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士兵進攻了，排着戰鬥隊形，相互掩護着，快速推進。一座滿是石頭房子的小城，他們認爲他們能很輕鬆的拿下。他們當然知道，中國軍隊在這裡部署了重兵，但是那又怎樣，上海的守軍少嗎！南京的守軍少嗎！不照樣在皇軍的英勇戰鬥下被攻佔了嗎！遠的不說，剛剛結束的滕縣戰鬥，直那軍人再頑強不還是被皇軍擊垮了！守軍不成問題，皇軍的士兵能解決掉。這座城市連城牆都沒有，怎麼能抵擋得住皇軍飛機大炮的夾攻。有堅硬城牆的都不在話下，何況是這樣一座城。他的房子都是石頭的，長城上的哪座關口不都是石頭的。還有城外有運河，這能算什麼，茫茫的大海都過來了還在乎一條河！鬼子打着自己的小算盤靠近了中國軍隊的陣地。楞娃和新班長，迫擊炮班的觀察手張長林都在屋頂上，他們看着鬼子已經到了攻擊的範圍之內。幾條火舌射向鬼子，十幾個鬼子被突如其來的子彈打翻在地。後面的臥倒還擊，日軍的機槍手和中國的機槍手對射，互相壓制火力。鬼子的擲彈筒吼叫起來，炮彈一顆顆的飛向中國的機槍陣地。院子裡的中國迫擊炮也不示弱，觀察手調整着射擊參數，炮手熟練的將炮彈塞入炮筒，一顆炮彈直射入天，翻個了跟頭之後一頭扎入日軍的擲彈筒旁邊，兩個鬼子的四隻胳膊飛到了天上，擲彈筒也遠遠地甩到一邊。炮彈一顆顆的出膛，在鬼子的衝鋒隊伍中爆炸，在鬼子的機槍手旁邊爆炸。鬼子都是亡命之徒，推開死了的或者受傷不能動的，繼續攻擊，能跑的就端着槍往前衝，機槍聲一停就有鬼子趴下繼續開火。新班長在屋頂上直襬手，意思是可以扔手榴彈了。四個士兵圍在楞娃身後，擰手榴彈的蓋子。楞娃接過來拉掉線揚手扔了出去。新班長伸出兩根手指頭，意思是炸飛兩個。楞娃扔出幾顆之後覺得不過癮，他讓兩個士兵幫他把手榴彈的弦也拉了，剛纔扔得急好像有沒拉弦的。兩個士兵繃着臉把冒煙的手榴彈塞給他，楞娃的胳膊輪了起來，像飛速旋轉的車輪，電風扇的葉片，手榴彈就跟高射炮發射的炮彈那樣，只是沒有突突的響聲，鬼子的頭頂卻落下密集的手榴彈彈雨。因爲手榴彈是提前拉了弦的，到楞娃的手再扔出去爆炸的延遲
時間已所剩無幾，飛出去的手榴彈很多都是凌空爆炸，彈片從四面八方殺傷鬼子。鬼子被飛來的手榴彈弄得一陣慌亂，他們不知道中國軍隊用了什麼先進的武器能把手榴彈發射的這麼遠！隨着鬼子進攻的不斷靠近，手榴彈和迫擊炮的殺傷距離也在不斷減少，終於到了打不到的地步。楞娃扔出一顆手榴彈後就竄進了房子裡，房頂上的新班長也跟着下來。可坑苦了給楞娃拉弦的兩個士兵，他們的手裡還拿着兩顆呲呲冒煙的手榴彈。楞娃一走，他們拿着這兩顆即將爆炸的傢伙不知所措了，新班長在梯子上大喊，快扔出去。兩個士兵如夢初醒，心慌意亂的扔到牆外頭，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楞娃拿着新班長的步槍站到了窗口上，等着鬼子出現。窗口裡一下子閃過五六個鬼子，楞娃一陣眼花，晃動着槍口不知道打哪個。好不容易瞄準一個，扣下扳機，結果沒拉槍栓，子彈沒上膛。他氣的想把槍摔碎了，新班長接過來，拉栓上彈，交給他，說，老大開槍要心平氣和，不重要着急，一着急啥也打不着。戰場上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急轉直下，楞娃深深地吸了口氣，讓焦躁的心胸平緩一下，瞄準一個小矬子鬼子兵開了槍，但是沒有打中，子彈貼着鬼子的耳朵飛了過去。