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澤回到醫院時,這裡已經恢復平靜,大量巡捕趕到,將幫派分子帶走,護士門默默收拾着被損壞的物品。
邵陽辦公室內,謝婉兒和邵陽都捧着一杯熱水,溫暖身體,抵抗心中的恐懼。
杉山惠靠在牆邊,微笑問道:“邵醫生的表現很勇敢。”
邵陽謙虛地笑道:“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職工作。”
“程琳小姐,我已經安全,你可以回去了!”謝婉兒的語氣飽含憤怒。
“陸雲澤讓我保護你。”
“你在這裡我感到更不安全。”謝婉兒上次被特高課刺殺,這段時間她又沒惹到其他麻煩,估計還是日本人,當然反感杉山惠,誰知道對方會不會突然給自己一槍,或是發現邵陽的身份。
“難道謝小姐認爲我會殺了你嗎?”杉山惠的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那可說不準。”謝婉兒毫不屈服。
雙方劍拔弩張之時,陸雲澤走進來,看到謝婉兒還安全,鬆口氣,發現房間內的氣氛有些怪異。
“你沒受傷吧!”杉山惠來到陸雲澤面前,仔細查看,還用手摸他的胸口。
陸雲澤握住杉山惠的手,道:“沒有。殺手被我打傷,逃走了!沈丘帶人在追。”
謝婉兒本來很感謝陸雲澤,可他進屋後看了自己一眼,就和杉山惠膩在一起,頓時不滿地起身道:“謝謝你救了我,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謝婉兒的話明顯在賭氣。
“謝小姐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我先告辭。”杉山惠整理下陸雲澤的領口,道:“注意安全,把謝小姐安全送到家再離開。”
陸雲澤本想讓她留下來和謝婉兒一起走,最後沒有說出口,看着杉山惠離開。
“捨不得就和她一起走,我不用人保護。”
“好了,別鬧。這次要不是她告訴我有人要暗殺你,也來不及救你。”陸雲澤不想謝婉兒敵視杉山惠。
“她會那麼好心?”謝婉兒表示懷疑她總感覺杉山惠很介意自己和陸雲澤在一起,一副恨不得將自己弄死的樣子,只不過在陸雲澤面前裝得比較好。
“要不是她提醒,我怎麼能知道,你誤會她了!”
謝婉兒不再說話,如果真是對方給陸雲澤情報,自己也不能恩將仇報,總把對方當壞人。
邵陽問道:“誰要暗殺謝小姐,還是特高課的人?”
“開槍的胖子是五號,基地的殺手。基地不會平白無故派殺手出來執行任務,肯定是日本人下的命令。”
“日本人要是不斷派殺手,謝小姐恐怕很難躲過去。”邵陽對謝婉兒的安全表示擔憂。
陸雲澤沒法一直保護謝婉兒,提議道:“你最近先不要寫反日的文章,暫時低調些,避過這陣風頭就好了!”
“我不會因爲死亡而退縮,中國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關頭,因爲怕死而退縮,永遠也打退不了侵略者。”
陸雲澤佩服謝婉兒的勇氣,國家和民族需要這種人。
“日本人自從上次暗殺失
敗後,杉山惠壓下對你的刺殺。這次又出手,是因爲什麼?你這幾天又發什麼刺激到日本人的文章或是什麼內幕消息了嗎?”
“沒有啊!”謝婉兒迷惑地道:“我一直在調查竇元華的事情,沒做其他的報道。對了,竇元發託我將這個給你。”
陸雲澤結果一個日記本,問道:“你看了嗎?”
“我看了一些,是竇振的日記。竇元發小媽交給他的,他想要給你,又不知道去那找,就找上我轉交。”
“他怎麼知道你認識我?”陸雲澤有些疑惑,自己並沒有和竇元發說過認識謝婉兒。
“竇元發也是病急亂投醫,出殯時見我幫他說話,找我試一試。”
陸雲澤打開日記本,這本日記是近期的,最開始都是商場的一些事,最後一天記載的事情是他和醫生朋友聊天,談起血型遺傳的事情,得知兩個A型血絕對生不出來B型血的孩子。他和大老婆都是A型血,而竇元華卻是B型血。那是他小時候從牆上摔下來後輸血知道,竇振一直牢牢記在心裡,以免再有這種情況輸錯血,危害到孩子的生命。竇振懷疑竇元華不是自己親生的,一方面偷偷驗了血型,另一方面又找當初接生的醫生,他生孩子的當天,還有另外一對日本夫婦生孩子,想要知道是不是孩子報錯了!
