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打臉蔣明珠

今日是桂花節,故而秦羽瑤給三秀都放了假,準她們睡了個懶覺,且不必到布坊裡去。至於祿兒,秦羽瑤也吩咐了他,今日不必上工,只管自在地耍去。

而秦記布坊的門口,秀禾與祿兒昨日打烊時便掛了牌子,上面寫道:“今日桂花節,東家叫我們耍去啦。”如此俏皮的話,自然是秀茹寫的了。

一早起來,秦羽瑤便覺着神清氣爽。走到西廂房門口,叫出思羅比試了一番。出了一身薄汗後,愈發覺着暢快無比。

“思羅,你瞧着我近來可有進步?”收功後,秦羽瑤看向思羅問道。

思羅點了點頭:“嗯。”

“然後呢?”秦羽瑤又問。

思羅便頂着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孔:“嗯?”

秦羽瑤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揮了揮手道:“你去吧。”

不過,心裡頭仍然十分高興。思羅雖然性子沉悶,然而人卻是實在,從來不打謊的。自己現在的武功,對付尋常高手已然綽綽有餘。也就遇見思羅、千衣這等高手時,無逃命之法。

不過,這卻不是問題,這世上能有多少像他們那樣身手的人呢?

這時,陳嫂已經做好了早飯,喊衆人去吃。思羅和小黎素來在西廂用飯,從不跟衆人一起吃的

。三秀和陳嫂則一直聽從秦羽瑤的吩咐,與秦羽瑤和寶兒一道用飯。哪怕宇文軒來時,也不曾改變過。

飯桌上,秀茹興奮地問道:“夫人,吃過飯後咱們便上街麼?”

今日街上熱鬧得很,不僅城裡鮮少出門的公子小姐們都出來耍,便連許多鄉下人也都進城來,帶着自家特產都稀罕物兒,來城裡叫賣。

如此熱鬧的景象,一年到頭也沒有兩回,故而秀茹早就期待着了,甚至換了一身最利落的打扮,只爲了一會兒在街上擠來擠去時方便些。

秦羽瑤便笑着說道:“自然要去的。”

之前鋪墊了那麼多,等的便是今日。

秦記布坊開張已有一陣子了,然而到底有許多人只聽聞過,卻不曾見過。而今日桂花節,許多愛美的婦人們與姑娘們,都穿着秦記布坊的衣裳在大街小巷,茶樓酒肆,人來人往中穿梭,成爲今日最亮麗的一道風景。這等景象,自然要親眼見證的。

今日一過,想必更多人見到了曲裾,從而心生渴慕,深深記住了秦記布坊的招牌。想到此處,不由得微微笑了出來。

“喔!太好了!”只聽秦羽瑤應下,秀茹直是興奮無比,埋頭飛快吃起飯來。

秀蘭雖然也極高興,卻還有心情打趣她:“你吃這麼快做什麼?只你一人吃完了,大家夥兒便上街了麼?”然後又對寶兒道:“小公子千萬彆着急,只管慢些吃,咱們都吃完了纔去的。”

寶兒點了點頭,笑得有點兒賊:“嗯,叫秀茹姐姐等着去吧。”

如此可把秀茹惹惱了,伸手去掐他的小臉:“哈,你竟是跟秀蘭更親近了麼?”

秦羽瑤只是笑着,並不打斷她們。雖然自古有訓誡說,食不言寢不語,不過秦羽瑤卻不喜歡這個規矩。飯桌上是大家拉近距離的絕佳時機,熱熱鬧鬧地吃着才高興。不論別家如何,在她這裡,卻是不興那個。

“陳嫂也跟我們一起吧?”打趣完了秀茹,秀蘭又偏頭看向陳嫂問道。

陳嫂笑了一下,說道:“你們去玩吧,我便不跟着了

。”

秀蘭不依,只道:“怎麼能留陳嫂一個人在家?顯得我們好沒良心。”

陳嫂便笑道:“秀蘭姑娘切莫如此作想。我年紀大了,腿腳沒你們利索,叫我擠來擠去,卻是難爲我了。何況,我今日還有件事情去辦。所以啊,你們自去玩吧,不必掛念我。”

