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衆人已經不知道多久李家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上一次在李家莊園有這麼多其他家族勢力的人齊聚的時候,是二十年前還是三十年前?
眼下是因爲榮耀大賽聚集了太多榮耀城之外的人,而且是有很多身份尊貴,有資格來到李家的這個莊園客人。
這些客人很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在收到請帖後,遇到這樣的情況,都不會錯過。
榮耀家族的其他六家都沒有缺席,即便是暗地裡有些齷齪,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不給李家面子。
莫白沒了,作爲虎威帝國的皇子,在收到邀請函之後就拒收了,因爲他知道陳樂樂一定回來。
在見識到陳樂樂幾次戰鬥之後,莫白就沒有了什麼和陳樂樂直接爭鋒的意思。
莫白是天才,但那是和凡人比,在這個時代裡,只要運氣不差,終究會成爲最頂尖的那一批人。
但是陳樂樂是超越這個時代的,從一開始就註定了這一點。除非是虎威帝國自己的歷史,否則他莫白都只會是被一筆帶過的兩個字,而陳樂樂會是會被各種歷史都記錄的存在。
莫白雖然年輕,但是並不是那種尤爲衝動的人,在清楚的知道差距之後,就不會再去強硬的爭什麼,而是把這些爭鬥隱藏起來。
無論如何,龍脊家族和虎威帝國都是不可緩解的敵人,虎威帝國因爲兩次大敗,也因爲自己帝國內部的叛亂,沒有精力和能力去找龍脊家族奪回盛州,但至少虎威的皇帝擺出了這樣的姿態,失去的領土一定會奪回來,那些被龍脊家族控制下的子民,等着我們回來。
當然誰都知道,這只是喊喊罷了,然而作爲虎威帝國的皇子,這樣的姿態也是一定要做足的,既然幹不過對方,就不要衝上去把自己的臉對過去幹。
不過讓莫白咬牙切齒的是,安必勝去了,那個號稱虎威年輕一代最強的安必勝,那個不把他莫白放在眼裡的安必勝。
如果用一個詞來描述莫白的話,那就是虎威皇子。但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安家的話,那就是出了安必勝的那個家族。
這其中的差距自己可見。
在虎威內部的戰鬥裡,安必勝沒有站在任何一方,他就是一個獨立的武者,孜孜不倦的追求着靈武者的道路,他的目標是陳晨,是董無敵這樣的強者,莫白甚至沒有被他放在眼裡。
安必勝這樣做是爲了自保,而在虎威皇室看來,沒有站在自己這邊,就算是叛國了。
因此莫白和安必勝自然是不對付的,不過他也不能阻止安必勝赴宴。
榮耀聯邦和其他國家的關係都不錯,除了虎威,因此虎威來的人是最少的。
鷹揚帝國和榮耀聯邦的關係是最好的,因爲兩者的關係最遠,沒有什麼政治糾紛,甚至還有很多商業往來,因此鷹揚帝國是最熱情的。
除了皇孫廖枚之外,雪家、沙家都有派人來。當然雪家的人來不只是爲了李歡月的成年禮,關於熔爐城的事情,還有着很多可以扯皮的地方。
雪家原本在熔爐城投資甚多,甚至連城主都是雪家的人,但後來熔爐城被陳樂樂摘了桃子,還交易給了李家,原先那屬於雪家的利益自然被抹除到底,李家不會認賬。
雪家沒有直接的力量可以攻下熔爐城,李家也不可能放棄熔爐城的利益,接下來自然是雙方的扯皮。
成年禮也好,換個名字也罷,說到底不過是一次合適的交際機會罷了。
秦朗來了,作爲秦家甚至是榮耀聯邦年輕一代的代表,於情於理秦朗都會參加這樣的宴會。宴會中的秦朗,充分體現了一個優秀的秦家年輕人是怎麼樣表現的。
年輕、帥氣,秦朗的談吐、氣質,全都非同凡響,配合秦朗高貴的身份和強大的實力,不知道多少參加宴會的少女爲之心折。
秦朗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人,笑起來也是那麼的溫文爾雅。但實際上就不存在什麼完美的人,正如一個人不可能又高又矮,一個人不可能又醜又帥一樣,表面上的溫文爾雅實際上是更深層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對每一個人的笑容都平和更是意味着沒有一個人能真正走進他的內心。
