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的屏風被撩起,一個挺拔的的身影走了進來;這樣的一幕自然而然落入了獨孤銳的眼底,本來冷硬的臉部線條連他自己都不易察覺柔和了幾分。
垂眸凝視着眼前令人心神盪漾睡美人,獨孤銳心神被控似得,大手鬼使神差的朝她臉上伸了出去——情不自禁的撫摸上納蘭馨精緻光滑如陶瓷般的臉,但是——
他的手剛碰觸到她的臉頰的時候,他的手就觸電似得猛地收縮了回來,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和錯愕,像是要偷東西的賊被抓住似得難爲情。
納蘭馨美眸睜的又圓又大,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着立在牀前神情尷尬,分外不自然的男人——
獨孤銳僵硬的站在原地,臉色竟然微微泛紅,一瞬間有點不知所措,或者說可以用做賊心虛來形容,這種感覺,他前所未有。
許久之後,納蘭馨猛的回神,眸光清冽,獨孤銳也已經恢復往日的嚴肅,納蘭馨條件反射的急忙坐起了身子,然後手忙腳亂得緊緊揪着被子,一臉憤憤然的瞪視着獨孤銳。
“你……”
納蘭馨到嘴邊的話卻被一股東西截住,也不知道想說什麼,她感覺她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甚至全身都那麼不自然。
他怎麼會在這裡?還是在她睡覺的時候……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她就說,他就是那種喜歡背後監視人的僞君子,一聲不吭,鬼鬼祟祟站在這裡,沒捅她一刀子,已經是她的萬幸。
秀眉緊緊擰起,納蘭馨此時的樣子在獨孤銳看起來卻分外的可愛,她的眸子裡火苗不停的亂竄,眼珠子胡亂轉動着,這令獨孤銳又有種忍俊不禁,似乎,她每次都能做無意間露出滑稽的樣子。
“大白天的,你用得着眼
睛睜那麼大嗎?”獨孤銳察覺到納蘭馨呼吸不平穩略帶怒氣的細微動作的時候搶先開口。
這女人,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差。
“青天白日的,你鬼鬼祟祟在我的閨房幹什麼……?”納蘭馨不甘示弱。憤憤不平的開口還擊。
這就是獨孤銳——
永遠都是那麼專制,理直氣壯!
“呵呵…”獨孤銳突然笑出了聲音,黑眸閃爍看透了她的心思。
他俯下身,結實的雙臂撐着,隔着被子將納蘭馨圈入他的包圍圈,男性霸道的氣息立即將她席捲,冰冷性感的薄脣幾乎貼上她的耳朵,低沉的開口:“本王理直氣壯,你就不自我,不自命清高嗎?”
感覺懷中的人身體僵了僵,獨孤銳脣邊勾起了心滿意足的笑,終於又一次惹怒她了嗎?
他一句話,說的倒是雲淡風輕,對納蘭馨來說卻有一種致命的殺傷力,他的話如同一根針一般刺入納蘭馨的心底,她是容不得別人對她不敬半分,但是——那也不過是爲了自我保護,至於,他說的自命清高——那不過是他小人之心罷了,也對,和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君子道義可講呢?
納蘭馨憤憤然的撇開臉,不停的躲閃着獨孤銳那溫熱的男性氣息,而他越是得寸進尺,納蘭馨繼續閃躲,他繼續不知廉恥,脣幾乎曖昧的貼到她的臉頰上,怒火開始一點一點的攻佔她的理智……
納蘭馨氣急,怒不可遏的使出一股猛力將猝不及防的獨孤銳推開……
由於不加防範,獨孤銳的身子向後微微晃了晃,身子站直後,視線正對納蘭馨憤怒燃火的美眸。
納蘭馨小手緊緊攥着,秀眉直直的豎起,上下丹脣緊閉,獨孤銳相當瞭解她此時
憤怒的程度。
這個女人——永遠如刺蝟一樣,渾身都是刺,心高氣傲的容不得別人傷她半分,無論什麼時候都充滿了防範。
獨孤銳不努,面不改色,上前,一把扯過她的身子,拽入懷中,納蘭馨正要掙扎反抗,他的手卻撫摸上了她的脖頸,她怔了一下,忘記了反抗。
粗糲的手指撫摸着那道傷疤,神情有些複雜,專注的檢查許久之後才幾不可聞的嘆氣:“傷口被細菌感染了。”
他聲音很輕,納蘭馨又是一愣,隨即不自然的將他的手推開,怒火也消散了不少:“不用你管。”
他低聲喝斥:“別亂動!”
看着那道被細菌感染的傷,獨孤銳的心微微有些疼,但是卻還是覺得有些好笑,她這是要以毒攻毒嗎?他動作輕柔,指甲清清摳凝結的血痂,她側了一下頭想躲閃。
獨孤銳摁住她,檢查了許久之後,才鬆開她走了出去,納蘭馨垂頭喪氣的坐在牀上,不多時,他又折了回來,端着水盆,納蘭馨怔怔的看着他將水盆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將毛巾蘸溼。將她拽入懷中給她清理傷口。
納蘭馨動也不動忘記了反抗,水沾溼傷口的時候她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傷口被細菌感染?就是昨天那個奇形怪狀的藥,那,就是點泥土,湘湘,這個丫頭,真,戲耍她?
“笨!”獨孤銳實在是覺得好笑。
納蘭炊煙不服氣的咬了咬牙,獨孤傲突然說道:“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所以最好還是少接觸一些雜七雜八的人,尤其是潛入王府不明身份的人。”
這王府雖然說是守衛層層,但若真遇上像昨天那樣的高手,他也沒有辦法,防不勝防啊。單純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