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課,喬安玉涼和顧思茜都是無精打采的,舒子墨早已向班主任請了假,冷凝也沒來上課。四節課,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都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誰也沒料到會這麼嚴重。
中午一放學,喬安玉涼和顧思茜就急匆匆地去冷凝家,冷凝的爸媽還沒下班。
她們三個商量着就一起去醫院看秦磊。
越接近醫院,冷凝就越發怯懦起來。
秦磊是因爲自己才受的這麼重的傷,差點連命都丟掉了。可是自己卻自私地丟下他,一個人落荒而逃。自己實在沒有顏面再去見他。
顧思茜和喬安玉涼一個勁兒地做她的思想工作,她完全沒聽進去,還是處在深深的自責悔恨之中。
找到秦磊的病房時,舒子墨正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靠着牆壁,眯着眼睛休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掛在臉上。喬安玉涼卻一點也沒覺得滑稽。他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吧?要守着秦磊,怎麼可能睡得着。
“舒子墨,秦磊現在怎麼樣了?”喬安玉涼推了推他,他卻身子一倒,然後睜開眼睛跳起來東張西望:“誰?誰跟我說話呢?”
看到是喬安玉涼、顧思茜和冷凝,他才又倒在凳子上,用一種充滿疲倦的語調淡淡地說:“已經醒過來了,在裡面打着點滴呢。”
“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他吧?會打擾到他的休息嗎?”喬安玉涼聽着裡面傳來“滴滴滴”的聲音,應該是心電監護儀的聲音吧。他的病情那麼重,那一刀幾乎要了他的命,現在進去,如果他看到冷凝一激動,是不是對病情很不好呢?
舒子墨冷冷地看着冷凝說:“她進去就可以了,你們沒必要。”
冷凝被舒子墨那近乎零下幾度的眼神寒到了。她對喬安玉涼和顧思茜說:“我自己進去看看他就好了。你們在外面等我把。”
說着她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秦磊的爸媽知道這件事了嗎?”喬安玉涼問道。
“他們正從澳大利亞趕過來。磊子讓我對他爸媽保密,但是情況這麼嚴重,我實在瞞不住。磊子爸媽本來要帶他去澳大利亞生活的,可是他硬是要留在這裡自己一個人創業,陪着冷凝。”舒子墨無奈地說道。也許,當時磊子要是被強行帶到澳大利亞的話,也就不會受這種罪了吧。
喬安玉涼和顧思茜面面相覷,不知該做什麼回答。
秦磊對冷凝的感情,她們也是知道一些的。當時秦磊爲冷凝在自己的手臂刻上她的名字,喬安玉涼只是覺得秦磊是年少輕狂一時衝動。可是這些年下來,秦磊對冷凝偷偷的關懷,她們也是有所目睹的,並沒有告訴過冷凝,怕她會有心理負擔。畢竟,她們知道冷凝對秦磊無半分情意。
病房裡,單獨相處的他們,會說些什麼呢?好奇心作祟,喬安玉涼和顧思茜轉過身偷偷地透過門縫觀察病房裡的情況。
“喂,女人,不要這麼八卦!給他們留點空間行不行!”舒子墨用雙手把她們兩個的肩膀拉開,自己把眼睛望進門縫裡。
“舒子墨!你分明是想獨佔偷窺的最佳地理位置!”喬安玉涼氣憤地甩開他的手,也使勁地往門縫湊過臉看裡面將會發生什麼事。
“噓,不要吵。否則聽不到他們的講話。”顧思茜倒是機靈,把耳朵貼在門上,對他們做出噤聲的手勢。
三個人第一次不約而同地同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