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咬了咬牙,在汝的逼迫下,還是開口了,“是……是寧……”
“姐姐你在嗎?”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清脆的呼喚聲,緊接着一抹俏麗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寧穎狐疑的打量着四周尋找仇復的身影,卻看到一地的血跡時慘叫了聲:“啊!”
“王爺,殺人啦……好多血啊!”她哭腔了聲連忙撲進韓木飛的懷中,惶恐極了。
腥濃的血腥味染了一地,韓木飛緊蹙着眉將寧穎的頭按在了懷裡,卻發現一顆人頭很悲涼的躺在大院內。她快步走進側室,卻見汝一刀抵在男子身下,而仇復卻怔怔的站在一角,一聲不吭。
“怎麼回事?”韓木飛走近,冷聲詢問。
“這人說府內進了賊要來盤查,不知是否是王爺的旨意?”汝揚眉,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夜微涼,早晨也緩緩靠近。天空雖然灰濛濛的,可韓木飛卻依舊能看的很清晰。
“北冥王,是你的意思嗎?”
“偏殿進了賊,有人跟本王通報過。”韓木飛毫不猶豫的說道。
淡漠的目光落在仇復身上,兩人視線相撞,沒一會兒韓木飛便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王爺,我好怕,我們回去好不好?”寧穎依偎在韓木飛的懷中瑟瑟發抖,不敢去看四周一眼。
這血腥味太過濃重了,而剛纔的慘叫聲也引來不少人的注意。當他們想要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卻發現側室的正門前真躺着一個骨碌碌的人頭,血液還未乾涸,似乎還在滲着血。
“既然是北冥王的意思,那就是我的錯了。”汝輕笑了聲,收回抵在男子身下的劍。
寧穎微揚眉,嬌聲道:“王爺這件事得好好的盤查,不能冤枉了姐姐。至少也要知道他們的用意。我想王府內的侍衛都是知分寸的人,他們可不敢貿然闖入側室。”
如刀般銳利的雙眸定格在寧穎的身上,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多了抹陰鷙。
“王爺我好怕。”寧穎被汝這麼一瞪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多在韓木飛身後。
“收回你那毒辣的目光,否則本王命人挖了你眼睛。”韓木飛怒視了一眼汝,對方卻不痛不癢的聳了聳肩。
當雞鳴聲響起之時天空依舊敞亮了,一股冷風忽然從仇復身子內掙脫而出,‘砰’的一聲巨響,仇復跪在了地上。
“少主你怎麼了?”汝大驚,連忙朝仇復衝了過去。
頭痛得好像要爆開一樣的仇復緊緊的咬着牙,感覺體內有一股火在燒。她用力的敲打了下腦袋,久久無法緩過來。
“少主?”
“你?怎麼在這裡?”
“我?”汝愣怔了,她不是一直都陪在仇復身邊嗎?可她怎麼說出這麼奇怪的話?
仇復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四周一地的血和那幾顆人頭時背脊發涼,探尋版的目光卻落到那一雙麗影之上,迷茫的目光沉了幾分。
“北冥王怎麼來了?是抓姦還是抓賊?”嘲弄了聲的仇復漫不經心的朝前了一步,想要落座,卻被一顆腦袋擋住了去路。她似乎是司空見慣一般一腳踢開那人頭,不偏不倚正
好砸在寧穎的腳上。
“啊!王爺!”臉色慘白的寧穎驚呼了聲。
韓木飛眉色一凌,心裡嘀咕着那抓着自己的女人怎麼這麼膽小。
“讓人把這些東西處理一下,看了我反胃。”
“是。”汝應了聲然後招呼來了幾個下人把屍體擡出去,唯一一個倖存者暗拍着胸口鬆了一口氣。
“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本王連她也處置。”韓木飛似乎對汝很不滿。
“我的人,生與死輪不到你北冥王插手,到是你,別再讓自己的下屬跟只狗一樣到處亂吠亂嚎,否則我一不小心把他們當成畜生一樣宰了,那可怪不了我。”仇復說得理直氣壯。
韓木飛眉目一凌,知道這女人是改不掉的。當即冷冷的瞪了一眼汝後冷聲道,“本王說到做到。”
“你敢動我的人,我就讓整個冥王府的畜生陪葬,我也說到做到。”
“你放肆。”
“更放肆的事我還沒做,北冥王,帶着這個賤人給我滾出去,否則我連她也殺。”仇復拍案而起,指着寧穎那可憐兮兮的臉怒罵了聲,內心的怒火已是無法言喻。
韓木飛倒是越來越大膽了,絲毫不在意她的感受,虧仇復還懷了韓木飛的孩子。
只不過,這也僅有幾周大罷了。
“王爺她好凶。”寧穎孱弱的望着韓木飛,更深的往他懷裡靠了一步。
看着仇復就覺得刺眼。
“送客。”會意後的汝朝韓木飛投了個無比虛假的笑,“北冥王,請!”
