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航在她身邊坐下,問道:“晚飯還吃得慣吧?”
她笑着點點頭,回道:“王嫂做的飯菜很可口,何況我們同爲a市的老鄉,都是統一的口味,怎麼會不習慣呢。”
“那就好。”葉一航看着她面色緋紅的臉,心跳也明顯地加速了,不由得緊張起來,手心也微微冒汗。好久好久沒有這種心動的感覺了,即使是對肖瑩,也沒有這麼上過心。
兩個人突然覺得拘謹起來,無話可說。葉一航是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喬安玉涼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有些尷尬。
“玉涼,我……”葉一航開口剛要說話,喬安玉涼也說話了:
“好像有點兒口渴。可以幫我打杯水嗎?”
葉一航隨即笑着起身去拿了一杯水給她。
“一航學長,你們家很有愛,很溫暖。我很喜歡。”喬安玉涼決定主動說話,葉一航的心意她多少是猜到了些的,只是不敢確定。她若一直保持沉默,就會感覺氣氛異常的曖昧,讓她無所適從。
“我沒騙你吧?喜歡的話就多住幾天,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葉一航情不自禁地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喜歡就嫁過來吧。他更想說的是這句話。
她靈巧地避開了,看着葉一航的眼睛,說道:“一航學長,我後天還要去做家教,恐怕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出去了。”
他皺了一下眉頭,疼惜地說道:“玉涼,你非要這麼拼命嗎?能不能告訴我,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搖搖頭,仍是不肯告訴他:“我只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
葉一航真的有一種將她的頭攬到自己的肩頭,將她抱在自己懷裡的衝動,讓自己的胸膛,成爲她今生的依靠。這個總是假裝堅強的女孩,她的柔弱,她的辛酸,他一直都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可是他不能。他對於她,只是一個學長,只是班主任,只是學生會主席——她的頂級上司。三重身份,卻沒有一個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成爲被她安置在心裡不可替代的那個人,能夠陪伴她一輩子的那個人。
他開玩笑道:“你來我家給我做家教吧,工資照付,怎麼樣?”
她咯咯地笑道:“一航學長你那麼優秀,還有什麼需要我教的嗎?”
有啊,你教我,怎麼才能讓你愛上我。葉一航心裡默默地想道。
這時,喬安玉涼的手機響了。她抱歉地笑笑,走到落地窗前,接起了電話:“喂,哥。”
“妹妹,過年沒有回家?”是許瀟打過來的。他聽顧思茜說喬安玉涼過年都沒有回家,有點兒擔心。
“是。哥,你太不夠意思了吧,在Q大,居然都不來看我一次。倒是舒子墨那傢伙,經常跑過來騷擾我。”“舒子墨”的名字脫口而出時,喬安玉涼也愣了一下,爲什麼自己會提起舒子墨?是因爲許瀟也在Q大,她想知道一些舒子墨的消息,所以故意提起的嗎?
“哥最近都不在學校,所以沒能去看你。下個學期一定去看你,好嗎?”許瀟的聲音比以前多了一種成熟和磁性,但還是那麼溫柔。
“好啊好啊。一定哦。”喬安玉涼好久沒有看到許瀟了,說實話,最後一次看到他,好像還是在初三畢業自己認了他做哥哥那時。
兩人又聊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葉一航知道喬安玉涼家裡有一個妹妹,還從來不知道她還有個哥哥,他看到喬安玉涼滿面春風,就知道她很喜歡她的這個哥哥。
“玉涼,你還有個哥哥?”他試探性地問道。
喬安玉涼自豪地點點頭,說道:“我哥是Q大的高材生,可厲害了。從小我就渴望有一個哥哥能夠疼我愛我保護我,所以他說要認我做妹妹的時候,我巴不得呢。”
葉一航心想,玉涼,你太單純了,一個男生追一個女生,往往都是從哥哥而不是朋友做起的。
喬安玉涼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釋道:“他那時候是喜歡我沒錯,但是後來他對我,就真的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了。我不是傻子,這些複雜的感情我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難不成你平時都是在裝傻?”葉一航忍俊不禁。她其實是個聰明的女孩,什麼事都看得很明白,就是不會輕易去說。
“我平時看起來很傻?”喬安玉涼信以爲真,歪着頭想着自己平時的表現。
“傻瓜!”他癡癡地看着她,忍不住伸手將她兩頰的碎髮攏到耳後。
喬安玉涼尷尬得滿臉通紅,站起身,說道:“一航學長,我們也去看春晚吧。叔叔阿姨兩個人看,多沒意思。”
葉一航懊惱自己的一時衝動,把她這隻易受驚嚇的小鹿給驚擾了,他笑着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