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戰壕中的六十五團一營弟兄,火力剛組織起來,日軍的這輪排槍和擲彈筒就打了過來。六十五團一營長周璞怎們能坐視不管,他在第二道戰壕裡指揮重機槍連射擊。
大概一個分隊的日軍,在突擊部隊的基礎上進一步前出,對一線戰壕發起猛衝,衝擊中,這些攻擊部隊中的攻擊組日軍,在接近的時候投擲出了手榴彈又放了一輪排槍,他們衝的很近了,這個距離上,就算是沒吃飽飯的**新兵也能把手榴彈丟進去。
突擊兵力的尖子突擊分隊在行進中投擲,後面跟進的突擊兵力看到衝在前的一分隊尖兵於行進間投彈,也跟着投彈,尖兵藝高人膽大,在行進中丟手雷,後面突擊來的日軍沒他們那麼危險,採取了標準的投彈姿勢,全身離地面半周的距離,雙腿跪在地上,拿着手榴彈前撲投擲出。
一線戰壕在爆炸聲中升起了一陣土石,這分隊日軍投出了七八顆九一式手榴彈,除了個別幾顆,全落入了一線戰壕裡,手榴彈在一線戰壕中爆炸,彈片飛揚,每顆九一式手榴彈都有五十顆破片,殺傷範圍達到八米。
七八顆手榴彈丟進戰壕中,守在該處的六十五團一營的弟兄幾乎是無處可躲,被丟進手榴彈地段的六十五團一營官兵捱了炸,半個多步兵班的弟兄再爆炸中陣亡,抵抗的火力也弱了下來。
日軍突擊兵力藉手榴彈對守軍的殺傷繼續前衝,日軍手榴彈爆炸的同時,兩顆二七式擲榴彈和兩顆二八式槍榴彈作爲迴應,在日軍突擊部隊的攻擊路線上爆炸。
這些日軍,是想在投彈的地方取得突破。
“打那些鬼子,不能讓他們靠過來!”
周璞靠在一挺二四式重機槍旁邊,手榴彈還沒爆炸,周璞就通過日軍兵力的聚集程度判斷出了危險方向,手榴彈爆炸更是最好的信號,周璞營的六挺重機槍全部部署在了二線戰壕裡,這是周璞營的機槍排長們協商後的結果。
周璞營的防禦正面是一個連的兵力,對一個步兵營來說這個防禦長度並不長,所以這些重機槍被擺在了二線戰壕,放在第一線戰壕嫌擠,更重要的是危險,如過分配給各個連隊,那麼估計一線戰壕分配的重機槍早就玩完了。
“是!打!”
周璞身邊的還有一名重機槍排長,在周璞之後下達了射擊口令。
機槍班的班長扣動民二四重機槍的扳機,沉悶的槍聲中,重機槍的彈鏈和槍口的擋焰片猛烈的晃動起來,七九重尖彈朝着前面被投彈的方向打去,戰壕其他方向的輕重機槍使勁兒的朝那裡招呼。
衝來的日軍尖兵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槍發起躍進,那輪手榴彈,可以說把他們的目標內的抵抗力量摧毀了大半,突擊的日軍步兵正好躍進戰壕,突破敵軍陣地。
二四式重機槍的子彈穿透了前幾名日軍士兵的身體,打爆了數名日軍士兵的腦漿,重機槍手左右搖動射擊,形成了一道扇形的火力面。
突擊的日軍尖兵衝在前面,也就是第一個受彈的,二四式重機槍打出來的重尖彈不必步槍的普通彈,威力要大很多,馬上就要衝入陣地的日軍被一排重尖頭彈打中,場面十分慘烈,子彈鑽進身子是一個小孔,出來就是一個大洞,還帶出了一團碎肉,被打爆腦袋的沒了正臉,只剩下個下巴。
槍打的就是出頭鳥,誰衝在最前,誰最得第一個被打死。
“趴下,隱蔽!”
帶頭攻擊的日軍曹長趴在地面上,揮舞着士官刀,指揮突擊的步兵趴下避彈。
周璞營的火力補救,勉強的暫時遏制住了日軍攻勢,二四式重機槍射擊的彈道指向險些被突破的戰壕地段,在趴倒日軍的頭頂上飛火,迫使涌向戰壕的日軍停下。
周璞又指揮二線戰壕的步槍手和擲彈筒配合重機槍攻擊,堵住了危險的戰壕。
“營座,咱們這重機槍打了大半天了,換個地方吧。”
周璞忙於調度二線戰壕的火力,身邊的這挺二四式重機槍就在打,已經足足打掉了一個彈藥箱的子彈。
這位重機槍的排長,和頂在一線的周璞營步兵排的排長一樣,是教導大隊出來的軍校生,這些黃埔生有的被分配去做步兵排長,有的是機槍排長,周璞身邊的這個,就是名機槍排長。
教導大隊教授給他們的轉移火力的意識,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們心中,經過實戰後,這種做法更是得到了這些年輕軍官的認同。
周璞忙着指揮協調其他火力,機槍排長叫了好幾聲纔回過頭來。
“營座,鬼子的炮長眼睛,這挺槍打了大半天了,再不撤怕是要出事。”
在二四式機槍的彈帶和進彈口摩擦聲中,機槍排長大聲的對周璞說道。
周璞愣了一下,之前沒對這事兒上心,前面緊急,他顧着組織二線向前增援呢,現在也是不太在意的樣子。
“那就撤吧!”
周璞回了一句,轉過頭去發號施令。
機槍排長叫停了二四式機槍的射擊。
“擡槍!換地方,轉到二號機槍陣地!”
槍手們抓起重機槍的槍架,彈藥箱,來了個臨戰整體攜行。
整個機槍班都動了起來,正要轉移,周璞卻還在那裡原地不動,指揮二線戰壕的步兵增援。
“步槍兵都別閒着!上去打!”
機槍排長和重機槍班剛走了幾步,要朝二號機槍陣地走。
機槍班長拍了拍排長,向後指了指。
“排長,營座還在那兒扔着呢!”
機槍排長跺了跺腳,跑回了射擊爲,周璞被猛地一拉,拉向了二號射擊陣地的方向。
周璞前腳剛走,轟的一聲,一顆九二步兵炮的高爆彈便砸到了原有的射擊陣地上。
一名沒來得及跑出來的周璞衛兵,在炮彈中化爲了一團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