秀蘭待還要問,卻被秦羽瑤制止了:“就興你們有事情,就不興陳嫂有事情啊?”便撅了噘嘴,纔不再說了。

陳嫂則感激地看了秦羽瑤一眼,埋頭吃起飯來。

“有人嗎?秦繡娘在嗎?”忽然,院門被拍響了。

從外面傳進來的聲音,有些尖尖的細細的,不似正常男子的低沉粗啞。

這是,宮裡來人了?秦羽瑤面色一沉,放下碗筷起身出去了。其他人也都停下了動作,有些驚疑地扭頭看過去。

秦羽瑤走到大門前,打開門一看,只見門外停着一輛馬車,站在門前的恰是一名太監。瞧着面目,有些眼熟,竟是上回送秦羽瑤回來的那一位。

只見秦羽瑤出來了,那太監便道:“秦繡娘,公主召你進宮,速速收拾了與我去吧。”

秦羽瑤皺起眉頭,問道:“公主召我進宮?可有說是何事?”

秦羽瑤不怕宇文婉兒召她進宮,只怕旁的什麼人假借宇文婉兒的名頭,若是匆忙應了,卻又生出什麼事來,便不太妙了。

那太監卻誤會了,笑道:“公主早猜到秦繡娘或不肯去,便叫我帶話兒給你,公主說她今日宴請的人當中,有一位是顧夫人。”

秦羽瑤不由得愕然,顧夫人?莫非,是顧青臣的夫人,蔣明珠?如此說來,果真是宇文婉兒派人召她進宮?

那太監便又笑了,卻是把手掌豎在嘴邊,小聲說道:“公主要給你出氣的。秦繡娘若不去,豈不枉費了公主的一片苦心?”

這一句,卻是戳中了秦羽瑤的癢處。如此大好的機會,若是浪費了多麼可惜?且,宇文婉兒有這份心,自己卻不去,沒得傷了她的情誼

秦羽瑤想了想,便笑道:“勞煩稍微一等,我安排完家人便來。”

“好嘞。”那太監只見說服了秦羽瑤,便眉開眼笑起來。誰不知道宇文婉兒賞罰分明,雖然罰人最狠,但是若誰辦成了好事,她的賞賜也是大大的有。

秦羽瑤回了院子,只見滿桌人全都朝她看過來,心裡有些歉然。

走回座位,摸了摸寶兒的小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只聽寶兒說道:“孃親,你不能陪我們一起逛街了是嗎?”烏黑的大眼睛裡,閃動着靈透的目光,顯然已經猜到了。

望着這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秦羽瑤忽然有些說不出口。

大人和孩子最大的差別是,大人的心中裝着無數的事情,總也沒有最重要的,爲了這一件放棄另一件,簡直是家常便飯那般尋常。而孩子的心,卻是簡簡單單,只裝着少許幾件事情。而寶兒的期待,便是與秦羽瑤一起逛桂花節。

爲此,昨晚宇文軒逗寶兒,是跟他去京城看更熱鬧的桂花節,還是跟秦羽瑤在青陽鎮玩耍?寶兒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在他心裡,不論什麼時候,最重要的人都是孃親。

故此,秦羽瑤幾乎開不了口。然而,卻不得不道:“對不起,寶兒,孃親不能陪你逛桂花節了。”

寶兒的眼中有些失望,卻是點了點頭:“孃親,你去忙吧。我和姐姐們也能玩得很好。”

如此乖巧懂事的寶兒,直教秦羽瑤心中愈發愧疚:“孃親晚上陪你看燈會,這回一定不會失約。”

誰知寶兒竟伸出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大人模樣地反安慰起她來:“孃親,你去吧。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寶兒心中篤定,秦羽瑤若非是有着極重要的事,一定會留下來陪他的。畢竟,他可是孃親的心肝小寶貝,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秦羽瑤直是感動不已,摟住他在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乖兒子,等着孃親晚上回來陪你玩。”

秦羽瑤進屋稍微收拾了幾樣東西,便告別衆人出了屋子

。臨走前,又來到西廂房裡,對思羅和小黎說道:“今日街上人多,肯定很亂。你二人務必仔細,思羅看顧着寶兒,小黎保護三秀姐妹,不得有閃失!”