這其中的道理顯而易見,因此想要這樣眼中只有秦家事業的男人愛上自己,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像是秦朗這樣的男人,想要用愛情來捆住這個男人來得到婚姻,那也太想當然了。
像是秦朗這樣的人物,不是頂級家族的貴女沒有一點機會,如果沒有利益交換,也基本沒有可能。
所以,秦朗這樣的傢伙,不是被很多人考慮的。於是更多的名媛們,把目標投向了在另一個角落裡的男人,那個號稱國師的男人。
帥得那麼明顯,有着憂鬱的氣質,本身身份不錯,有着韓家的顯赫,但是遊離於韓家的權力中心之外的同時,又有着強大的實力可以給人以安全感。
對於那些追求顯赫的人來說可能不夠格,但是對於那些單純的想要過得更好的人來說,卻不失爲一份良配。
畢竟想秦朗那樣的男人,想要讓他顧家也太不可思議了,倒是韓落這樣的傢伙,一看就是癡情種子的模樣,對女人來說有這樣的夫君,可能是更好的選擇。
這畢竟是實力幾乎等於權力的世界,雖然有些人的政治敏感性不強,但有些人還是嗅到了氣息。權力在接下來的局勢裡,可能並沒有實力可靠。
而且,榮耀城裡還有人聽說過,韓落一直迷戀的那個女子,就是今天這場宴會的主角。
“搞得全榮耀聯邦只有你們兩個男人沒有結婚一樣。”趙影熊來到了韓落的身邊,趕走了那幾個鶯鶯燕燕,嘟嘟囔囔的說道。
確實,今天到場的年輕人極多,但是秦朗和韓落是最受歡迎的兩個。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爲帥,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對於外表的愛慕終究是大於一切的。
另一個重要的原因,自然就是因爲人們總是追逐着最好的。
胖子是粗魯的,一副商人的暴發戶氣質,但是這些女孩們卻沒有幾個能無視這個胖子的能量的。
人家青玉-龍脊可以對趙影熊無禮,但是她們卻做不到,這不僅是禮教的問題,更是她們身後的勢力不允許。
這畢竟是榮耀七家的趙家之人。
韓落髮現了趙影熊的到來,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喝酒。
“怎麼,怪我把你的豔遇趕走了?”胖子開始擠眉弄眼,絲毫沒有土豪氣質。
“說了絕交,我們就不再是朋友,既然不是朋友,我爲何要理會你?”
“別那麼決絕嘛,好吧我知道你不開玩笑。我們確實是絕交了,但是這不妨礙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們的友誼。”胖子舉起了自己的酒杯:“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學習做生意時長兩年半的見習商人趙影熊,喜歡數錢、算賬、還有睡覺。”
胖子嬉皮笑臉,韓落卻沒有笑:“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以你們父子的野心,有更多的事情值得你去做,爲什麼總要把精力花在我這個沒有用的人身上。即便是你們覺得我有機會戰勝青玉-龍脊,那又怎麼樣呢?贏了的韓落還是韓落,輸了的青玉-龍脊還是青玉-龍脊。更何況,我也不太可能贏得了他。”
在聽到“父子”這兩個字的時候,胖子的笑容微微一顫,但很快就像一個合格的商人一樣,重新浮現了笑容。
“你一直誤會我了。我確實是有過想要利用你的想法,但從來沒有過想要害你的舉動。韓落是一個聰明人,比之秦朗還要聰明。秦朗這個人,就是始終考慮太多了,考慮得太多,就會有漏洞,想把所有東西都抗在自己肩膀上的後果,只能是把自己的身體壓垮。而韓落就不一樣,韓落只關心那些自己關心的東西,沒有那麼多的追求,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責任,活得也就越發自然。這是我很嚮往的東西。”
“哦?那你呢?你覺得自己聰明不聰明?”韓落嘴角含笑,卻不是得到讚美的高興,而是面對奉承的譏諷。
