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開始冒冷汗,姜秀娥竟然爲了得到褒明德無所不用其極了,那趙惠蘭一定是她害死的了。這次褒明德逃過去了,可是下一次呢?她還會嘗試多少次這樣的招數?每一次褒明德都可以逃脫嗎? “奴婢不怕死,奴婢是個孤兒,被姑母收養,從小就是被人看不起的,爲了湊錢給堂哥娶親,奴婢被賣到宮裡。一直以來沒有人對奴婢好過,只有褒夫人不嫌棄奴婢出身卑賤,還時常賞賜奴婢,奴婢就算是爲了褒夫人去死也是在所不惜。” “幽蘭,你不要再說了,本宮不會讓你死的,本宮這就帶你出去,讓太醫給你診治,你很快就會好的,等你好了,再回儀秀宮來好不好?” 褒姒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自己不也是從小到大沒有人對自己好嗎?自己何德何能,能遇到一個對自己這樣衷心的奴婢,自己也只是多給了她一些賞賜而已,但是這些賞賜都是自己不想要的東西罷了,幽蘭竟能這樣記在心裡,還捨命相報,這份情誼,她一定要還給幽蘭。 “夫人,不用白費力氣了,幽蘭此生能遇到夫人,就是很大的福分了。”幽蘭的聲音越來越輕,終於閉上了眼睛,身體也不再動彈,嘴邊卻帶着微笑,大概是在臨死前見到了褒姒,說出了想說的話,也算是欣慰吧。 褒姒明白她是走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走的很安詳,一點也沒有痛苦的樣子。褒姒把幽蘭緊緊地抱在懷裡,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冷卻,還是溫熱的,褒姒甚至懷疑她是不是不是死了,只是睡着了,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孩子,就這樣成了後宮爭鬥的犧牲品。 夏荷見褒姒眼神都發直了,有些擔心地說道:“夫人
,幽蘭已經走了,你要節哀。” 褒姒一言不發,只是繼續緊緊地抱着幽蘭,她真的不想就這樣那個放開她,不想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守衛突然進來小聲說道:“夫人,往後那邊好像有人要來了,你們快走吧,被看到了就不好了。” 夏荷急忙上前拉起褒姒就走,褒姒這才鬆開幽蘭,又幫她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最後看了她一眼才離開。 記不得是怎麼回到儀秀宮的,只記得眼前一直浮現着幽蘭的臉,她曾經的一顰一笑,她冒險阻止自己喝下了紅花的補藥,她深夜來通風報信說褒明德有危險,可是現在她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沒有人知道她死在了大牢裡,她就連親人都沒有。 回到儀秀宮,褒姒呆呆地坐了很久,甚至夏荷以爲她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褒姒突然開口問道:“夏荷,我是不是一直以來太軟弱了?從來不知道爲自己去爭取什麼,就算有大王寵愛我,我也沒想過去加害誰,這樣的性子在後宮是生存不下去的吧?” 夏荷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夫人進宮以後變了很多,可是有一點一直沒有變,就是太看重感情,這是個優點,但是在宮裡,這是個致命的缺點。在宮裡,只有利益關係是最重要的,你不踩着人往上爬,你就會被人踩。” “褒宗伯和夫人都是心慈手軟的人,結果就是總有人因爲你們這樣心慈手軟的人而死,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在宮裡死一個人比踩死一隻螞蟻都尋常,今天幽蘭死了,也是不會有任何人在意的,因爲她太不起眼了,但是如果換成夫人,傷一根手指頭大王都會大發雷霆,可是如果夫人
不好好利用自己的優勢,以後也許比幽蘭更慘。” 褒姒嘆了口氣,“你說的對,我真的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我的行動只要慢一步,就有可能害死更多的人。” 晚上姬宮湦來到儀秀宮的時候,褒姒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姬宮湦緊張地問道:“愛妃,今天怎麼了,是誰惹愛妃生氣了嗎?” “沒有,只是臣妾覺得,大王沒有爲伯服的將來考慮。” “愛妃何出此言?”姬宮湦被勾起了興趣。 “伯服已經三歲多了,該好好教他讀書識字,還有各種禮儀了,要不然被人笑話,大王到現在也沒有給伯服選老師,是因爲伯服不是太子所以大王沒有考慮這些嗎?” 姬宮湦這才恍然大悟,隨即大笑了起來。“愛妃原來是因爲這件事生氣,也怪孤王,整天只想着愛妃,忘了伯服也該開始學習了,雖然伯服不是太子,孤王也要給他和太子一樣的待遇,太子學習的,他也學習,太子擁有的,孤王也給他,這下愛妃高興了吧?” 褒姒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然後把最重要的事說了出來,“多謝大王對伯服如此的好,臣妾還有一個請求,兄長文韜武略,況且是伯服的舅舅,讓他來教伯服是再合適不過的,只是現在兄長在教太子武藝,可不可以以後不去王后那邊了?” 姬宮湦笑着一把把她拉進懷裡,溫柔地說:“愛妃的這點要求,孤王如果都不能滿足的話,那還怎麼管理這個江山?明天孤王就下旨,以後讓褒宗伯只教伯服,這下可以了吧?” 褒姒靠在姬宮湦的懷裡,眼睛裡透露着勝利的光芒,她總算可以開始實施她的計劃了,她一定要爲那些死去的人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