思羅和小黎都點了點頭。

秦羽瑤便出了門,坐上馬車,往宮中去了。

宇文婉兒早已等在英華殿中多時,只見秦羽瑤來了,忍不住道:“是否我不告訴你原因,你便不打算來的?”

秦羽瑤也不騙她,笑着答道:“我兒子一向是我的心頭肉,你卻是知道的。若是沒有極重要的事,我是捨不得把他拋下的。”

宇文婉兒最是愛她的直來直去,哼了一聲,說道:“我瞧着,你兒子在你心裡也沒那麼重要麼,竟爲了收拾一個賤人,你就把他舍下了,可見在你心裡,你兒子原不是最重要的。”

秦羽瑤便有些默然。

宇文婉兒說得對,蔣明珠的死活,其實又與她有什麼干係呢?原是答應過秦氏,要給她討回公道,纔會如此。且,秦羽瑤也不願意放過交好宇文婉兒的機會。便點了點頭:“是。”

她承認得如此痛快,反倒叫宇文婉兒不好說什麼了:“得了,我算是知道了,什麼時候也別想在你身上討口頭便宜。”

秦羽瑤也笑了,卻是抱手一禮,誠懇地道:“感謝公主爲我出頭。”

秦羽瑤原本想着,等她混得好了,有些聲望了,便叫人寫了話本子,交給那茶肆酒樓中唱戲的,叫他們把顧青臣與蔣明珠的奸事唱出來,叫他們一輩子擡不起頭。

誰知,機緣巧合之下竟然結識了宇文婉兒,便趁機告了一把黑狀。而宇文婉兒也夠意思,竟然趁着桂花節的機會,便把這件事張羅起來了。秦羽瑤不由期待,待會兒如何叫蔣明珠沒臉纔好呢?

心裡如此想着,誰知就連上天都幫忙。

就在秦羽瑤到後不久,英華宮中便陸陸續續來了人。有待字閨中的小姐們,也有剛剛出嫁不久,還保留着少女天真的少婦們

。跟隨家人給皇后等后妃們見了禮,便告罪往這邊行來。

說起來,一衆往英華宮中來的人,竟是沒有一個是心甘情願的。

宇文婉兒的蠻橫粗暴,在官家小姐們的心中,都是極爲鮮明的。每年的宴會上,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惹得宇文婉兒不快,輕則被教訓幾句話,重則濺了渾身的酒水,狼狽不堪地打道回府。

故而,倘若有一點法子,她們也不肯來的。

“參見公主。”

“公主萬福。”

一個個明媚嬌俏的女孩兒從英華宮的門口陸續進來,到英華殿中恭敬地與宇文婉兒行禮。

宇文婉兒依次叫她們起身:“都起吧。今日是玩耍的日子,卻不必如此拘禮。”

雖然如此說着,其他人卻不敢就這麼聽,唯恐這只是宇文婉兒拋下的誘餌,只等她們上鉤,再狠狠教訓她們。故而,全都把禮數做全了,纔敢直起身來。

“公主今日穿的這件衣裳,可真是從未見過,真是好看。”一位生得清秀文靜的小姐說道。

其他人聞言,也都擡起頭看向宇文婉兒。看到宇文婉兒身上穿的衣裳,也不禁目露驚豔:“薛小姐說得是,真是好看!”

只見雪青色的綢緞底子,如水一般順滑柔軟,上面繡着大朵明豔的木芙蓉,遍佈了裙身。而那格外寬鬆顯得風流閒適的袖口,續着一條寸餘寬的淡紫色衽邊,繡滿了纏枝花紋。

裙身下方圍了數圈,一直纏繞到膝蓋下方,而裡面則是煙紫色的襯裙,不知怎麼做成了豎着的層層褶皺,堆在宇文婉兒的腳邊,看起來格外飄逸。

宇文婉兒得意地收穫了衆人的豔羨,從榻上站起身來,微微展開手臂,慢悠悠地轉了個圈,說道:“這是本公主的一名繡娘,專程給本公主做的。”

