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啊,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發生了?”我剛把電話撥通,裡面就傳來了清雲的聲音。
“你睡覺了嗎?”我覺得自己有些廢話。
“我晚上都要打坐的,”他說,“我打坐和睡覺的效果是一樣的。說吧,什麼事情?我們之間還需要客氣嗎?”
他這樣說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把情況給他講述了一遍。
“你說魚缸裡面只有兩隻金魚?還是一黑一紅?”他聽完了我的講述後急忙問道。我感覺他的語氣很嚴肅。
“是的。”我非常肯定地說。
“我馬上過來!”。電話被他掛斷了。
“真是個急性子。”我笑着對張蘇說。
她卻很嚴肅地看着我,說:“這纔是好朋友呢。”
不多久清雲就到了。
“什麼地方?我看看。”他剛進屋就急切地對我說。
我朝魚缸指了指,他幾步就跑到了魚缸的前面。
“這是‘八卦震宅渾圓陣’”他看了一下立即說道,“可惜這個陣沒有布完整。”
“從你剛纔的講訴來看,你家裡最近一段時間肯定不清淨。你父母也可能是因此纔去找人給布了這個陣。只可惜這個佈陣的人是一個半桶水,或者是他認爲給他的錢少了,所以纔會佈下這樣一個二拉子陣來。”清雲邊說邊搖頭。
“這個陣有什麼作用?完整的陣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我問。
清雲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我也跟了過去。張蘇卻急忙去泡茶去了。
“這個陣完全是針對家中不乾淨的情況佈下的。”他坐下後說,“因爲簡單、方便、實用,所以一些懂這個東西的鬧鬼的家庭就會佈下這個陣。那兩條金魚代表的是陰陽。你看八卦圖的陰陽就是用黑白來區分的,你如果仔細看的話八卦圖就是兩條魚,那兩個點就是魚的眼睛了。但是我們在實際應用中卻是要用紅與黑兩種顏色的魚的。因爲白色的魚沒有多少陽氣,所以它就起不到‘陽’的作用。但是,如果只用兩條魚的話這個陣並沒有多少威力,所以你看,你們家的魚就會出現這種反倒被克的情況。如果要讓這個陣完善的話,就應該在這個魚缸的上面放一盆仙人掌。這樣的話這個陣纔會有威力。”
我這下明白了。難怪我家裡面的那些東西可以進來呢,原來是這個陣沒有起多大的作用啊。
“可是我那老師爲什麼說他要吃魚呢?”我問。
清雲想了想,說:“你應該給他準備點魚。他似乎是在告訴你你家裡的這個陣有問題。”
我搖頭說:“不可能。他一直在威脅我呢。而且,我再三告訴他我不吃魚的。”
清雲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認爲他並沒有惡意。不然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告訴你他非要吃這兩條金魚不可。因爲這兩條金魚他隨時都可以來吃的。你看,它們都已經半死了。”
“他可是因我而死的啊,他應該恨我的。”我還是不相信。
“你照他說的做吧,冤家宜解不宜結。”清雲說。
我想,也是這個道理啊。
“明天我打電話叫人馬上去他的墳前供上幾條魚。”我說。
“謝謝你!”,忽然,我看見客廳的窗外剛纔我見到的那位老師的鬼魂在那裡漂浮着。
“你爲什麼非要吃魚?”我問他。
清雲愕然。
“我因你而死,雖然和你沒有直接的責任,但是我也要讓你不舒服一次。”老師的鬼魂說,“你的母親當年在我死後經常去資助我的家庭,這份恩情我是必須要報答的。”他說完後便忽然消失了。
原來如此!我哭笑不得。
第二天清雲就去買回來了一盆仙人掌。
當他把那盆仙人掌剛剛放到魚缸上面的時候,奇蹟發生了——那兩條奄奄一息的金魚忽然間活潑地遊動了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了我家的變化——彷彿有一束微光灑過了每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啊,乾淨了!”我忽然間有了這樣的感覺。
就像塵封多年的房間灑進了一縷陽光、就像陰霾的天空忽然出現了金色的太陽。
這種乾淨的感覺可以讓人的心靈得到淨化。
“你感覺到了?”清雲問我。
我朝他點了點頭。
“我也感覺到了。”張蘇說,“我感覺這裡忽然乾淨了起來。”
她的感覺和我一樣。
“就是這樣的,”清雲說,“你們和長人不一樣,所以你們個感覺纔會這麼明顯。但是常人也會有感覺的。比如我。”
我忙問:“你是什麼感覺?”
“舒服。”他說,“全身通泰的那種感覺。我剛進來的時候感覺這裡有一絲的寒意。我知道了這是有陰物存在的感覺。但是這個陣法一經啓動,我就感覺很舒服了。”
“哦,原來是這樣。但並不是每一個常人都會有你一樣的感覺啊。”我似乎明白了。
“讓人感覺不到的當然佔多數了,”清雲說,“但是他們如果生活在那樣的環境離的話,面臨的不是疾病就是死亡。”
“這麼厲害?”我吃驚地問。
“當然了,”他嚴肅地點了點頭,“我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那你快給我們說說。”張蘇急忙請求道。完全忘記了現在已經是半夜。
清雲似乎被提起了談性,他喝了口茶、便開始向我們講述了起來:
“我在白雲道觀的時候有個愛好,我喜歡到那些墓地去轉悠。
我轉悠的目的就是爲了去感受鬼地的陰氣,同時也是爲了去勘察陰氣聚集地的風水變化。
有一次我就到了東方曾經就讀的那所大學。東方,你那個母校以前可是墓地啊。”
我朝他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我頓時想起了我曾經不一樣的大學生活、想起了我同寢室的那幾個同學。
姜同學半夜洗衣服的時候那幾聲回頭時候發出的“嘎、嘎、嘎!”的笑聲,那兩個從乒乓球檯下出來後飄上天空的鬼魂……
那一切似乎就在眼前,但是卻又覺得是那麼的遙遠。
而現在,他們的人已經逝去,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們的靈魂是否得到了安寧。
“有一次我到了你那個母校,看見那裡正修好了一棟筒子樓。當我看到那棟剛修好了筒子樓的時候我卻被那裡的煞氣驚呆了。可惜我那時候的能力很差、並不能化解那股煞氣。但是我根據《易理》和地輿勘察卻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果——這個筒子樓將會有七個人死於非命。對此,我無能爲力。我就只好對你那個母校的正在那裡閒逛的一位老師講了這件事情,我的目的其實僅僅是希望通過他能夠把我的話傳給那些即將住進去的人的耳朵裡面,讓他們引起重視。”我正沉浸在對自己大學生活的感嘆之中的時候卻聽到清雲繼續在說。
“那個神秘的人原來是你?”我非常吃驚。
“你知道這件事情?”他很奇怪。
“嗯,我聽我的輔導員講過。”我說,“他後來就住在那筒子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