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麼？”程朗開口，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安靜。幸好這個時候是午休時間，來來往往的人不多。要不然，被別人看到。不知道會有什麼流言傳出去呢。
“啊，對不起，指導員。”葉小曼聽到程朗的聲音，才驚覺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她趕緊退到距離程朗五步之遙的位置，站好。
“找我什麼事？”程朗並沒有再去責罰她。而是直接問出了她來的目的。
“那個，指導員，您知道有個事麼？”葉小曼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其實她自己都還沒有底氣可以贏得這場比賽呢，就來爲大家申請假期。
“什麼事！”程朗真是理解不了這些大學生們，她不說他怎麼知道是什麼事呢，就算知道，也說不知道。
“啊？您不知道啊？”葉小曼頗具失望的表情瞬間就表現在臉上。但是，她還是再次鼓起勇氣看向程朗。
“指導員，剛剛看校報了。”葉小曼還是不知道怎麼把這件事給自然的說出來。可是，程朗就是不配合她。
“嗯，看校報好啊。多瞭解高校中的情況是不錯。”程朗順杆子爬，葉小曼說什麼，他就接着下面說下去。就是死活不提團員比賽的事。
“不是啦，指導員…您真的不知道麼？”葉小曼急的就差跳起來指着程朗的鼻子罵了。程朗氣定神若的坐在靠椅上，看着葉小曼，讓她自己乾着急。
“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訴我。”葉小曼絲毫沒有察覺到，程朗壓根就是在她。她還被矇在鼓裡。
“指導員，下個月月初有團員比賽。我們要參加！”葉小曼鼓起最大的勇氣，一口氣把這件事給挑明瞭，接下來，她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跟程朗談判了。
“很好啊。可以啊。”程朗依然波瀾不驚坐在那裡，這幫丫頭片子能整出什麼好事來。看你們是什麼態度了！
“我們贏了，您給我們全隊一天假期！”葉小曼決定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提出她的要求，看程朗是什麼反應。再決定說什麼。
“好啊。”程朗就知道主動來，肯定是附帶條件的。就這些團員，還想贏得比賽，跟他講條件。就算打贏又如何，難不成真的天真的以爲他會真的給他們假期啊。
“真的麼？真的麼？太好了。指導員，好愛你哦。”葉小曼高興的忘記了學生與指導員之間的尊卑之分。跳到程朗眼前，拉起他的手，把他拉起來，做了一個讓程朗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動作。
葉小曼給了程朗一個大擁抱。然後，還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歡樂的跑出去了。留下了呆呆的程朗。都還沒來得及跟她說接下來的條件呢。
不對啊，不是他在她麼？怎麼最後反過來是他被她親了呢？看着吧，贏不了比賽有他們受的！
這些天爲了贏得比賽，女孩們起早貪黑的拼命訓練。這點很讓程朗欣慰，都不用他催促。他們就很自覺的到訓練場上額外的增加訓練項目。
“呼，呼，……葉小曼，你說我們這次可以贏得比賽麼？”林芸潭在做體能訓練時，悄悄的問葉小曼。對於未來的事情，誰也預料不到會發生什麼。
“爲了那一天的假期，咱們也必須要贏。”葉小曼使勁的讓手臂下降，撐起全身的重量。這次必須要贏！
“嗯，加油！”班長殷梓絮在旁邊小聲的爲大家鼓勁。長久以來的拘束性生活，使他們失去了本該有的爭勝心，甚至是對生活應該抱着向上的積極心態。
只是一個小小的假期就可以激起他們連月來的死寂一樣的生活。爲了比賽，他們不惜一切一切代價。只爲了可以贏得比賽，展示他們這些月的訓練成果。他們就是要讓程朗知道，女子並不比男生差！
“曼曼，你有沒有答應程朗什麼條件啊？”在環操場五公里跑中，沈畫跑到葉小曼身邊。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程朗怎麼那麼容易就答應了葉小曼的條件。
“啊？沒有啊，他並沒有提出什麼條件啊。”葉小曼聽沈畫這麼一說，纔想起葉小曼程朗沒有提起過什麼條件。