其他人便紛紛誇讚那名繡娘伶俐,也有人誇讚宇文婉兒眼光獨到。唯有一名圓眼睛的姑娘,轉了轉眼珠兒,想說什麼卻又住了口,只把目光落在宇文婉兒的袖口。

只見隨着宇文婉兒的走動,那寬敞的袖口也如風一般飄動,時不時露出袖口內側,一朵四葉草的樣式

。察覺到這一點,那姑娘圓圓的眼睛不由得瞪得更圓了。

“秦氏,到這邊來。”宇文婉兒說着,朝站在不遠處充當背景的秦羽瑤招了招手。

衆人便一齊朝秦羽瑤看過去。方纔她們便看見了,不遠處低頭垂眼站着一位年輕婦人。生得面目柔媚,然而氣質卻是沉靜如水,只不過並未穿着宮裝,瞧起來不似宮人,心中還曾奇怪。

“這便是給公主殿下做衣裳的那位繡娘嗎?”最先稱讚宇文婉兒的那位秀氣文靜的小姐笑着說道,“瞧起來便是有些本事的。”

宇文婉兒便讚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們方纔給皇后娘娘請安時,可有注意我的母妃,貴妃娘娘?她穿着的與我身上這件,卻是一套母女裝,都是秦氏設計的。”

衆人聞言,紛紛驚訝起來:“啊呀,我想起來了!”

“卻是如此,當真是一種樣式!”

“秦繡娘當真是好本事。”

面上做出欣賞的神情,紛紛對秦羽瑤誇讚起來。

“你們若是喜歡,也可以跟本公主講,秦氏在宮外卻是有着店面的,到時你們去她店鋪裡訂購衣物,本公主叫她給你們便宜些。”宇文婉兒說道。

到底是年輕活潑的女孩子,方纔進來時雖然十分緊張,然而只見宇文婉兒這會子心情頗好,便也漸漸放鬆下來。

有人打趣道:“公主卻是做起買賣來了?”

“就是,堂堂公主殿下,竟也愛這些玩意?”

“公主卻要叫秦繡娘給我們多便宜些纔是。”

宇文婉兒輕哼一聲,說道:“我還誆你們不成?秦繡娘在外頭的店面,卻不是什麼人都賣的。每日只賣出去十件,再多了卻是不肯的。而且最低一百兩銀子起,許多人出得起銀子卻排不上隊呢。”

這卻是秦羽瑤說給宇文婉兒聽的,此刻正好被宇文婉兒拿出來說給衆位小姐們聽

“這,竟是如此昂貴?”有人驚訝地道。

其他人也都面露訝然:“竟比綠蔭閣的衣裳賣得還貴?”

“綠蔭閣的衣裳,又有什麼出奇?”宇文婉兒挑了挑眉,有些不屑。擡手朝前面一指,道:“你瞧那位穿的,可有本公主身上穿的好看?”

衆人便都順着宇文婉兒的指向看去,只見兩名婦人手挽着手,正往這邊走進來。均是生得花容月貌,年輕的臉蛋猶如銀月一般,圓潤光潔。

其中一人身上穿的衣裳,恰是綠蔭閣的風格。那做工及布料,看起來都是極昂貴的。放在從前,她們必然覺着羨慕。可是在看了宇文婉兒的衣裳,再瞧她的,便覺着十分普通了。

“竟是比公主身上穿的差遠了。”有人說道。

隨即有人附和:“當真比不了。”

至於是真心還是假意,宇文婉兒心中自有斷論。便止了說話聲,目光落在迎面走進來的兩人身上。

“寧氏、蔣氏見過公主。”兩名婦人走近了,便屈膝朝宇文婉兒行禮道。

宇文婉兒微微勾起脣角,看向左邊那位婦人:“你便是蔣氏?”

