或許有些誇張了一點,但是也從側面證明了這個世界其實是充滿謊言的。
左立也許是這麼想的,他覺得這個世界原本已經充滿謊言了,所以也不差他多說這一句的謊言。
懷着這樣的想法,左立對楊烈說道:“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當時呢,得知了李強得到這塊鑽石之後就來到了李強的家裡,和他要求平分,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想要獨吞,我當時非常的氣憤。”
左立頓了頓,然後接着對楊烈說道:“當時的我已經生氣到了一定程度,於是我就和李強發生了比較強烈的爭吵,並且和他爭奪那個鑽石戒指,但是我沒有成功,因爲李強竟然把那個鑽石戒指吞進了肚子裡面,後來我就離開了李強的家。”
左立喝了桌子上的一口白開水之後,對楊烈說道:“離開李強的家之後,我就走了,但是第二天就聽說他已經死了,當時我非常的驚訝,同時也非常的懊惱,那個鑽石價值一百多萬啊,竟然無緣無故的成了陪葬品,這不是非常不值得麼?!”
左立這麼說着,表現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似乎非常的憤怒,左立的確很憤怒,如果不是李強想要獨吞那個戒指,如果不是他想要得到那個戒指,那麼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可以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人的貪慾。
貪婪作爲七罪誡之首也不是絲毫沒有理由的,因爲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擺脫貪婪,貪婪就是人的本性,叔本華曾經說過,人的本性就是一團慾望,人是一個木偶,在背後操縱人類的是同一雙手。
這一雙手不能稱之爲命運,應該稱之爲慾望。
“嗯……”楊烈聽着左立說的這些話微微點頭,他並不着急想要拆穿這個左立,而是想要看看他究竟還能說出什麼謊言,楊烈對此非常的感興趣。
左立一看楊烈微微點頭,以爲自己的謊言已經騙過了楊烈,所以他非常的開心,開心的同時他也非常的自豪,左立對楊烈說道:“後來的事情你們也應該知道了,我爲了得到那個鑽石戒指,不,應該說我爲了挽救那個鑽石戒指……”
左立特地把得到說成了挽救,因爲左立就是想要的給自己找一個正當的理由,人都是這樣,做了非常齷齪的事情之後,還要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左立給自己找完了藉口之後,當即對大家繼續說道:“爲了挽救那個鑽石戒指,我在第二天早晨潛入了醫院,看見他們把李強的屍體送到了停屍房裡面,當時我非常的急切,但是想盡了各種辦法,我還是不能進入停屍房。”
“哦……”左立一邊聽着,楊烈一邊在那裡附和着,楊烈覺得左立除了沒有殺人之外,其他的應該都是實話,所以說還是能夠相信的,唯獨不能夠相信的事情就是他說沒有殺人,楊烈現在已經基本能夠確認,那個人就是左立殺的,除了他不會是別人了。
這麼想着,楊烈對左立問道:“接下來呢?”
楊烈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不是因爲他相信了這個左立的話,而是因爲他覺得左立的這句話非常的有趣,他非常想要聽一聽這個左立還能夠說出什麼樣的謊言。
楊烈以前認爲自己已經是說謊的高手了,沒想到直到今天他才見到真正的說謊高手,楊烈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左立一看楊烈對自己的這個故事開始感興趣了,於是覺得這個楊烈一定是相信了自己的這個謊言,於是當即在心中竊喜,並且順便把所有的警察都歸類進了傻瓜的這個分類裡面。
左立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永遠不要輕視自己的敵人,縱然勇武如同關二爺那種狠角色,輕敵也會讓他丟了荊州,走了麥城。
左立繼續對楊烈說謊道:“就在我手足無措想不到辦法的時候,突然有一具屍體停在了電錶房的旁邊,於是我就來了個偷樑換柱,把那個屍體放在了電錶房裡面,然後我自己躺在了擔架上面,然後蒙上了白布,我就這樣被送進了停屍房裡面。”
左立說到這裡的時候,楊烈之前心中的那些疑問頓時一掃而光,因爲他知道,那個被左立藏進了電錶房裡面的屍體即使白冰,這也更加證明了楊烈之前的想法,也就是說這個白冰根本就不是屍變,他之所以變成這樣,是人爲的結果。
很多少事情都是人爲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神,楊烈再次的變成了一個非常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哦……”楊烈點了點頭,然後接着對左立如此附和道,楊烈之所以在左立說謊的時候對他進行附和,就是因爲那他想讓左立放鬆警惕,一個人一旦放鬆了警惕就容易說錯話,一旦說錯了話楊烈就能夠找到漏洞。
但是左立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左立知道自己現在一定不能說錯話,說錯話的話他就會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有的時候真的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左立接着對楊烈說道:“接下來我就被順利成章的送進了停屍房裡面,等待工作人員都走了之後,我就從停屍房的牀上坐了起來……”
左立說到這裡的時候楊烈突然明白了,事情一定是這樣的,視頻錄像裡面的那個從擔架牀上面坐起來的人一定就是左立,根本毫無疑問。
接着,左立說道:“接着我就開始剖屍,用了好長的時間我才從那個屍體的肚子裡面拯救了這顆鑽石,如果這顆鑽石真的放在屍體裡面陪葬了,那才真是可惜的事情呢!”
