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
冰絕心放下爲葉念希把脈的手,皺起了眉。
“絕心,不要在費神了,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託了這麼久已是我賺了。”
葉念希柔聲說道。這一個月的相處,她已經和他很親密了,他允許自己直接叫他的名字。那種悸動仍在,所以呆在他身邊,她很安心,她想自己該是愛上了這個男人吧,可惜她恐怕沒有這麼多時間了。
冰絕心寵溺的一笑,“我會將你醫好的。”他將她攬入懷中,葉念希對他來說,那種感覺太讓他費解了,他的心會隨她而改變,因她笑而喜,因她痛而痛,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愛上……人?
他不解,若說是愛,可他對她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慾念,他依然有着衆多的侍寢,卻遲遲沒有要了她,這不只是因爲她的身體不好,更重要的是他不想。
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爲什麼對她這麼反常,他只知道他不能讓她死,要盡全力將她醫好。他思索着,赤煉冰蛇這種毒物,藥物難以解毒,唯有以毒攻毒,但是……得用哪種毒,毒的分量又如何,都得試,以她現在的身體哪裡經得住這些劇毒的試驗,所以他遲遲沒有對策,若是能隨便找個人試毒那就容易多了。
可是,赤煉冰蛇的毒不同於其他,毒素與血脈相連,也就是必須找到葉念希的血親試才行。
“念希,你可有親人健在?”冰絕心問道。
葉念希的眼神一黯,“沒有了,全部都死了。”她擡起頭,:“爲什麼問?”
冰絕心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問問,你快睡吧。”
冰絕心在葉念希入睡後,走出了寢宮。一陣琴聲傳入他耳中,這是……冷音的琴音,冰絕心揚起一抹笑意,這種單純的琴音冷音是隻會彈給他聽的,她……是在邀請他去嗎?腦中浮現出冷音絕塵的笑顏,因爲上次葉念希遇襲一事,他不准她來找他,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她。嘴角的笑意不自然的擴大,他也有些想念她了,心裡打定了主意,今晚就在冷音的寢宮睡。他邁開步伐,順着琴音的方向走去。
“木頭,你仔細聽聽怎麼樣。這是我新創的曲子,我準備送給絕的,我已經一個月沒有見到他了。這種不殺人的琴音是隻有絕才能聽的,這是你的福氣,你知不知道?”冷音驕傲的說道。“就是不知道我這算不算對牛彈琴。”
躺在牀上養傷的風鳴輕嘆,“是,是,是。這是我的福氣,可是說實話,我現在更想要踏實的睡覺。”這一個多月來,因爲冰絕心不讓她去找他,反而讓他有機會受她的照料。
冷音瞪了冷劍一眼,風鳴無奈的擺擺手:“好,你彈吧。”
冷音收回視線,撥動身前的琴絃,想起絕,她的臉上浮現出甜蜜的笑意……
冰絕心難以置信的望向房中,他順着琴音過來,沒想到竟然走到了風鳴的寢宮風園,而房中冷音正對着風鳴撫琴,而且還笑的這麼甜。
一股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他一直以爲自己將冷音控制的很好,讓她只在乎他聽他的話。沒想到才一個月她竟然對着另一個男人彈專屬於他的琴音,惱怒攪亂了他的思緒,他握緊了拳頭,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那麼在意,他也無暇繼續思考這煩人的問題,他只知道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要也罷,但是他沒這麼好心成全他們,他憤怒的離開風園。而房中的兩人甚至沒有察覺他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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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音不顧衆人的阻攔,推門進入冰絕心的寢宮,憤怒讓她失去了理智,忘記了她該遵守的規矩。
“冷音,誰準你這麼沒規矩的?”冰絕心慵懶的身影從屏風後面出現,平靜的語調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
冷音望向他,一個月沒有見他,他依然俊美的讓她移不開眼,他的衣服並沒有穿戴整齊,大半的胸膛露在外面,完美的沒有一絲贅肉,他的臉上依然掛着那魅惑人心的笑意。冷音微擰起眉,屏風後面的牀上還躺着一個女人。
她從來就不是他的唯一,她是清楚的,但是這一幕依舊傷人。她一直確信自己是特別的,不同於那些女人,可如今……她還能有這樣的自信嗎?“絕,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愛的是你,我也只屬於你,你怎麼可以將我賞給別的男人。”
冷音對着冰絕心吼道,她不明白他的心怎麼可以這麼狠,這麼殘忍。
冰絕心望着他,搖了搖頭,“冷音,別動這麼大的怒。保持你慣有的笑容,你知道自己有多美,你的笑容足以傾國傾城,讓我一人享有未免可惜,所以……”他輕撫着她的臉,笑着沒有再往下說。
冷音怒瞪着他:“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
冰絕心低首附在她耳邊說道:“你以爲你是什麼?”他反問,語氣帶着嘲諷,他放開抱着她的手,讓她跌坐在地上。
冷音的心一顫,是啊,她以爲她是什麼,曾經以爲自己是唯一配得上他的女人,她自嘲地一笑,擡頭望向冰絕心,從遇見他開始,自己就錯了,絕心,絕心,心已經絕跡的,怎會有情,憶起風鳴曾多次說過她會後悔,她現在還可以後悔、還有退路嗎?
“爲什麼?”她絕望的問。“因爲那個女人。”她要一個理由。
“或許吧。”冰絕心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我現在不需要你了。”他的嘴角掛着笑意,眼神卻是冰的。
“你下去吧。”冰絕心轉身往內廳走去,“按我的話去做,你以後就是寒刃的人了。 ”
冷音站起身,從腰間取出他送給她的冷玉琉璃笛,用內力將它震碎,血沿着她纖細的手指滑下。冰絕心的腳步慢了下來,她將手中的碎片握緊,她努力的吸氣,不想讓眼淚落下來。她輕輕的開口:“空有這傾城之姿又怎樣?呵呵……傾國傾城……”她笑的淒涼:“其實要傾的不過一人,你可明白?”
冰絕心的腳步一頓,冷音擡起手,毫不遲疑的用手中的碎片划向她傾城的臉,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她彷彿感覺不到疼,又一次舉起手想再划向她的另一邊臉。一道掌風襲來,將她手中的殘笛震落。
冰絕心抓住她的手,他的笑容已盡退,只剩一臉的陰寒。“你!”冰絕心瞪着她絕望的臉。
她笑:“沒有這美貌,我可以不去別的男人那裡了吧!”對於感情,她有她的堅持與倔強,所以這張臉她……不留戀。
冰絕心不語,伸手欲將她的血止住,冷音撇過臉避開了他的手。
冰絕心皺眉,一揚手把她扔了出去,“滾!”
冷音跌出門外,身體奇蹟似的沒有預期的疼痛。 ,
冰絕心大手一揮,寢室的門關了起來,冷音踉蹌的站起身,望着緊閉的宮門,眼淚終於落下……
風鳴默不作聲的爲冷音上藥,眼神裡是一抹隱藏的深沉的心痛。“這傷口很深,以我的能力,即使傷口癒合,依然會留下痕跡。”
風鳴望着她那略顯空洞的眼,“去求主人吧,他纔可以幫你,”
冷音扯出一抹笑意,“他是幫我還是害我?留痕?正是我要的,否則,我又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