這位穿着綠蔭閣最新款式的婦人,恰是蔣明珠:“回公主的話,臣婦正是蔣氏。”

此時,蔣明珠彎下的膝蓋已經有些酸了,可是宇文婉兒不知是忘記了,還是故意折騰她,竟然一直不叫她起來,心裡有些不快。

往年的桂花節,蔣明珠都是跟着命婦們參見皇后娘娘,參與她們的宴會。期間與年紀相差不遠的婦人們相談,交換一些與朝堂息息相關的隱秘信息等。

誰知這一回,竟然接到了宇文婉兒請柬,直是萬分不願。宇文婉兒的殘暴粗魯,誰人不知?她原不想應,可是想起曾經試圖裝病躲過的小姐們的下場,便不得不打消這個主意。

因爲有一年,也有兩個大臣家中的小姐不想赴宴,便約好裝病

。誰知,當日便被宇文婉兒的人帶了太醫去瞧病。中間發生了什麼,並沒有傳出來,只知道那兩個小姐後來崴了腳,足足半個月沒能下地。

後來蔣明珠打聽到,不只是她,今年的桂花節,宇文婉兒請了不少成親不久的年輕婦人,便索性應下了。與皇后等后妃們行禮過後,便約了孃家嫂子寧氏,朝這邊來了。

彎着膝蓋,久久等不到回答的蔣明珠,此刻已經快掩不住面上的煩躁。這時,只聽宇文婉兒溫柔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響起:“快起吧。”

如此溫柔悅耳的語氣,簡直聞所未聞,殿內的一衆人全都被驚到了。蔣明珠也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多謝公主。”

誰知下一刻,只聽宇文婉兒無比憐惜地說道:“你受苦了。來人,給蔣氏賜座。”

蔣明珠不由更加受寵若驚,心裡有些莫名其妙,便朝旁邊的大嫂寧氏看去。

寧氏是皇后寧蓮華的孃家,寧國公府上的嫡出小姐,因着心思縝密冷靜,嫁給蔣丞相的長子,也就是蔣明珠的長兄蔣玉闌。雖然蔣明珠對這個心機深沉的大嫂並不是多麼喜歡,可是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常常也能出主意救場,故而便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寧氏。

寧氏不負所托,笑着對宇文婉兒行了一禮,說道:“公主折煞她了,她不過是一臣婦,公主尚未入座,哪裡竟有她坐的位置呢?”

寧氏自恃身份,本以爲宇文婉兒會給她幾分面子,誰知宇文婉兒瞧也不瞧她,只是無比可憐地看着蔣明珠,說道:“可憐見的,都被你男人折磨成這般模樣了。在家裡做女孩子的時候,本公主記得你是極驕縱的,怎麼才嫁人三年,連本公主給你賜座都不敢坐了?”

蔣明珠更覺莫名,不由說道:“公主,我家夫君對我是極好的,從未折磨過我。”

每一個字,蔣明珠都是咬着牙說出來,生怕殿內的其他人不信。等今日過後,傳出蔣明珠被前科狀元郎虐待的流言蜚語。

此刻,殿內的其他人大半都是低着頭,謹慎地縮起手腳,免得入了宇文婉兒的眼,被她記住了。眼下的情景,宇文婉兒擺明了要折磨人,衆人心中明鏡似的,只不知蔣氏如何惹到了她?

一開場便拿人開涮,從前也有過

。只不知這一回,宇文婉兒要折騰多久?衆人心裡害怕歸害怕,然而八卦之心卻不熄滅,雖然低頭垂眼,卻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聽着殿內的響動。

“咦?你所嫁之人,難道不是前科狀元郎,顧青臣麼?”宇文婉兒極爲訝異地道。

蔣明珠只聽宇文婉兒叫出顧青臣的名字,心中一陣得意,便清聲答道:“回公主的話,顧郎正是我的夫君。”

宇文婉兒便道:“可是,我聽聞顧青臣自從被無名高手斬去左手尾指之後,便整個人變了性子。對待你不似從前的溫存,竟變得頤指氣使起來,甚至有時候還會對你大發脾氣,難道不是真的?”