對他的這個好友他最清楚不過,夸人的本事有多強,賣人的本事就有多強。
“我的話,只是一個商人。商人只做商人應該做的事情。”
見到胖子依然亂扯,韓落不在理會,拿起酒杯離開。趙家已經是一個漩渦,韓家本身就自身難保,是絕對不能牽扯進去了。
韓落沒有要帶領韓家重現輝煌的使命感,但是卻有着一顆不想韓家帶着自己陷入麻煩的心,他和趙影熊都長大了,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李家的宴會參加的人極多,其中不乏很多本身就有過節的人,有些實力不足的人會看在李家的面子上暫時偃旗息鼓,但是有的人卻不會在乎是不是駁了李家的面子。
比如郭家。
身爲一個靈武者,在這樣的場合,用靈器來對付一個御靈師實在是有失風度,所有郭儀選擇用拳頭。
李環的一聲慘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即便是沒有用靈技,即便是沒有用全力,但一個靈武者的拳頭還是輕易的砸掉了他的牙齒。
李環還有沒有反應過來,郭儀的第二拳就已經塞到了他的腹部。李環直接被打飛,剛剛雙目瞪出,不停的抽搐,嘴裡咿呀的叫着,連站都站不起來。
郭儀還想再打,但是被自己的同伴攔住了,好在郭儀也知道進退,再打下去李環就死了,那時候的麻煩可不好解決了。
即便如此,郭儀也意思到了不對,這裡畢竟是李家的宴會,把人家李家的人打成這樣,也是一件後果很嚴重的事情。
何況李環現在已經傷得實在是重,有人放出了治療靈寵但一時半會兒也好轉不了多少。
這裡是李家的宴會,李家不會輕易放過郭儀他們的。
郭儀不是笨蛋,已經開始準備逃跑,回到自己家以後這點年輕人的打架就算不上什麼了,大不了下次遇見再打一場。
但李家的人已經趕了過來。
儘管傷得比較嚴重,但長輩們還是沒有出現,帶頭的正是李家年輕一輩中的天才,在榮耀大賽上被陳樂樂一首曲子彈睡着的那位,李應蒙。
不得不說,李應蒙的賣相還是可以的,身爲靈武者的他,身姿挺拔,帶着李家的其他年輕人堵在郭儀面前的時候,充滿了壓迫感。
李應蒙讓其他人把受傷的李環帶了下去,一方面是好好休養,另一方面是有礙觀感。安排好了李環,隨即李應蒙就把視線轉移到了郭儀的身上。
“說吧,想怎麼解決?”李應蒙嘴角露出了冷笑,就是是一隻想要噬人而食的猛虎。
郭儀咬了咬牙,看了自己周圍的兄弟們一眼:“單挑,贏了隨你處置,輸了讓我們離開。”
“有骨氣。”李應蒙笑道。
靈武者和靈武者是不一樣的,像是李應蒙這樣的靈武者,除了屈辱的輸給了陳樂樂之外,在榮耀大賽上還沒有失敗過,順利的晉級到了第四輪的真正決賽,而郭儀這樣的靈武者,只不過剛剛入了郡級的門檻,他沒參加榮耀大賽,即便是參加了,也不一定能獲勝一場。
靈武者之間的戰鬥,只要有一點差距就能被無限放大,更何況兩者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如此戰鬥,郭儀只能被吊起來打,重傷是最少的,要是李應蒙下手重點,那麼直接廢了郭儀,郭家都沒有隻能打碎的牙齒往肚子裡吞。
所以李應蒙才說郭儀很有骨氣,或者說是勇氣。
郭儀後面的兄弟們自然是阻止郭儀的動作,想要讓自己代替郭儀。
但一切都是沒有用的,因爲他們的身份不夠,只有郭儀,這個郭家的嫡系,纔有資格承擔這個責任。
沒辦法,當郭儀沒有忍住自己的怒氣出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樣的後果,都已經是這個年紀了,當然要爲自己做下的事情負責。
“請吧。”李應蒙輕鬆的指路外面的競技場。
有些人一點都不關心這裡發生了什麼,但有的人對着郭儀有了同情的神色。
“有什麼好玩的事情,不如帶我一起玩玩?”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
而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李應蒙的神色變得一點都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