“那你完蛋了。就算我們贏得了比賽。估計那一天假期也會泡湯了。”沈畫翻着別人都看不見的白眼。覺得葉小曼真是傻到家了。
“不會吧，他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葉小曼不敢相信的看着沈畫。她確實是忘記了問程朗會有什麼後果，如果輸了的話。光顧着高興了。
“難說啊！反正從小到大沒見到過他吃過虧的。”憑着記憶，沈畫發覺這麼多年來。程朗還真是從來都沒有吃過什麼虧啊。
“我只說一句。咱們有葉小曼。什麼都不怕。爲了比賽，加油！”班長就是班長，說話就是頂幾個人。一句話就把所有人的疑問全都堵回在肚子裡了。
比賽那天，程朗帶着女孩子們。早早的來到了指定的地點。時間還很早，程朗領着葉小曼在各個隊伍之間互相穿梭，用程朗的話叫：混個臉熟，以後好辦事。葉小曼還疑惑，好辦什麼事？後來才知道，這個圈子也是靠人情維持起來的啊。
比賽一開始，戰局就拉開了火併的架勢。前幾項常規的體育訓練，大家都覺得很輕鬆。這幾場的比賽葉小曼一直沒有上場。一直待在程朗的身邊。
“葉小曼，看清楚對方的一招一式。一會要是有格鬥比賽就你上！”程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賽場上其他校區的戰士。他發現這些女孩子出手不是一般的狠。
“額，可是，我們都沒有學習格鬥技巧。怎麼贏啊？”葉小曼看着賽場上其他校區之間的競賽，戰況慘烈的都無法描述。什麼時候女孩子也開始學習這麼殘忍的格鬥技巧了？
“我又沒要求你們贏。只要不輸就行了。”程朗聽到葉小曼這句話，轉過頭來看着葉小曼。他可沒有希望他們真的能贏，只要輸的不是很慘敗就可以了。
程朗作爲一個團員連的訓練指導員，雖然入校時間較長，但是年紀還稍微有些年輕。還不是強出頭的時候，他需要的是時間的沉澱與實戰中的磨練。纔會達到他想要的那個頂峰。
“我們一定要贏！”葉小曼目不轉睛的看着賽場上，互相較量的雙方。這場格鬥競技，考驗的不是你的格鬥技術有多先進或者有嫺熟的。這根本就是一場耐力持久戰。只要掌握了每一場比賽的要點，想贏還是很容易的。
“爲什麼非要贏呢？你以爲贏了，我就給你們一天的假期麼？妄想！”程朗想不到葉小曼竟然真的把那件事當真了。難道她不知道運動員以服從爲天職，從來就不存在討價還價的可能麼？
“程指導員，我只知道有句話叫：君無戲言。”葉小曼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她爲了給隊友們爭取這一天的假期，準備了太多的與程朗打嘴仗的先決條件了。
“好啊，那你試試啊。”程朗不再打擊她的信心了。他倒要看看這個葉小曼能攪起幾尺浪！既然他們想要贏，他也不怕第一次出這個程朗頭。
比賽一直進行着。第一天下來，大部分人爲了基礎的訓練比賽，消耗了大部分的體能。只有葉小曼和沈畫以及幾個程朗挑選出來的團員還保存這最中堅的體力。
晚上回到各個校區的臨時宿舍。葉小曼覺得有必要召集大家探討探討程朗白天提出的無恥回答。
“同志們，同志們。”葉小曼舉着毛巾站在林芸潭的鋪上，示意大家都聚集過來。大家聽到葉小曼的聲音，全都圍聚過來。圍城了一個圈，把葉小曼圍在中央。
“今天在大家更其他校區比賽時。指導員突然跟我提出了一個無恥的問題。我覺得有必要跟大家說一下，看一下接下來怎麼辦？”葉小曼先把前提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這件事是程朗先起的頭。
“什麼問題，快說。你要急死我們啊？”急性子的小薇，等不及葉小曼停頓。其他也認同的一個勁的點頭。
“程指導，今天跟我說。即使咱們贏得了比賽。他也不可能給咱們那一天的假期。”葉小曼沉重的把結果說出來。他們女孩子們，辛辛苦苦的加強訓練，不就是爲了一個假期嘛。
結果程朗這麼早就打破了他們的美夢。只聽到玻璃，勺子，筷子，一陣撲通撲通的，掉到地上，碎成渣渣的聲音從每個女孩子的心裡發出來。
好長時間的沉默過去了。仍然是沒有一個人說話。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調節自己，使他們自己接受這些天的努力都是白費的。
你有沒有過那種滿心期待着戀人會出現，然後與你手牽手逛街壓馬路，可是，突然接到電話說。他突然有事見不到你時那種無以言對的失望加傷心難過。如果沒有，你就不能體會他們此刻的心情。