一番話落,蔣明珠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起來。此刻用力地攥着手心,極力剋制着脾氣,幾乎快將牙根都咬碎了。

宇文婉兒,她是故意的吧?當着這許多人的面,如此揭她的短,卻不知她如何得罪這位公主殿下了?蔣明珠氣得要命,在心中暗暗把宇文婉兒打了個滿臉桃花開,面上卻強忍着擠出一絲笑意,說道:“不知公主從何耳聞?卻是沒有的事。”

“不可能呀!”宇文婉兒彷彿不知道這裡就是衆大臣們家的小姐們、媳婦們聚集之地,竟是把這裡當做了無不可談的清閒之地,當下毫無遮攔地道:“前幾日,你長兄與太子殿下在御花園說話,恰時我便在那裡與秦繡娘散步,便聽見了幾句。”

“蔣大公子親口說,顧青臣的脾氣不大好,你竟是勸也勸不住。並且,蔣大公子還指出,在朝中蘇少卿與胡侍郎屢屢與他爲難,使得顧青臣十分難做,請太子殿下替顧青臣做主呢。”宇文婉兒言詞鑿鑿,竟是令人想不相信都不能。

這一番話,卻給顧青臣拉了幾家仇恨,給蔣明珠拉了幾個憤怒的眼刀。

因爲,這一幕本是宇文婉兒事先做了功課,縝密設計好的,又怎麼會忘記請蘇少卿、胡侍郎家的女孩子們過來?

聽了宇文婉兒的話,蘇家小姐與胡家小姐紛紛憤怒地看向蔣明珠:“顧夫人原來是嫁了一個無能之人麼,無緣無故被人斷了手指不說,自己沒本事討公道,竟找太子殿下撐腰。”

“說得極是,若是太子殿下不給他撐腰,他是不是要哭着上朝了?”

整座殿內,原也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從小都是教養極好的

。不說琴棋書畫樣樣俱全,至少與人理論時不會如那鋸了嘴的葫蘆,笨得說不出話來。

蘇家小姐和胡家小姐此刻站在一處,一齊怒視着蔣明珠,一時間讓蔣明珠鬧了個大紅臉,竟是也惱了:“若非你們家中父親欺負我家顧郎,我哥哥至於如此說麼?”

“呵呵,顧大人真是好樣的,自己沒本事,卻有個有本事的妻子和大舅哥。罷了,誰叫我們沒有如此有本事的親戚呢?胡小姐,咱們認了吧。”蘇家小姐冷笑着道。說着,不忘甩一個眼刀給寧氏。

寧氏此刻的臉色也不好看,宇文婉兒方纔也不知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竟是把她男人說得如弄臣一般,淨知道在太子殿下跟前嚼舌根子。

然而不等她開口,便只見宇文婉兒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姑娘家,不理那些男人們的事。今日來此,便是爲了玩耍而來,那些話題不提也罷。”

說罷,揮了揮手,令衆人就座。

於是,衆人便斂口,紛紛入座。

兩人一桌,分別在大殿兩側坐下來。而秦羽瑤卻是跟在宇文婉兒身邊,只見其他人都坐開了,便湊近宇文婉兒問道:“顧青臣被斷了手指頭,是怎麼一回事?”

宇文婉兒有些驚訝,扭過頭問她:“你竟不知道麼?”

秦羽瑤搖頭:“他在京城,我在青陽鎮,如何得知他的消息?”

宇文婉兒直是跺腳:“你怎如此沒用?只怕哪日他死了,你也不知道,還如何報仇?”

秦羽瑤便笑道:“他死了更好,不必我動手,卻是叫我乾乾淨淨的呢。”被宇文婉兒的一雙美眸瞪着,便只好告饒:“公主,你怎麼能對我期望那樣大?我每日要帶兒子,要開店鋪,要張羅着賺錢,我哪裡還有心思理他?再者,若非公主接我進宮,我竟是沒進過京城的。”

“你從沒進過京城麼?”宇文婉兒訝道。

秦羽瑤便反問道:“莫非公主常常出去逛麼?”

