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昏死過去的那一刻,傅斯年幾乎瘋魔起來,甚乃至抓住沈昂的手都是顫抖的。
“救她,救她!”
蘇櫻不能出事,他的君詩墨不能出事!!
他不能,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不能!!!
作爲陪在他身邊那麼多年的心腹,沈昂當然知道他的心情——等了將近兩千個日夜,他纔等來這一句斯年哥哥,他心中怎能不痛?
所以當即,沈昂便對蘇櫻做起檢查——“蘇櫻說,她好像是被一隻箭毒蛙咬了。”
飛揚從地上站起來——他想爲蘇櫻做些什麼,不論做什麼都可以,他不能眼睜睜都看着她離開,他同樣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
箭毒蛙?
沈昂鎖眉,若真是這樣的話,情況還真不容樂觀——“自古以來,箭毒蛙的毒性極強。”
“其分泌出來的毒液會破壞人命的神經系統,凍結神經,阻止神經傳遞脈衝,導致受害者肌肉不自覺的收縮,並導致心臟的驟停。”
“蘇櫻能撐到眼下,已經很不容易了。”
生命力很強的一個女人啊。
若是一般人的話,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吧。
她卻堅持了那麼久——是因爲沒有見到傅斯年,所以不甘心吧。
他們之間的愛情,真的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要怎麼救治?”
傅斯年不關心那箭毒蛙的毒性有多強,他只關心要怎麼救治!
“我摸了一下蘇櫻的脈搏——”
眉頭緊鎖,沈昂對傅斯年說着,“可能是因着蘇櫻一直在服用從木辰那裡拿來的藥丸,所以身體的主要器官,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害。”
“可這也是暫時的狀況。”
“如今她整個人失去意識,就算有藥丸作支撐,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而唯一能緩解蘇櫻體內毒性的辦法,就是將她身體裡的毒素吸出來。”
“那就趕緊吸啊!”
幾乎沒有一秒的猶豫,傅斯年便說着,“要怎麼做,你來說,我來做。”
只要能拯救蘇櫻,他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可是沈昂卻犯了難——“斯年,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傅斯年皺眉,“什麼意思?”
“一來,我們身上並沒有花木辰研製的,可以緩解與對抗毒素的藥丸。”
沈昂極爲嚴肅的分析着當下的情況,“這就導致只要是我們其中的任何一人接觸到這毒素,便有中毒的可能。”
“二來,將毒素吸出來靠的是嘴。”
“可即使是在吸出來的第一秒,便將那毒素吐出來,還是會有部分毒素通過我們的口,逐漸擴散到全身的每個細胞。”
“也就是說,爲蘇櫻吸毒的那個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面臨死亡的。”
這纔是他一直沒有展開救援的原因。
想要救治蘇櫻,就必須一命抵一命。
可用誰的命,來保住的蘇櫻的命,這就是一個問題了。
“我來——”
“我來——”
然在沈昂眼裡的問題,在傅斯年和飛揚這裡根本沒有任何可糾結的地方。
不就是一命抵一命嗎?
他們願意爲了蘇櫻付出——“傅先生,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吧。”
望着傅斯年,飛揚開口,“您是蘇櫻的丈夫,是要陪她走完一生的人。”
“且在這裡的這些日子,我也聽蘇櫻反覆提起過您。”
“我看得出,蘇櫻是十分喜歡您的。”
“而您,也勢必對蘇櫻持有十分深厚的感情。”
“所以,請您留下,繼續陪蘇櫻走完她生命中的旅程吧,蘇櫻不能沒有您。”
“至於我——”
無謂的聳了聳肩,飛揚又道,“只不過是蘇櫻生命裡的一個過客。”
“就算我爲她犧牲,她也不會很難過。”
“只是希望傅先生您以後,不要再讓蘇櫻一個女人身處這種地方。”
“有好幾次,她都險些受到輕薄。”
“也請您以後不要再讓蘇櫻受到傷害,她是一個好女人,她值得您去珍惜。”
飛揚的微笑,與他的這番話,讓傅斯年有些不懂——要說蘇櫻來到這裡,也不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眼前的男人竟然願意爲了她付出生命!
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我只是比較欣賞蘇櫻。”
好似看到了傅斯年對自己的懷疑,飛揚及時解釋道,“作爲一個女人,蘇櫻能夠一個人獨佔這片山區,帶領我們所有人進行開採工作,我覺得十分了不起。”
“若是讓這樣了不起的人物這樣離開,我會覺得非常可惜。”
“所以爲了她,我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當然,他會帶着那個秘密離開。
那個從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深深愛上她的秘密。
其實,飛揚之所以會在那一日出現在小樹林,全然是爲了後來能與蘇櫻有談條件的機會。
他太渴望接近心中的女神,他日日夜夜盼着能與蘇櫻拉近一份距離,再拉近一點距離。
而苦思冥想了好多日,他纔想到那個拙劣的方法。
可若知道,那一日因着他的出現,會害得她被箭毒蛙咬,他就是再忍耐,再剋制自己,也不會站出在蘇櫻面前。
因而,對待蘇櫻身上的傷勢,他是一直有內疚感的。
眼下既然有能贖罪的機會,他又怎麼能不抓住呢?
今生能爲了自己最愛的女人獻出自己的生命,他也可以心安理得的離開吧。
“傅先生,請您給我這個機會!”
見傅斯年始終沒有表達自己的意思,飛揚再度開口請求,“蘇櫻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了,求求您讓我爲蘇櫻吸毒吧!”
“我願意爲了蘇櫻付出我的生命!”
傅斯年一時沉默,與沈昂對視了幾秒,最終纔將視線落在飛揚身上,沉聲說了一句,“那就麻煩你了。”
不管這個男人說的話是不是可信,他都說對了一點——蘇櫻的情況不能再拖了。
所以,他傅斯年感謝他的付出。
“還有一點是我想說的——”
在正式進行吸毒之前,飛揚再道,“外面可能正在蔓延着瘟疫。”
“蘇櫻身體裡的毒素在被吸出來之後,身體定是極爲虛弱的。”
“希望傅先生與這位先生,可以讓蘇櫻免受瘟疫的折磨。”
瘟疫?
傅斯年與沈昂再度相視,這裡爆發了瘟疫?
這一點還真是他們沒有想到的——“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解脫似的嘆了一口氣,飛揚奶油小生的臉蛋上漏出一抹十分輕鬆的笑,“現在就開始爲蘇櫻吸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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