“我說一句：我覺得即使指導員這樣說了。我們也應該把比賽走下去。當然如果我們贏了的話，我們可以跟大會的領導申請，最起碼參與比賽的人員按照比賽的規定可以休息三天是明文標碼出來的。指導員沒有辦法賴賬。”班長殷梓絮沉思了片刻後，緩緩的說出了這一段結果性的總結。她想，最起碼身爲一個班長，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定軍心。
“我覺得班長說的有道理。”林芸潭首先舉起自己的手，表示贊同班長殷梓絮的觀點。並且接着說了一些推論性的總結，“就算程指導不給咱們一天假期。那麼咱們是團員連。贏得了比賽，又是女隊員身份。我想大賽還是會有額外的獎勵的。”
“就知道要獎勵啊。現在的情況是程指導很可能會跟大賽申請修改比賽獎品呀！”沈畫在林芸潭頭上敲了一個爆慄。疼的林芸潭抓起沈畫的胳膊就咬。
“啊！你屬狗的啊！”沈畫疼的直接罵回去了。而且蹬着林芸潭。
“你也知道疼啊。你試試被我敲一下，看疼不疼！”林芸潭惡狠狠的瞪回去，就你橫啊。誰不會啊！
“好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吵架！”葉小曼真是忍受不了這些女生到底是怎麼個心裡。永遠抓不住孰輕孰重。“我問大家，只有一個目的。我就想知道大家接下來是想贏還是想輸。其他的事情我不關注！”
大家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原來人性本向利。沒有了附加條件，沒有了附加獎勵。連個爭勝的心都沒有了。怪不得程朗會以爲他們是在妄想。這種把心理理解的很到位的指導員恐怕只有他一位吧。但是葉小曼就是一個不服輸的人。
“葉小曼，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做。”沈畫第一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在她眼裡，葉小曼決定的事情，很少會失敗。即使失敗了，也不會太丟人啦。這是沈畫的心裡。
這樣的話，那我們也聽你的吧。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做。”班長殷梓絮也隨着沈畫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然後葉小曼看到大家緩緩的舉起自己的雙手，表示贊同了葉小曼。只要葉小曼做出了決定，他們就跟着她一路走下去。
“好，我決定了。不管什麼獎懲制度了。我要贏。贏了什麼話都好說！”葉小曼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贏。只有贏了，才能挺直了腰桿子跟程朗去理論！
“好啊，明天的比賽咱們一定要贏。最後決定勝負的時刻了。大家有沒有信心？”葉小曼舉起毛巾，信心十足地爲自己鼓勁。
“有！”女孩們也都舉起手裡拿的東西，不管是牙刷還是毛巾還是，全都信心十足的看着葉小曼。這場比賽，他們贏定了！
第二天，呈現在程朗面前的是士氣大變的女隊員們。他不知道這些女孩子哪裡變了，就是覺得他們有一種自信滿滿的光彩。只是這樣的一種淡定信心就足以讓其他團員連出現一些怯氣表現。
“報告指導員，團員連班長殷梓絮報道。”隊伍在殷梓絮的帶領下，來到程朗的跟前。
“好。立正！稍息！立正，報數！”程朗滿意的看着這些精神煥發的青春靚麗女子。這些就是他訓練半年的成果。第一次與女團員接觸還是新入校的，第一次帶團員還是女團員參加這樣的比賽。
在長久時間的磨合中，程朗已經很少在與上級鬧矛盾了。他覺得拍他來訓練這些女團員簡直就是侮辱他的職業，侮辱他身爲教練的崇高理想。現在他才明白，這些女團員身上自然帶的那些韌勁纔是他最需要學習的。
報完數的戰士。整齊劃一的列隊跟着程朗走進了比賽場地。這裡早早的匯聚了各個校區優秀的團員們。他們臉上閃爍的那種特有的身份優越性，給了葉小曼他們十足的打擊。雖然他們只是屬於排名一直靠後的值勤部門，但是他們也是堂堂正正的團員級別以上。
“同志們上午好，今天是咱們比賽的最後一天。也是決定勝負的最後時刻了。今天的比賽項目是女子格鬥耐力賽。每一個校區派出三名代表，三對三的抗爭。比賽沒有下限，看哪一方忍耐的時間最長，就算贏。”大賽的主持人在主席臺上宣佈着比賽的規則。
“靠！竟然是無下限的比賽。怎麼這麼無恥！”程朗聽到廣播裡放出的無下限比賽。即刻就罵出來了。
