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反倒是實力更弱的六十五團一營唱上了主角。
炮擊和機槍火力的掩護下,主攻周璞部陣地的日軍早就突進了一百米內,日軍的步兵炮,各種輕重火器梯次推進,周璞營的陣地每時每刻都有連續不斷的落彈。
轟一顆九二步兵炮的榴霰彈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一線戰壕外,爆裂出的破片到出飛散,周璞營的一線戰壕中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更有甚者,幾顆彈片向後飛去,居然打倒了兩名衝擊中的日軍步兵。
武田大隊對周璞營的攻擊,那是真正的步兵衝擊,打完炮,輕機槍彈和擲榴彈跟着就過來了。
當然,日軍也付出了一定的傷亡,被六十五團擊斃了不少人,六十五團一營好歹是第五軍的建制部隊,輕重火器的配備也不少。
這一輪對周璞營一線戰壕的炮擊剛過去,守在一線戰壕的六十五團一營弟兄們難得有了喘息的機會,戰壕裡平添了許多屍體,陸續的抵抗也逐漸恢復。
在一段戰壕中,二十冒頭的弟兄們躲在壕裡,抱着槍,狂吐土渣子,有些士兵看到壕裡被炸死的第兄和殘肢,吐着吐着就成了嘔吐,把大早上張煒送來的豬肉和饅頭吐了個一乾二淨。
“他奶奶的,排長,鬼子這炮猛,槍也準啊!”一個上士端着中正步槍罵道,不算炮擊,日軍的排槍射擊也叫他們吃了苦頭,上士是一名老兵,可他手下的士兵不是。
第五軍是新部隊,部隊裡的二等兵甚至相當一部分一等兵都是沒有戰鬥經驗的新兵,打過仗的老兵本來就不多,還得優先當機槍手和擲彈筒手,槍榴彈手。
新兵基本上都是步槍兵,接受的訓練又不充足,上了戰場,吐實在太正常不過了,躲過了炮擊,死於日軍步槍排槍射擊和輕機槍下的新兵甚至更多。
上士身旁的少尉排長拿着把駁殼槍,站起身子,探出戰壕外開了一槍,日軍衝擊前鋒,現在的確用駁殼槍就能打得到。
他們周圍的戰壕裡,反擊的槍聲不斷增大,日軍的炮擊空檔,就是六十五團一營弟兄們的還擊時機,二線戰壕裡的二四式重機槍經過躲炮後也開始了射擊。
炮擊後是步兵衝,步兵不衝就是炮擊,這個道理,大部分都是明白的,炮擊一停,鬼子的步兵馬上就得過來。
少尉排長看了一眼陣地前的日軍:“讓弟兄們散開,輕機槍一定要打完半個梭子換一個地方,別再犯糊塗了,散開了!。”
少尉是教導大隊訓導出的軍校生,初上戰場,也出現了慌亂現象,但教導大隊時期的實彈化訓練讓他很快適應了戰場環境,比起周遭的老兵,班長,表現也不至於遜色太多。
但畢竟是沒經過實戰,第一聲槍響之後,在課堂上學那些東西根本就想不起來,等到雙方接火一陣,看着日本兵,見着死人和血後,這排長的腦子纔回過神來。
戰壕裡的槍聲越來越大,日軍又一輪步兵衝擊過來,一道戰壕裡的守軍紛紛開火。
排長一揮駁殼槍:“打!”
排長帶頭,其麾下的士兵也站了起來,用步機槍還擊,有些士兵丟出了鞏造長柄手榴彈。
這個排的防禦地帶還算是輕鬆的,有些打的猛的地段,日軍步兵衝的太近,馬上就要臉貼臉衝進去,戰壕裡有的操作槍榴彈的老兵甚至來不及使用步槍發射,摘了槍榴彈的保險環,在地面上猛磕一下,索性當成了手榴彈丟了出去。
日軍發起衝擊的步兵有重機槍和擲彈筒掩護,步步爲營,陡然增加的中**隊火力打倒了最前排的日軍,一排兵力的開火,射殺了四五名日軍,投出的手榴彈也阻滯了日軍的衝擊步伐。
“噠噠噠,噠噠噠。”輕機槍的爆音響起。
在這名少尉排長的指揮下,該排的捷克式輕機槍手不再連續射擊,而是有規律的移動,換彈,打點射。
轉換陣地和點射後的輕機槍,讓日軍的擲彈筒射擊難度大增。
不過日軍掩護衝擊步兵的**式擲彈筒還是把擲榴彈打進了戰壕,炸死了幾名正在射擊的**步槍手。
在二線戰壕的二四式重機槍趕忙支援射擊,朝日軍擲彈筒的方向進行掩護壓制。
教導大隊培訓出來的這些軍校生,無論是戰場適應能力還是指揮和戰術素養,都大大的提高了,第一仗就能回過神來,可惜他們手下的士兵沒有教導大隊官兵那麼高的素質和訓練水平,因而打起來還是比較吃力的,可若沒有這些軍校生排長們,戰場態勢,只會對周璞營更加不利。
日軍炮擊後的又一輪步兵衝擊開始,六十五團一營的戰場上,一線戰壕中盡皆是這種抵抗場景,這些教導大隊帶過的軍校生排長們,在一線帶兵硬抗着日軍的攻擊。
雙方發射的各種槍彈在六十五團陣地前爆起的土石中穿行。
六十五團第一營營長周璞已經走出了營指揮所,在二線戰壕裡緊張的觀察一線戰況。
戰情緊急,營指揮所也不安全,日軍炮擊猛烈,周璞離開營指揮所前,指揮所還捱了一發九二步兵炮的榴彈,談何安全?
打到現在,部隊已經吃不消了,日軍的兵力很多,僅周璞粗略估計陣地前的日軍,就足足有一箇中隊,何況還有步兵炮和重機槍等掩護火力單位。
一箇中隊對上一個**步兵營,對**來說就很吃力了,就算是第五軍,也很難。日軍一箇中隊有一百九十多人,將近二百人,野戰攻防中和一個**的步兵團打的有來有往是常有的事情。
當然,日軍步兵之外,最要命的是日軍的步兵炮和重機槍,周璞在二線陣地指揮了幾次重機槍射擊,差點被步兵炮給炸死!
周璞身後跟着衛兵,指揮者重機槍連的機槍射擊,大喊道:“快快快,加緊射擊趁鬼子的炮擊空隙加強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