左立說完了這些話之後,高偉華很明顯仍然沒有聽懂,他仍然堅定的認爲這個左立就是殺死那個李強的兇手,於是高偉華接着對這個左立問道:“這麼說你已經承認了你就是殺死李強的兇手麼?!”
左立聽高偉華的這些話之後當即冷笑了一聲,因爲他沒有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的話,這個高偉華竟然一句也沒聽進去,左立心想,警察可真是傻瓜啊,如果九巍山都是這樣的警察的話,那豈不成了犯罪分子的天堂?
這麼想着,左立又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冷笑,與其說是冷笑,還不如說是嘲笑,嘲笑過後左立對高偉華說道:“我只是承認我確實剖屍,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左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大有一種蒙受冤屈的感覺,不得不說,雖然左立這個人犯罪智商不是很高,但是他說謊的能力可是一絕,說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估計就連測謊儀也測不出來。
高偉華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當即非常的吃驚,他沒有想到警察的手中已經掌握了這麼多的證據,然而這個左立竟然還是一副打死我也不承認的態度,這種態度讓高偉華非常的吃驚,他從警校畢業已經有了五年的時間,但是他頭一次遇到這麼嘴硬的犯人,如果是別人的話,在看到這麼多的證據恐怕早就招供了。
雖然高偉華和楊烈現在非常的想要破案,但是至少也有一個人是不希望她們破案的,所以從左立的角度來講,他說的這些話的確是最好的一個策略。
左立笑了笑,然後心裡想到,我就是不承認,看你能把我這麼樣,他現在大有一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不管你們有什麼辦法就通通都拿出來吧,我是絕對不會認罪的,左立心中如此想道。
高偉華接着質問左立道:“你說你並沒有殺人,那人究竟是誰殺的呢?”
除了左立之外,高偉華想不出其他的罪犯了,因爲在左立的心目中,這個高偉華就是唯一的嫌疑人,高偉華現在的看法頭一次和楊烈空前的一致,他覺得這個左立肯定是罪犯,這一點是絲毫不用懷疑的。
這麼想着,左立接着對高偉華聳了聳肩,然後對高偉華說道:“我怎麼知道是誰殺的?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你來處理嗎?”
左立的意思是,你們是警察,究竟誰是罪犯應該由你們來決定。
高偉華現在徹底是無語了,他真的沒有見到過如此嘴硬的罪犯,但是楊烈和高偉華的態度卻不同,他現在一點也不緊張,因爲他的手裡已經掌握了左立的罪證,所以無論左立怎樣狡辯恐怕也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了。
楊烈對左立說道:“左立,你就不要狡辯了,我們已經找到了你犯罪的有力證據,繼續這樣嘴硬下去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你應該認得牆上那八個大字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繼續這樣的態度的話,在判刑的時候我會向警方申報,說你不配合警方的調查,認錯態度差,建議從重處理。”
“請你不要在冤枉我了好不好?”左立仍然是原來的那副嘴臉,絲毫沒有半點的改變,他對楊烈說道:“你再這樣冤枉我,小心我起訴你,你有證據的話就儘快拿出來啊,爲什麼要一直和我浪費口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