鬼子兵當即蹲下，槍口指着窗口就是一槍！楞娃開完槍知道沒打中就站在窗口前面重新拉栓上彈準備打第二槍，這功夫鬼子兵已經瞄準了他開了槍。新班長在旁邊往窗戶上貼了一塊青石板，鬼子的子彈打在了石板上，石板裂了條縫。楞娃嚇了一跳，忙閃開窗口，新班長把石板拿到他面前，看到那條縫中夾着一塊黃瑩瑩的東西，楞娃拿過來，看到的是一顆變了形的子彈。楞娃吸了一口涼氣，感激的看着新班長。這個成天管他叫大哥的班長提醒道，開完槍躲開窗口裝子彈！楞娃點點頭，衝着外面的鬼子又是一槍。這次打得急了，也沒看到有沒有打中目標，他剛躲開窗口後面的牆上響起兩聲清脆的響聲，還有兩串火花。楞娃把彈倉裡的子彈打光也沒看見鬼子身上的血，好幾次還差點被鬼子的子彈打中。楞娃把槍扔到了地上，從牆角抄起了大刀。新班長撿起槍，熟練地往彈倉裡壓滿子彈，佔據窗口，向窗外射擊，五槍打倒
四個鬼子。新班長几乎打一槍就更換一個射擊位置，牆上有許多或明或暗的射擊口，都是幾天前準備的，現在派上了用場。他的設計技術讓楞娃看呆了，他都忘記了他抄起大刀的目的。看着新班長躲在一邊再次壓子彈，楞娃醒悟過來，他有點佩服的望了一眼新班長，然後跑到了院子裡。鬼子馬上就要衝到近前，迫擊炮瘋狂的發射着炮彈，炮手們決心把炮彈打光，炮筒都快要直着指向天空了，房頂上的觀察手示意他們停下，因爲有一些炮彈落到了鬼子的後面。炮手們手忙腳亂的收拾起迫擊炮，往後退到院子的牆根上，觀察手手裡的小紅旗揮了五下，五法炮彈接連出膛，落到鬼子堆裡，炸死炸傷一片。楞娃在院子裡突然感到一陣淒涼，在這裡誰都比他能打，都能幹掉鬼子，唯獨他，空拿着讓鬼子膽戰心驚的大刀，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悽慘之感讓他的心裡一陣狂躁。他扛着刀跳到了街上，可是鬼子離他還有上百米，在街上他如果扛着刀衝向鬼子，鬼子排成排射向他的子彈將讓他無處躲避。楞娃用刀狠狠地砍向一處房子，刀刃砍進了石頭縫中，他費了很大的勁才弄出來，這讓他急躁的性情更加重加深了一層。鬼子在亂七八糟的城垣之間找到掩體，和中國軍隊互射，中國軍隊的彈雨將鬼子阻止在一條線上，戰鬥僵持住了。房子上的迫擊炮觀察手看得清楚，戰鬥一旦陷入僵持，日軍就會馬上使用他們的重武器實施突破，大炮，坦克，飛機。而他們所待的院子剛纔發射了幾十發炮彈和手榴彈，早就成了鬼子炮兵的座標，如果炮襲他們肯定在第一輪打擊範圍內。想到這，觀察手匆匆下房，要炮手們趕緊轉移，到第二線的預備陣地去。炮手們不慌不亂的準備轉移，楊楞娃竄了回來，看到炮手們要轉移，他大叫一聲：“你們要跑！”炮手們埋頭說道，這裡暴露了，需要馬上轉移。觀察手也說，你們的任務是負責我們的安全，所以我建議你們跟我們一塊走，我們有我們的預備陣地，就在這套院子往後不遠。房子里正在戰鬥的楞娃的九個弟兄聽到了他剛纔的一聲大吼，你們要跑。有四五個士兵端着槍跑了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情況。結果看到炮兵要走，他們楞了，都看着楞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