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夫看了看躺在病牀上面的劉一龍說道:“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剛剛進醫院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不過護士在他的身上搜到了身份證,身份證上寫着他的名字叫做劉一龍,是九巍山本地人,今年二十八歲。”
劉大夫沒有說謊,這個劉一龍自從被護士搶救進來之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所以也無法問出更多的關於他的信息。
“哦……”楊烈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
接着楊烈又問出了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楊烈問劉大夫道:“那請問劉大夫,他是在什麼情況下被搶救進醫院來的呢?”
楊烈這個問題很關鍵,也是楊烈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一個問題。
因爲只有知道他是怎麼被搶救來的,才能進一步推斷出他究竟爲何受傷,到底是不是製毒工場爆炸中逃出來的毒販,如果線索充足的話,甚至能夠直接找到那個制度工廠的具體位置。
劉大夫略微回憶了一下,然後對楊烈說道:“嗯……一個小時之前我們接到了急救電話,這個劉一龍開着車撞擊了一個餐廳裡面,並且他也昏迷了過去,我們就去現場把他搶救了過來,具體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哦……”楊烈連連點了點頭,他心想,開車裝進餐廳,正常人就算是喝了再多的酒,或者是出了再大的意外,都不可能會開車撞進餐廳。
因此楊烈判斷,這個劉一龍一定是從製毒工場的爆炸之中逃了出來,但是也受到了毒氣的薰染,有些神志不清。
他開車想要逃跑,但是已經無法駕駛,撞進了餐廳裡面,如果照此推斷的話,那個餐廳應該距離製毒工場不超過一千米的距離。
劉大夫看着楊烈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連忙問道:“怎麼了警官?”
“沒怎麼。”楊烈搖了搖頭對劉大夫如此說道。
接下來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忽然楊烈對劉大夫問道:“你說他剛剛進醫院一個小時是嗎?”
“嗯,沒錯,還不到一個小時。”劉大夫如此回答楊烈說道。
楊烈點了點頭,還不到一個小時也就是說犯罪現場應該還是完整的,沒有被破壞,楊烈心想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能去犯罪現場勘查一下,也許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也許會從他的車上搜出毒品呢。
於是楊烈頓了頓,然後對劉大夫問道:“這個劉一龍沒有生命危險吧?”
楊烈並不是關心這個劉一龍的安全,只是類似這種製毒工廠裡面的毒販,活着的往往比死了的更有價值。
製毒工廠與上線和下線大多數都有一定的聯繫,從製毒工場出發可以把整個地下製毒的產業鏈都挖出來,然後全部都一網打盡,楊烈有這個野心。
劉大夫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對楊烈說道:
“你放心吧警官,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一旦發生什麼突發情況,我們也會盡最大努力保證他的生命安全的,不過看來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爲這個劉一龍身上只是有幾處輕傷罷了,相信他從昏迷之中醒來就基本沒有任何的危險了。”
劉大夫的語速很快,這充分的體現了他的專業素質。
楊烈連連點頭,他心裡面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如果這個劉一龍死了的話,那麼他背後的那個勢力以及產業鏈就將要全部繼續隱藏下去,對於九巍山可以說是後患無窮。
楊烈擔任這個緝毒大隊的大隊長一共有半年的時間,從來也沒有生擒過任何一個在販毒產業鏈之中處於重要位置的這麼一個毒販,大多數都是一些小角色,和上層根本就沒有任何聯繫。
但是製毒工廠不一樣,製毒工場必須要和上級有密切的聯繫,因爲他需要上線給他們提供製毒的原料,同時也要聯繫下線,不然他們的貨賣不出去,因此也可以這麼說,製毒工場在整個的產業鏈裡面位於一個紐帶的關鍵位置。
楊烈點了點頭,然後他對劉大夫說道:“好了,沒有什麼問題了。”
楊烈表現的非常尊重,楊烈最尊重的就是這些救死扶傷的醫生了。
“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走了,我那邊還很忙,一會兒要有一個手術。”劉大夫如此對楊烈說道。
劉大夫也表現的非常有素質,他非常的尊重警察,特別是緝毒警察,因爲劉大夫見過無數的人因爲吸毒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希望這樣的慘劇永遠不會再發生。
劉大夫剛要離開,楊烈就從背後喊了一嗓子:“喂!等等!”
