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爲了諷刺楊烈,又對身後的兩位警察介紹道:“哦,忘了跟你們介紹了,這個是楊烈,你們想必一定聽說吧,以前他的級別可是比我高,我是他的手下,他肩上以前扛着兩朵花,不過不懂得做事,現在被降職成了一道槓,還頂班做交警呢。”
老鄭說這話的時候大有一種諷刺的意思,他身後的那兩名警察臉上也露出了一種介於諷刺與不屑之間的笑容。
楊烈感到非常的鬱悶,但是沒辦法,人家是他的上級,無論說什麼他都只好忍着,這就是體制。
這個時候老鄭彷彿還嫌報復楊烈報復的不夠爽,於是又對楊烈問道:“楊烈,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楊烈忍下這口氣,喃喃的回答老鄭道:“報告長官,看守罪案現場。”
楊烈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卻已經怒火萬丈了,他心裡面恨不得把老鄭碎屍萬段,五馬分屍!楊烈心想,就連老鄭這種小人也能得到重用,我真的爲警隊的前途堪憂啊!
老鄭彷彿對楊烈低聲下氣的態度非常的滿意,他哈哈大笑,笑完了之後對楊烈說道:“沒想到楊烈你也有今天,誰讓你以前總是批評我的。”
“但是你以前做錯事我才批評你的。”楊烈爲自己辯解道。
楊烈說的是實話,他的眼光比較高,所以手下做錯事情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要批評兩句,也正是因此才被老鄭記恨。
老鄭聽到楊烈的這句話之後頓時有些不爽,他發誓一定要整楊烈一頓,老鄭靈光一現,頓時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他從地上撿起了一片樹葉,並且對楊烈說道:“楊烈,物證!”
這個時候旁邊的小周卻有些看不過去了,他心裡爲楊烈鳴不平,小周站了出來對老鄭說道:“長官,交通組和重案組是分開指揮的。”
小周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雖然你老鄭的級別比楊烈大,但是楊烈不是重案組的人,不在你的管轄範圍之內。
但是楊烈卻擺了擺手,他對小周說道:“沒關係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我快點下班,我還要去機場接女朋友呢。”
“可是……”小周還是爲楊烈鳴不平。
楊烈卻伸出了手對小周說道:“物證袋。”
楊烈已經習慣了老鄭的這幅態度,現在楊烈才真正的明白了什麼叫做,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楊烈知道,倘若今天頂撞了老鄭,改天他一定還會再找麻煩的。
小周看着楊烈,非常不心甘情願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物證袋,楊烈接過物證袋之後,將樹葉放進裡面,然後轉身就離開了。看着楊烈遠去的背影,老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楊烈一邊走一邊吹着口哨,他自我安慰道,沒什麼的,不過就是忍一口氣,楊烈倒是想得開,很快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到了警局他把樹葉扔在了物證科的桌子上,然後就換上了便裝,開車離開了警局。
楊烈現在心裡面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儘快趕到機場,在舒敏的飛機降落之前等在那裡,楊烈已經半個月沒見到舒敏了,說實話,他心裡面還真是頗有一些想念。
正在楊烈一邊開車一邊想象着和舒敏見面時的情景的時候,他的電話卻突然響了,楊烈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來電顯示上面的號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而且是一個座機。
楊烈此刻心裡面揣摩着,這個號碼會是誰的呢?這個電話究竟會是誰打過來的呢?
帶着心裡面的種種疑問,楊烈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卻傳來了一個女人急切的聲音,還未等楊烈說話,那個女人就急切的說道:“先生,先生,請你一定不要掛斷電話……”
楊烈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頓時有些詭異的感覺,因爲那個聲音非常的急促,而且楊烈根本就沒有聽過這個聲音,於是楊烈問道:“小姐請問你是?”
