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當”的一聲,劍沒有刺進自己的身體,睜開眼睛望去,她呆住了,那個最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了,是褒明德。 姬宜臼冷冷地說道:“老師,你來的真是時候,我都忘了,她是你的妹妹,你是肯定要救她的。” 幾年不見,褒明德的臉上多了些滄桑,風采卻絲毫不減。他淡淡地說道:“今天我是一定要救她的,出招吧。” 姬宜臼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大喝一聲就和褒明德交起手來,姬宜臼似乎已經絲毫不念舊情,招招都往要害處攻去,褒明德沉穩應對,沒過多久就找了個機會把姬宜臼的劍彈飛了出去。 姬宜臼剛想去撿劍,褒明德的劍已經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冷笑一聲,“老師,你是不會殺我的,因爲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否則你也不會冒死來救這個女人了。” 褒明德正想開口說話,耳邊傳來軍隊的吶喊聲,向腳下看去,姜承安已經和犬戎的軍隊追了上來,已經來不及廢話了,他一把推開姬宜臼,拉着褒姒說了一句:“跟我走。” 褒姒毫不猶疑地就跟着他飛奔起來,沒跑多遠身後就傳來姬宮湦的慘叫聲,回頭望去,姬宮湦已經倒在了血泊裡,幾根長長的矛插在他的背上。 不能停下來,必須趕緊逃命,此刻褒姒連悲傷的餘地也沒有了,自己的手被褒明德緊緊地拉着,他手上的溫度傳來,突然感覺無比的安心。此刻任何的語言都是多餘的,就憑他剛纔的那一句“跟我走”,她就可以放心地跟他走,不管是生還是死,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褒明德此刻的心情又何嘗不是如此?在褒國聽說犬戎的軍隊在攻打京城,他擔心她的
安危,處理好侯府的事,把女兒交付給了一個好友就日夜兼程往京城趕。 到了京城才發現他還是晚了一步,京城已經淪陷,四處一片狼藉,他找到了褒侯府,幸好父親和母親沒有事,正準備逃離京城回褒國。 他囑咐父親母親快點逃,然後就要去宮裡找她。年邁的母親抱着他就哭了,犬戎的軍隊已經包圍了王宮,他現在去宮裡,無異於去送死。他是褒侯唯一的兒子,母親求他,無論如何要保住褒侯的香火。 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如果說以前他對她還有所顧慮,在他知道她身處險境的那一刻,他的顧慮就已經煙消雲散了,他已經欠她太多,這次如果再不去救她,也許以後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來到王宮,他又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四處都是屍體,犬戎的軍隊剛剛洗劫而去,他發瘋似的四處尋找她,心裡閃過一千個一萬個念頭,只希望她還活着,此刻他才發現自己以前真的很傻,一直刻意疏遠她,從未對她有過一點點的好。如果可以找到她,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帶她走。 後來遇到了一個正在逃命的宮女,才知道姬宮湦已經帶着她和一對人往驪山逃去,他馬上趕往驪山,看到犬戎的軍隊在追趕他們,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急忙上山趕去救她。 這一次,他是無論如何要把她救走的,褒姒跟着他飛奔,眼前不斷閃過過去他兩次救她的情景,這次他們還可以逃脫嗎? 跑了不知道多久,褒明德突然停了下來,褒姒正要開口問爲什麼停下來,探頭向前看去,倒吸了一口涼氣,再往前走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回頭看去,姜承安和犬戎的軍隊步步緊逼,馬上就
要追上來了,今天兩人要命絕於此嗎? 只是片刻的遲疑,一幫人已經跑上前和褒明德開始交手,褒姒被一個頭領模樣的人拉到一邊。褒明德雖然全力以赴,但是實在是敵衆我寡,並且對方都是用長矛,沒多久他的劍就被挑飛,身邊圍了一圈舉着長矛的士兵。 褒姒看到這副情景要發瘋了,她拼命地叫着喊着掙扎着想擺脫拉着她的那個人,無奈對方的力氣好大,雙手像是鐵鉗一般緊緊地箍着她的胳膊,她拼勁全力也掙脫不開。 那個頭領模樣的人做了個手勢,圍着褒明德的一圈人會意地紛紛舉起長矛想向褒明德刺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手下留情。” 衆人順着聲音望去,姜承安走到褒姒身邊,對着犬戎頭領說道:“此人乃是褒明德,曾經救過老夫,不知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饒他一命?” 犬戎頭領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褒明德,不屑地說道:“周國的大王都已經被我們殺了,還留他有何用?” 隨後看了一眼身邊的褒姒,“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把她帶回犬戎,做我的女人倒是不錯。” 姜承安似乎有些憤怒了,語氣變的強硬,“起初一起攻打周國的時候我們是有約定的,老夫助你們奪取京城,你們也要留下老夫想留下的人,如今要反悔嗎?” 犬戎頭領哈哈大笑起來,“中原人真的是很笨,以爲犬戎會乖乖的遵守約定,我們從小就過着遊牧生活,沒有文化,只有武力,我們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可以住上中原人的房子,吃上和中原人一樣的飯菜,享用中原的財富和美人。如今京城已經被我們佔領,你認爲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