宇文婉兒剛想答“是”,忽然想起每次都是無數護衛在周圍保護着,將街道清理乾淨才叫她出去,不由得閉口

轉而說道:“顧青臣的手指,是被無名高手給斬斷的,詳情無人得知。總之就是忽然有一日晚上,顧府闖進了人,斬了他的手指。但是那人是個高手,竟然從始至終沒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多大年紀,多高的身量。”

“這般稀奇?”秦羽瑤面上驚道。其實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這般來無影去無蹤的高手,本來就難見。恰好,她認識的人當中,便有這麼一位。聯想到顧青臣的仇家,再聯想到自己,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宇文婉兒點了點頭,譏諷道:“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很該多切下來幾個部位的。”

秦羽瑤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沒再答話。

此時,坐在英華殿兩旁的姑娘們和年輕婦人們,因爲是兩人坐一桌,故而都是交好的互相坐在一起。比如胡小姐和蘇小姐坐一桌,比如蔣明珠和寧氏坐一桌。而對於顧青臣的八卦,本來有些人是不知道的,此刻也紛紛小聲打聽了起來。

然而她們再小聲,總歸還是有一兩句傳入蔣明珠的耳中,直是氣得她攥緊了帕子,牙齒咬得咯咯響。在她旁邊,寧氏也沒有心思安撫她。此刻心中,也有些懊惱。

果然,婉公主就是一個沒腦子的,竟不知道自己就是皇后娘娘的孃家人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此下自己的面子,莫非是貴妃娘娘教婉公主如此?此刻,寧氏卻是想得遠了。

“啊呀,對不住,我們卻是來得遲了。”忽然間,一個清亮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衆人紛紛擡頭看去,只見兩個生得無比明媚的年輕婦人攜手走了進來。一樣的芙蓉面,櫻桃口,偏偏神情明媚飛揚,極其有神采。

“朱瓊雯、程水鳳,見過公主殿下。”兩個女子進入殿內,清亮的聲音響起道。卻是並不以朱氏、程氏等自稱,而是直接說出閨中名字。

原來,這兩人分別是正三品順天府尹之女朱瓊雯,和正二品大理院正卿之女程水鳳。本來孃家就有權有勢,故而嫁人後雖然婆家的權勢也不低,卻是從不自輕,到哪裡都是直接報閨名

宇文婉兒不由得面上含笑,這兩人她是叫人打聽過的,性子倒是直爽,很有些合她的脾氣。便指了殿內兩旁的空桌,說道:“你二人來得晚了,莫怪本公主不給你們留座位,還有些空着的,你二人撿了喜歡的坐吧。”

“謝公主殿下。”朱瓊雯起身笑道,“原是我們來得遲了,怎麼能怪公主殿下?”

說着,拉着程水鳳的手,往一處空桌走去了。

“嫂子,不若坐到這邊來。”這時,薛琴兒秀氣地開口笑道。

朱瓊雯擡眼一看,只見小姑子旁邊的桌子卻是空着的,不由一笑,拉着程水鳳便過去了:“可是嫁對了人家,瞧我家小姑子對我多好,竟是早早給我佔了座位了。”

旁邊,程水鳳不由得掐了她一下,笑道:“你這是嘲笑我沒有一個好的小姑子麼?”卻是把目光一轉,落到對面的寧氏身上。

一句話落,寧氏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原來,程水鳳正是寧氏的孃家嫂子。四年前程水鳳剛嫁進寧國公府上,寧氏仍舊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因着被家中格外寵愛,尤其是被兄長疼愛,故而覺着程水鳳分了她的寵,兩人的關係一直不睦。

後來,寧氏嫁了人,卻因爲不常回孃家,故而一直沒有同程水鳳的關係好起來。

“我知道嫂子是不愛與我坐的,故而便沒有與你留座位。”寧氏心中難堪,面上卻是垂了眼皮子,做出一副不被喜歡的委屈模樣。

程水鳳似笑非笑地道:“你說得對,即便你留了,我也不肯與你挨着坐的。”

竟是當面打起寧氏的臉來。

寧氏臉色漲紅,一時間憤怒地擡起頭,委屈的模樣險些就裝不出來,就要站起來與程水鳳理論個明白。誰知,程水鳳卻不再看她,竟是兀自與朱瓊雯落座了。

寧氏胸腔悶得快要炸了,卻是不得不嚥下,低頭垂眼,思考着待會兒怎麼提前想個法子離開纔好。程水鳳如此渾不要臉皮,再跟程水鳳坐在一間屋子裡,她卻要氣死了

殿內的其他人不由得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目光或有意或無意地掃過蔣明珠與寧氏,只覺得今日這二人來得好,多半會分走宇文婉兒的注意力,她們卻是無憂了。想到此處,或同情、或感激、或看好戲的眼神便朝兩人投了過去。