電話那邊的女人立即說道:“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安然,我現在被人綁架,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裡,這個電話是我好不容易纔打通的,請你一定不要掛斷電話……”
楊烈聽到這裡聽得一腦袋的問號,他連忙打斷了女人的聲音,並且說道:“等等!等等,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我被人綁架,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他們把我關在一個屋子裡面,這個電話是我好不容易纔打通的,請你一定不要掛斷電話。”電話那邊的女人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你被綁架?”楊烈聽到這裡有些明白了,電話那邊的人竟然說自己被綁架,楊烈認爲這一定是一個騷擾電話,被綁架怎麼可能還能打電話,而且自己又不認識這個女人,爲什麼要給自己打電話,被綁架應該報警啊。
那個女人點了點頭說道:“對,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請您千萬不要掛斷電話。”
楊烈想起自己還要去接舒敏,實在是沒時間給這個打騷擾電話的人閒聊,於是隨口說道:“拜託,小姐你不要再玩我了,就這樣,拜拜。”
說着楊烈就要掛斷電話,但是電話那邊的女人卻在那邊大喊道:“先生,拜託,請您不要掛電話,這個電話是我費勁千辛萬苦纔打通的,我真的被綁架,他們會殺了我的。”
楊烈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說了,作爲一名警察,他收到過不少的騷擾電話,但是卻從來沒有人這麼執着。
於是楊烈決定花費點時間拆穿這個女人的謊言,楊烈拿起了電話說道:“你剛纔說你被綁架是嗎?”
女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真的被綁架。”
女人的聲音非常的急促,而且還有些悲慘,她簡直就要哭了,沒想到好不容易打通一個電話對方竟然還不相信她。
楊烈頓了頓,然後接着對女人說道:“不過那個綁匪看起來對你很好嘛,你被綁架還可以打電話。”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女人喘了一口粗氣然後說道:“他們把我關在這間屋子裡面,屋子裡有一個被砸爛了的電話,我是費勁千辛萬苦才把電話組裝起來的,好不容易纔撥通了你這個電話號碼。”
“你說什麼?”楊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感覺現在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在演電影一樣,然而這一切卻是真的發生了。
女人以爲楊烈沒聽清,於是又重複了一遍說道:“是這樣的,我是用一個被砸爛的電話重新組裝起來給你打通這個電話的,但是如果你掛斷了的話,可能就永遠打不通了。”
楊烈現在非常的疑惑,他感覺無數個問號就在自己的腦海裡面飄來飄去,就像是要碰撞出火花一樣。楊烈急忙問那個女人說道:“組裝電話?我看你是看007看多了吧?”
女人一聽楊烈不相信,他急忙爲楊烈解釋道:“先生,請你聽我說,我是一個電子設計師,因此組裝一個電話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楊烈聽到這裡心裡微微一驚,他心想,這個女人說的這個謊話編得還挺圓,於是楊烈想要把這個遊戲和她繼續玩下去,看看究竟能不能戳穿她。
其實那個女人說的並不是謊話,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女人的名字叫做安然,她是九巍山的一家著名的玩具廠商高薪聘請的電子設計師,爲這個玩具廠商設計了好幾款火爆的玩具,因此她也獲得了不菲的分成。
女人的丈夫五年前出車禍去世了,不過她還有一個正在上小學的女兒,女兒聰明伶俐,可愛又漂亮,她和女兒的生活也是其樂融融,生活一直都很平靜。
直到這一天,安然開車送女兒去上了學之後就開車去廠子上班,然而半路突然有一輛卡車從側面撞了過來,直接將安然撞昏了過去,等安然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個小黑屋裡面了,安然知道自己一定是被綁架了,於是就費盡千辛萬苦將一個打爛的電話組裝了起來,撥通了楊烈的電話號碼。
這一切其實開始於一個巧合,但是命運都是巧合組成的,必然也都來源於偶然,難道不是嗎?
楊烈此刻對那個安然也是將信將疑,可是這個時候電話那邊突然不說話了,反而傳來了一個推門聲音,然後是一連串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在一間小木屋裡面,一縷縷陽光從木屋的縫隙照進來,即使有這一縷陽光,木屋裡面的色調還是顯得有些昏暗,一個女人正在用着一通被打爛的電話與楊烈通話,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她急忙把電話放在一邊,然後用外套將電話蓋住了。
接着幾個黑衣男子推門而入,後面的那幾個跟班的男子都稱領頭的爲宇哥,宇哥穿着一身黑色的夾克,帶着一個黑色的墨鏡,就像是黑客帝國裡面走出來的人一般。
宇哥走進來了之後,女人連忙後退了好幾步,因爲她看對方不像是什麼好人,一般電影裡面的黑社會都是這樣,黑色的夾克,再加上黑色的墨鏡。
女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是壞人。
宇哥一見到女人就問道:“說,你弟弟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