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也在學習做糕點,起初去跟廚子們學,廚子們不敢教,怕夫人知道了小姐做這些粗活自己會被罵,可是禁不住水依的哀求,教了她一些糕點的做法。 這天水依正在廚房裡練習做桂花糕,趙惠蘭也進了廚房,看見水依在廚房裡忙乎,意外地說道:“姒妹妹怎麼在這裡做些粗活?” 水依急忙向趙惠蘭行了個禮解釋道:“水依從小到大沒有吃過這麼多好吃的糕點,很想學會了以後給父母做着吃,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看望父母。” 說完這句話眼圈都有點紅了,來侯府四,五個月了,一次也沒有回過家,真的好想父母,不知道母親的病好了沒有。好想回去看看父母,可是自己已經被侯府買下來了,還有回家的自由嗎? 趙惠蘭微笑着說道:“姒妹妹果然是一個孝順之人,來了侯府還掛念着父母。既然這樣,何不去試着求夫人讓你回家看望父母?” 水依嘆了口氣說道:“姒兒已經是侯府的人了,夫人能允許姒兒回去看望父母嗎?” 趙惠蘭溫和地說道:“想見父母,這都是人之常情,相信夫人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好好地說說,應該是可以的。姒妹妹現在不是正在學習做糕點嗎?可以改天做一些拿去給夫人,然後再商量回家看望父母的事,相信這樣夫人比較容易通融。” 水依高興地笑了起來,“嫂嫂果然是冰雪聰明,這麼簡單的辦法水依竟然沒有想到,就這麼辦好了。對了嫂嫂,怎麼你也來廚房?是要給公子做什麼吃的嗎?” 趙惠蘭從袖子裡拿出幾包藥,“相公這幾天感染了點風寒,我來給他煎藥。” 水依疑惑地問道:“這些事情下人去做就好了,何勞姐姐親自動手?” 趙惠蘭微笑着說道:“起初相公生病都是下人煎藥的,可是有一次相公吃的藥太苦,吃完了以後全吐了,於是我親自去重新煎了一遍,加了些冰糖,甘草一起煎,這樣相公吃了藥以後就沒有吐了。從那以後,每次相公生病我都要親自煎藥,我會先嚐藥,太苦的時候就加冰糖,直到覺得味道可以下嚥了再給相公送去。” 水依心裡暗暗地敬佩趙惠蘭,果然是個賢惠的妻子,連這些小事都能這樣體貼入微,難怪公子德那麼喜歡她,就連納妾都拒絕。 於是水依主動要求和趙惠蘭一起煎藥,兩個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忙乎着,趙惠蘭竟然忘了藥,直到沸騰的藥汁噴涌而出兩個人才發現忘了關火了。水依情急之下也來不得拿抹布,直接用手去提藥罐,頓時一陣刺痛從透過指尖傳了過來,她驚叫一聲鬆開了手,拿起手一看,幾個指頭被燙的紅紅的,還起了水泡。 趙惠蘭急忙把藥罐移開,然後看了看水依的手,心疼地說:“手都燙傷了,你馬上回房去,我叫大夫給你看看。” 水依皺着眉點點頭,刺痛不時地從指尖傳來,回到房間,夏荷看到她手指受傷了很緊張地詢問,知道原由以後,夏荷不無擔心地說道:“小姐,你真是一個很善良的人,現在手指受傷了,至少幾天是沒法學習琵琶了。” 水依的心一沉,是啊,現在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這下子又要有幾天不能練習琵琶,不知道公子德和夫人會不會怪罪自己。 說着話大夫來了
,給水依仔細檢查了手指,然後開了個藥方讓夏荷去抓藥,不是什麼大傷,只要拿膏藥塗在紅腫的地方,過幾天就可以好了,但是這幾天需要把手指拿紗布纏起來,也不能見水。 水依謝過了大夫,沮喪地撅起了嘴,這下好了,拿紗布把兩隻手的手指都包起來,所有人都會知道自己受傷了。夏荷拿回了藥,一邊給她擦藥一邊安慰她,“小姐,現在着急也沒用,幸好只是手受傷了,還可以練習舞蹈。” 吃晚飯的時候,果然大家看到了水依的手都來詢問是怎麼回事,水依還沒有來得及解釋,趙惠蘭先開口幫她解釋了。“我去給相公煎藥,正好碰到姒妹也在廚房學做糕點,兩個人聊着聊着就忘了藥,發現的時候姒妹着急去挪走藥罐,就被燙傷了。都怪我大意,忘了及時拿走藥罐,要不然姒妹也不會受傷了。” 褒明德急忙關心地問道:“姒妹,沒有大礙吧?” 水依紅着臉搖搖頭,褒姒明德這樣關心地慰問自己,竟然心裡有說不出的害羞,她輕聲說:“沒什麼大事,大夫說只是一點皮外傷,擦了膏藥,過幾天就能好了。” 說完看向馬淑琴,眼淚差點要掉下來。“夫人,只是這幾天姒兒沒有辦法練習琵琶了,還望夫人贖罪。” 馬淑琴嘆了一口氣,無限慈愛地說:“你這個傻孩子,幾天不能練琵琶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要那麼放在心上。說起來你還是爲了德兒才受傷的,該讓德兒好好道謝纔是。” 聽了這句話水依的臉更紅了,褒婠似乎有些嫉妒大家都這麼關心水依,從鼻子裡哼出一句話,“姒妹妹可真是會哄人開心,來了侯府才幾個月,一家人就都喜歡你,還爲大哥受傷,真是有心計。” 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水依愣住了,馬淑琴厲聲訓斥道:“婠兒,不準信口胡言,母親看過很多人,姒兒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下次再亂說就用家法處置。” 褒婠顯然被嚇住了,馬上閉上嘴不說話專心吃飯,一家人也拿起筷子開始吃飯。水依才明白手指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是多麼麻煩的一件事,連筷子都夾不住,努力了好幾次,筷子總是從指縫間滑落下來,急得汗都快要流下來了。 夏荷發現了她的窘迫,走上前來端起碗說:“小姐,奴婢來喂您。” 水依想拒絕,可是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拒絕,只好由夏荷來喂,中間偷偷地偷看一下褒明德,發現他的目光正向自己這邊看來,急忙把眼光挪開,怕他發現自己在看他。突然又覺得自己很傻,公子德也許只是不經意間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自己那麼緊張幹什麼?是在意自己在公子德心目中的形象嗎? 這頓飯吃的好漫長,因爲是讓人喂的,所以比平時花時間,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水依回到房間總算鬆了口氣,可是接下來又是尷尬的事情,因爲手指不能沾水,沐浴洗臉全需要夏荷代勞。雖然都是女孩子,可是真的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赤身**,夏荷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很嫻熟地做完了一切。 準備好了被褥,夏荷正要退下,傳來了敲門聲,這麼晚了會是誰呢?夏荷問道:“是誰?” 門外傳來褒明德的聲音,“是我,姒妹的手受傷了,不放心來看看,如果已經睡下了我就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