劉大夫聽到楊烈在背後喊他,於是連忙回國了頭去,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楊烈點了點頭,然後對劉大夫說道:“嗯,還有一個很關鍵的事情要問題。”
“什麼事情?”劉大夫一臉疑惑的看向楊烈,因爲劉大夫記得所有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他不知道楊烈的這個很關鍵的問題具體是指的什麼。
楊烈看出了劉大夫的疑惑,也就不再賣關子了,而是直接對劉大夫說道:“嗯,是這樣的,我想問問那個車禍現場在哪裡?”
楊烈現在就想要去那個車禍現場去看看,楊烈知道,交警一般情況下出警都比較慢,很有可能那個車禍現場還保持着原樣,所以楊烈想要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什麼線索。
劉大夫皺着眉頭略微回憶了一下,然後對楊烈說道:“嗯……那個車禍發生在建國路的交通崗的聚來福飯店,這個劉一龍開着車撞進了聚來福飯店的大堂,好在當時沒有多少人在吃飯,除了劉一龍之外並沒有別人受傷。”
楊烈微微點了點頭,接下來又陷入了沉思,劉大夫看沒什麼事情了,於是扭頭就離開了,楊烈想了想,最後他對小文說道:“小文,你在這裡好好的看着這個劉一龍,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我去車禍現場看一看。”
楊烈的語氣很嚴肅,與其說是通知,更像是在命令。
但是小文卻對於楊烈所說的話非常的不理解,他對楊烈問道:“可是爲什麼你要去車禍現場?那不是交警的工作嗎?”
小文的這個問題也並不是毫無道理,交警和刑警雖然都佔着一個警字,但是其實是分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系統,所以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兩個種類的警察的分工也是相當的明確,刑警管刑事案件,交警管交通事件。
楊烈耐心的爲小文解釋道:“那個小子是毒販,在他撞車的現場很有可能會找到一些非常有用的證據。”
小文聽到楊烈的這句話之後,立即豎起了大拇指,對楊烈說道:“對,有道理,有道理!”
楊烈笑了笑,然後對小文說道:“都是經驗,你以後就多學着點吧。”
說完楊烈轉身就離開了,離開醫院之後,楊烈立即就坐進了自己的轎車,楊烈出門的時候一般不會駕駛警車,也不會穿*,因爲對於緝毒警察來說,警車和*實在是太扎眼了,讓人一眼就看出你是警察了,要是對方是毒販的話,早就跑掉了。
所以說那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只有低調的人才能笑到最後。
楊烈開着車,他猛踩油門,轎車如同離弦之箭一樣的駛離了醫院,在馬路上面飛馳着,道路兩旁的景色就像是快進一樣的後退,楊烈聽見耳邊掠過的呼嘯的風聲。
很快楊烈就抵達了建國路,找了半天他終於算是找到了那個交通崗,遠遠望去,交通崗的東南角的確是有一個飯店,飯店的大門已經完全被撞壞了,一輛汽車停在裡面,車頭撞在吧檯上面。
楊烈心想,那個應該就是聚來福飯店吧,楊烈擡起頭一看,果然,在飯店的牌匾上面寫着三個大字,聚來福。
楊烈很快把警車停在了聚來福飯店的門口,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他走進了飯店之後,由於沒有穿*,所以沒有被認出是警察,有一個矮胖的老闆從裡面走了出來,並且笑呵呵的對楊烈說道:“對不起了,這位先生,我們飯店今天下午暫停營業。”
楊烈略微想了想,然後就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並且對那個矮胖的老闆說道:“你好,警察。”
楊烈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自信洋溢挺胸擡頭的,他感覺作爲一名警察,最爲過癮的就是掏出*的一瞬間,周圍的人驚訝的眼神了。
那個老闆一看到對方是警察,於是就連忙收回了剛纔的態度,而是對楊烈說道:“警官,我老早就報警了,爲什麼現在纔來?”
楊烈一聽老闆這麼說,於是就擺了擺手對老闆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報的應該是交警,我是刑警,和他們不是一個部門,建議你們打總部的電話投訴他們。”
楊烈雖然和交警一樣是警察,但是他是打心眼裡面瞧不起那些交警的辦事效率,整天消極怠工,不好好幹活。
老闆一聽楊烈這麼說,當時就沒了話,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楊烈看了看那輛汽車,他找了半天沒有在上面搜到毒品,不過這也是楊烈的意料之中,因爲真正內行的毒販是絕對不會將毒品放在車裡或者是身上的,甚至也不會放在家裡,那樣太不安全了,毒品就在他應該在的地方,製毒工廠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