“指導員，什麼叫無下限比賽啊？”小薇疑惑的問道，其他女孩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無下限就是在比賽中，允許使用輔助行器械。然而同時也寬限了比賽中的人爲性因素。這樣一種沒有限制性的比賽能賽出什麼結果。”程朗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怕什麼，參加就是咯。”葉小曼毫不在意的說出了在程朗耳中聽來不負責的話。
程朗白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看你怎麼應對！
“那今天這場比賽就葉小曼打頭陣，沈畫隨後，殷梓絮守住最後的一道關。這樣不至於輸的太慘啊。”程朗這樣分配了每個人的職責後。
“是”接到命令的三個人，上前一步。眼神堅定的讓其他人覺得這次他們一定贏定了比賽。只有接觸到程朗的眼神時，葉小曼才驚覺，自己是不是太過於魯莽了。
“葉小曼，既然做了決定了。就要堅定！”程朗看出了葉小曼的猶豫，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給她一種無言的支持。
“嗯，好。”看到程朗的眼神，葉小曼知道。不管遇到什麼事，她背後總會有程朗在。所以她堅定的走到賽場上去。看着比她強上百倍的對手。
賽場上葉小曼看着對面的對手，此刻突然心中沒有了底氣。她會的只是陰陽八卦太極拳而已。而且這件事幾乎沒有人知道。
東方雅朔輕蔑的看着矮她一頭的葉小曼。從身高上就佔盡優勢的東方雅朔穩穩的扎着馬步，雙手出掌，指向葉小曼。葉小曼並沒有接受過格鬥訓練，照着對方的姿勢做了一個相同的姿勢。
東方雅朔只在一瞬間就看出了葉小曼的破綻。第一個動作就暴露了自己不會格鬥的缺點，讓東方雅朔找到了空子。一個過肩摔就把葉小曼摔在冰涼的水泥地上。
葉小曼掙扎着站起來，全身的疼痛抽凍着她的心臟。如果照這個樣子打下去，她的命不丟一條，也丟半條了。
“承讓啊，同學。”東方雅朔看着嘴角已經出血的葉小曼。嘴裡輕蔑的哼了一聲。
“承讓……”葉小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東方雅朔。那種輕蔑的表情深深刺痛了葉小曼。
這次，葉小曼決定用太極招式化解她的格鬥狠式。這樣最起碼可以減少自己的挨摔次數了。同樣也是馬步深扎，雙手執掌向前伸。東方雅朔的拳頭飛來，葉小曼右手出掌，推開了她的拳頭。同時，左手出掌。拍在東方雅朔的肚子上。
東方雅朔沒想到葉小曼竟然會用這些招式。根本就是江湖人的規矩啊。就在這樣好像是被葉小曼推三阻四的阻擋中體力漸漸消耗。而葉小曼由於具有很好的太極基礎。體力明顯在東方雅朔之上。
葉小曼再去看其他幾個人，在他們稍顯弱一些的比賽中。從小在學校長大，跟着耐力的沈畫明顯佔了絕對的優勢。班長殷梓絮的對決中，採用了穩中求勝的戰略。這樣三個人的配合天衣無縫，很快比賽就分出了勝負。
“你贏了。”東方雅朔終於最後體力不支的抓住葉小曼的手，承認自己輸了。
在大賽方，宣佈葉小曼他們贏了之後。程朗欣慰的看着他們，果然是有自己的一套。看來這次真的需要跟他們來一場談判了。
葉小曼站在程朗的辦公室。拿着從大賽中領回來的獎盃。低着頭，手指頭蹭着獎盃上玻璃的邊緣。躊躇的不知道該怎麼跟程朗說。
“說吧，有什麼要求。”程朗放下筆，坐在轉椅上看着一直在做小動作的葉小曼。這丫頭都已經贏得比賽了，竟然不敢再提出那無理的要求了。
“指導員……這個獎盃，我來拿給你。”葉小曼雙手恭敬的奉上獎盃給程朗。獎盃送上，然後再提要求。這樣才公平合理。
“嗯，放桌子上吧。”程朗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更關心的是，葉小曼打算怎麼跟他打這場嘴仗。
“指導員，那我們的假期呢？您還給麼？”葉小曼在這一刻還在猶豫，如果程朗不答應，那她就決定把她的三天假期貢獻出來給想要出去的姐妹們。
“不給，會怎麼樣？”程朗倒是想看看，如果不答應她，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那君無戲言呢，如果您實在不答應呢。我就拿出自己的三天假期轉給他們用。”
“你倒是挺大方啊。”
“那您要不就答應啊，只是一天嘛。”葉小曼是個女孩子，在男孩子面前還是可以撒撒嬌。再怎麼說，程朗也是個男人，聽到女生的撒嬌，也會有點心動啊。
之後的設定，是個校園文，運動員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