竇振的記錄到此爲止,至於血型的化驗結果,還是找尋接生醫生的事情都沒有再寫下去。
看來竇振的死恐怕和這件事情有關,不知道是因爲竇元華擔心自己不是親生,得不到家產而動手,還是另有原因。
陸雲澤對日本人很敏感,日本夫婦同一天生孩子,更是令他懷疑。
謝婉兒探頭看日記,問道:“要是按照日記上所說,竇元華很可能不是親生的,他會不會爲了這本日記才殺了小媽。”
陸雲澤將日記遞給邵陽,“有這種可能,竇振小老婆的屍檢結果出來了嗎?”
“死因是窒息,可以確定上吊是假象,死後懸掛,致死傷是橫向勒頸,喉骨被勒碎。”
“難道是竇振的大老婆殺了小老婆?”
“不可能,女人的力氣沒有那麼大。”
“那是不是剛纔那胖子?”
“之前幾個毒殺的案子和基地有關,胖子也是基地派出來的,很有可能。”
陸雲澤聽邵陽和謝婉兒分析,自己心中早就認定是五號下手。他感覺到風雨欲來的壓迫感,最高計劃始終是懸在中國人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許下一刻就啓動,自己勢單力孤地調查,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查清楚,必須要加快進度,尋找幫手。
“我準備加入特高課。”
“基地不斷殘殺愛國人士,又殺了竇振,你還要投靠日本人。”謝婉兒憤怒地站起來。
邵陽皺起眉頭,不理解陸雲澤爲什麼會有這個決定,他加入特高課,雙方再也無法合作,只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有些事情我本來準備自己調查,時間不夠,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調查什麼,調查地下黨都是誰?我已經申請加入共產黨,你
抓我吧!別想讓我幫你找出其他地下黨。”謝婉兒對陸雲澤很失望,不能靜下心去理解陸雲澤的話。
“你想進入特高課去調查基地?”邵陽倒是保持冷靜。如果陸雲澤真心投靠特高課,就不會告訴自己,直接帶人來抓多好。
“沒錯。”
“雖然組織早就想消滅基地,但加入特高課來調查,恐怕不會有什麼結果。炎陽同志是特高課的機要秘書,一直調查基地的下落,根本沒有結果。特高課對基地都沒有提及,我懷疑特高課的人也不清楚基地的位置。”
“我對基地的行爲不恥,但他們也算是將我養大,我的目的不是將他們消滅。我救你的時候,從藤原直樹口中得到一個消息,日本有個三個月滅亡中國的最高計劃,陸雲澤是最大的障礙。”
“三個月滅亡中國那是日本人的癡心妄想,任何計劃也做不到。”謝婉兒根本不相信。
“最高計劃的內容是什麼?”
“藤原直樹並沒有說,陸雲澤是最高計劃的障礙,所以他被特高課殺死了!賀飛說他是日本人。周友全和軍統合作,被我殺死,臨死時說自己是日本人,叫做山口道義。竇元華和基地有聯繫。從目前已知的情報來看,最高計劃肯定和基地有關係。我不想中國被日本人踐踏,成爲亡國奴,所以必須要破壞日本的最高計劃。”
邵陽雖然也不相信,但不敢輕易否定最高計劃,哪怕這個計劃是億萬分之一的機會才能成功,只要日本人成功,我們輸不起,所以必須破壞。
“看來我們得調查一下週友全、陸雲澤、竇元華的身世,看看他們有什麼隱秘的聯繫。”
“日本公然叫囂三個月滅亡中國,說明他們的計劃很可能已經啓動,我們沒有時間了!我負責調查基地和特高課,邵陽你負責查三人的聯繫,確定竇元華的身份。我想知道周友全和陸雲澤爲什麼是日本人,是否剛生出來就被換掉,重點關注這種交換是故意是無意。”
“放心,我一定查清楚。”邵陽在很多醫院都有同學和朋友,相信查一些資料並不困難。
謝婉兒看他們都有工作,連忙問道:“我哪?我做什麼?”
“你的任務很重,這些天要藏好,避免被基地的殺手找到,牽制他們。”
“陸雲澤,你當我傻嗎?這不就是讓我什麼都不做嗎!”謝婉兒當即就炸毛了!“我不管,你要是不安排工作,我就自己調查。”
“既然你強烈要求,我將一項重要工作交給你。竇振進行血液化驗,但不知道誰給他化驗,你想辦法找出他的醫生和血液化驗單。”
“好。保證完成任務。”謝婉兒很興奮,終於能夠參與到行動之中。
“邵陽,謝婉兒,我希望你們要將此事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人,包括你們組織的人,這件事情一旦被日本人知道,我們的生死是小,無法破壞日本人的計劃纔是大事。”
“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邵陽懷疑內部有叛徒,這麼重要的事情確實無法說。
“我也是。”謝婉兒更是拍着胸脯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