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
站在趙志軒身邊不遠的作戰參謀口琴,副官李文哲、一營長武黑子等見趙志軒突然中彈倒地,頓時大吃一驚,正想去察看趙志軒怎麼樣了?沒想到他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手上鮮血直流,嘴裡卻破口大罵着:“我日-他先人的……老子還死不了!”
原來鬼子的狙擊手捕捉到了趙志軒望遠鏡的反光點,一槍擊穿了趙志軒的手掌,這下可把趙志軒激怒了,他顧不得手上鮮血直流,大喊大叫的嚷嚷着:“李文哲,去給我找一支三八大大蓋步槍來,老子要滅了那個狙擊手!”
口琴急忙拉住他的胳膊說:“團長,你的手流血了……要先處理傷口!”
“是啊團長,先處理傷口再說。”李文哲也過來勸說趙志軒。
“不行,我要先滅了那個***的,否則老子還有什麼臉面當你們團長?”趙志軒形如瘋虎,狂怒之下一把將口琴和李文哲同時推到在地。
“行了,別再逞強了!”就在趙志軒大喊大叫要找三八大蓋步槍報仇的時候,一支纖細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趙志軒正要發作,擡頭一看發現正是救護隊隊長白靜薇。
不知道什麼原因,當趙志軒那滿是怒火的眼睛碰到白靜薇那溫柔如水的目光,滿腔的怒火似乎瞬間被熄滅了,本想發作的胳膊忽然僵在了那裡。
“坐下,難道還想再挨一槍嗎?”白靜薇用力一推,趙志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趙志軒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嚷嚷了起來:“你……你一個大姑娘家怎麼這麼粗野呢?”
“對付野蠻的人就需要野蠻手段,信不信我再扎你一針?”白靜薇麻利的大開了急救箱。
趙志軒眉頭一揚說:“你敢!”
“哼,我有什麼不敢的,你現在受傷了,屬於我管,相當於我手下的兵,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要敢反抗就是違犯軍紀,明白不?”白靜薇冷哼道。
趙志軒聽了白靜薇的話頓時一愣,心想還真是這個理,不管多大的官都得聽從醫生的命令,這個女人可是六親不認的個狠角色,別說自己只是個上校團長,就是司令受傷了也得聽她擺佈。
“好好好,那你動作快點!”趙志軒只好將背部靠在田埂上,將乖乖的胳膊遞給你了白靜薇。
白靜薇抿嘴一笑:“這還差不多,乖,聽話……很快就好!”
“團長,這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武黑子忽然冒了一句,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幾個***的湊什麼熱鬧,滾!”趙志軒臉一紅,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聲大吼,趕走了武黑子等人。
趙志軒的傷並不嚴重,但是掌心被子彈穿了個洞血流不止,白靜薇迅速用藥棉幫他止血,消毒之後細心的爲他纏上了綁帶包紮了起來。
就在白靜薇給趙志軒包紮傷口的時候,吳知了聽到了前面傳來一陣嚓嚓嚓……的怪音,伴隨着沉悶的嗡嗡聲,急忙透過若隱若現的玉米地仔細一看,原來是幾輛髒兮兮的鐵甲車爬了過來。
這種戰車是日軍的94型輕型坦克,主要火力是一挺92式機槍,乘員爲兩人,一個駕駛員一個車長,車長兼任機槍手,炮塔需要手搖轉動,這種戰車小的可憐,只有3米長,還沒有一輛小車大,笨頭笨腦的很醜陋,就像一個烏龜車一樣,被歐美軍隊戲稱爲不堪一擊的“豆戰車”。
既是這種“豆戰車”在裝備落後的中國軍隊面前就成了“鋼鐵巨獸”,因爲士兵沒見過日軍的坦克,一看到種怪物就慌了神兒,只有逃命的份兒。日軍進攻南京就靠這種戰車立了大功,起了開路先鋒的作用。主要是用來搜索偵查,奔襲攻擊,引導步兵衝鋒,鬼子見步兵無法越過這片莊稼地,就調來了幾輛94式戰車,在前面搜索偵查,引導步兵進攻。
“團長,鬼子的王八車來了!”吳知了急忙大喊道。
由於雜牌軍裝備太差,大部分士兵都沒有見過這玩意,一見日軍的王八車橫衝直撞的過來了,頓時駭了一跳,趙志軒連忙喊道:“不要慌,大結巴,帶着你的三連掩護救護隊和傷員向後一千米外轉移,一營向左迂迴,二營向右邊迂迴,避開王八車的正面攻擊,只要它***的敢進來,兩邊同時扔手榴彈,炸死他王八蛋!”
武黑子立即帶着一營向左邊迂迴,吳知了帶着二營向右邊迂迴,馮老二也從散兵坑裡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抓起三八大蓋步槍就要走,田七生怕他說話不算數,急忙拉住他說:“排長,你說過的,鬼子來了就換槍!”
“這都火燒眉毛了你娃還當真啊?”馮老二瞪着眼說。
“怎麼不當真,我挖了半天的坑!”田七理直氣壯的說。
“好吧,給你!”馮老二把手裡的三八大蓋遞給了田七,然後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老套筒。
田七接過三八大蓋咧嘴笑了,馮老二瞪了他一眼說:“你娃笑個屁,有好槍甭耍二百五,否則你娃死的快!”
“曉得了!”田七一拉槍栓將一顆金黃的子彈頂上了槍膛。
馮老二手一揮說:“快,跟着我,向二營靠攏!”
田七和猴子一聽,就緊跟着馮老二向吳知了他們跑去,吳知了的二營已經在右翼的莊稼地裡埋伏了下來,趙志軒跟武黑子他們的一營在右翼做好了埋伏,靜靜的等着王八車的到來。
嚓嚓嚓……一陣怪音伴隨着馬達的轟鳴聲傳來了過來,大家擡頭一看,鬼子一共出動了八輛王八車,嚓嚓的怪音是戰車履帶啃咬地面的聲音,加上嗡嗡的馬達聲看起來很有震懾力,一路塵土飛揚殺氣騰騰的向莊稼地碾壓了過來,大片的玉米被履帶碾軋,紛紛倒了下來,其中有六輛王八車向177師的正面防線碾軋過去,剩下兩輛王八車向新兵團碾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