“這二人極是對我的脾氣。”宇文婉兒坐在殿上,笑盈盈地看着這一幕,側頭對秦羽瑤說道。

秦羽瑤不由點頭:“都是極直爽的性子,我也十分欣賞。”

只見朱瓊雯與程水鳳二人,生得明媚嬌豔,行事利落大方,很有些女兒家的英姿颯爽。這樣的性子,確實是秦羽瑤最喜歡的,不由得有些上前攀談的想法。

誰知這時,卻是又生異變。

原來,朱瓊雯聽了小姑子薛琴兒的話,特意打量宇文婉兒身上的衣裳,又比對了蔣明珠身上的衣裳。誰知,這一看不得了,頓時推桌站了起來:“蔣明珠,你把衣裳脫下來!”

一言既出,滿室譁然。

就連宇文婉兒和秦羽瑤都愣住了,沒想到朱瓊雯居然如此霸烈,當着一衆官家小姐和夫人的面,居然叫蔣明珠脫衣服!

她難道不知道蔣明珠是蔣丞相的愛女嗎?這一屋子的小姐和夫人中,不少一部分都是蔣丞相和寧國公的勢力範圍!她怎麼敢?

可是,朱瓊雯就是敢:“誰叫你穿得跟我一樣?脫下來!”

旁邊,程水鳳支起腮邊,一雙丹鳳眼亮晶晶地閃動着,竟是絲毫不勸。倒是朱瓊雯的小姑子,薛琴兒紅了臉,忍不住去扯朱瓊雯的袖子:“嫂子,你快坐下。”

此刻,薛琴兒臉色漲紅,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來之前,哥哥就囑咐她,一定要看好嫂子,不要叫她惹禍。故而她早早佔了位置,只圖能夠就近看着朱瓊雯。誰知,竟仍舊是出了這事。

說起來,朱瓊雯是個奇人。她孃家是詩書之家,最是文雅有禮。偏偏出了她這一個真性情的人物,喜怒皆形於色。最奇異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朱瓊雯的婆家,薛家。

薛家是打仗打出來的功勳之家,薛老將軍最是直爽忠厚,最喜歡的也是如他一般直爽的人物

。偏偏兒子是個文雅知禮的,女兒薛琴兒也是個秀氣文靜的,直叫他長吁短嘆十幾年。

有時候甚至會想,莫不是抱錯了孩子吧?可是薛老夫人生產的時候,他每回都在院子裡守着,必然不可能抱錯了去。何況,倆孩子都長得像薛家人,只除了性子不像,卻叫他只能仰天嘆氣了。

誰知,等到十八年後,竟然娶進一房兒媳婦,端的是利落痛快,最合他的脾氣!故而,有薛老將軍在背後撐腰,薛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敢給朱瓊雯半絲氣受。

有了這樣的背景,朱瓊雯可謂是嫁人前、嫁人後都沒有什麼區別,一樣都是被人寵在手心裡。如果非說區別,那就是嫁人後寵她的人更多了,給她撐腰的人更多了。故而,看誰不順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而蔣明珠也是從小被蔣丞相寵到大的,夫君又是她自己挑選的寒門學子,因爲蔣丞相的栽培和提拔,在官途上一路順當。故此,顧青臣對蔣明珠是百依百順。只除了最近一陣子,顧青臣因爲斷指的事情,脾氣有些改變,有些不那麼順從了。

可是,這並不代表蔣明珠就能受氣了,立時冷笑道:“你看我不順眼?你怎麼不自己脫?跟我穿着一樣的,你自己不覺着難受麼?我要是你,先把自己衣服撕個粉碎!”

------題外話------

今天出場的人物有點多?汗,阿風琢磨了一整天,也沒想到更好的方式理順她們。妹紙們如果看不明白,就文下留言吧,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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