寧穎臉色很不好看,卻還是一言不發。見韓木飛扭頭就走心裡也不舒暢。臨走時還望了一眼仇復那略顯黝黑的眼瞳,她扯了扯嘴角。
那唯一的倖存者貓着腰也跟着走了出去,卻被人叫住了。
“你留下,本宮沒讓你走。”
“娘娘?我?”那侍衛指了指鼻尖很惶恐。前腳剛踏出門檻的寧穎回過了身,看那侍衛可憐得不像人話當即扯了扯韓木飛的衣袖小聲道:“王爺那人好可憐,姐姐身邊的人都殺人不眨眼,您可不能讓她又亂殺無辜了。”這話語甜蜜極了,寧穎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加上那張天使一般的容顏,讓人怎麼看怎麼喜歡。
寧穎撒嬌着說:“王爺!”
仇復嘴角微僵,當她看到韓木飛轉身的那一剎那胸口狠狠的抽了一下,一抹苦澀染上心頭。
“隨本王……”
“殺了。”韓木飛‘走’字還未說完仇復便吐了兩個字,汝默不作聲,鋒利的匕首如箭在弦上,下一刻便掙脫而出,以最快的速度逼向男子的咽喉。
男子悶哼一聲,張大的嘴巴還想要求情的他就這麼不甘心的望着仇復,眼角閃着的是無辜的淚花。
韓木飛心中一緊,閃着熊熊烈火的雙眸定格在仇復的身上。果真是歹毒的女人,韓木飛還鬱悶當初怎麼會看走眼了。
失望盡是一閃而過可卻被仇復輕鬆的捕捉到了。
他已對自己失望了嗎?爲什麼會這樣?
仇復會張開嘴想要辯解,想要說這不是她的本意,可她卻沒來得及
開口寧穎便竄了上來,“王爺她……她又殺人了。”依舊改不掉大驚小怪的寧穎絲毫不知羞恥的往北冥王懷中靠。
背對着韓木飛的她表情陶醉銷魂,仇復卻看不到一點兒惶恐的模樣。
“沒事,隨本王回去便是,這裡,以後我等不會再來。”韓木飛撫了撫她秀美的長髮,目光柔和多情。
卻不知僅是這一個眼神卻足以讓仇復撕心裂肺。
她屏住了呼吸不忍再去多看一眼。
這個男人一心保護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他一心寵溺的人也不是自己。
北冥王,你真的好狠心。
深深的痛像一株綠芽一般悄然滋長,深根發芽,穿過四肢百骸刺痛着她的神經。
永遠也不來這側室嗎?可她是北冥王的妻子,她又有什麼理由住在這側妃的屋檐下?而那個女人僅是一個妾室……
深呼了一口氣,心中絞痛的仇復笑了笑,“你的話,我都會一字不落的記在心中。”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韓木飛揚起嘴角毫不吝嗇的誇獎了仇復一番。
“王爺我們回去吧。”寧穎淺笑,拉過韓木飛的手指就把他帶了出去。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耳畔得到了平靜。
“呵,哈哈!”幽深的目光落在那死屍的身上,仇復大笑了兩聲,可卻還是熱不住淚溼眼眶。
汝召喚來了幾個下人將屍體擡了出去。聽着那驚悚汝黑夜中野鬼的哭喊聲她頭皮發麻,“少主你沒事吧?”笑得這麼詭異而悽慘。
仇復微低着頭,攤開的手心卻已是傷痕累累。
原來她剛纔一直在忍,忍無可忍之際竟然用指甲刺入掌心。四個指甲印坑坑窪窪的還滲着點血,可仇復卻覺得一點都不痛。
她覺得心痛。
汝看了揪心,卻也幫不了仇復什麼、她微低着頭,感覺也只有殺了寧穎仇復才能開心。
可這兩天韓木飛幾乎是時時刻刻跟寧穎黏在一起,她又如何能夠下手呢?
沉思間,汝似乎聽到仇復說:“我以爲他不會。”
“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
“喔,有什麼人來過嗎?”
“沒有。”
仇復聞言低下了頭,也並未多說些什麼。喝了那苦澀的藥之後下了牀。“少主這是要去哪?你得多休息休息。”將仇復摁在了牀上,汝好心的提醒道。袁術竄了個腦袋過來點了點頭。
“給我備好馬車。”
“要去哪?”袁術挑眉很不解。
仇復冥思了會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裡,她迷茫的望了一眼窗外,如止水一般的心卻緩緩的流動而翻滾。
鳥只有展翅飛翔才知道外邊的海闊天空……
“去香樓吧,我不想住在這裡。”
“妓院……”袁術鬱悶的吐出兩個字,卻看到仇復臉色發黑。當即他閉上了嘴,其實香樓還挺好的,但終究是風花雪月的地方。
“少主出去幹什麼?你纔是這王府的女主人憑什麼走?要走也是寧穎走。”那和女人就是一個狐狸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