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詩晴走出草屋,雙臂展開,飛上屋頂,雙手抱在後腦勺上,躺下。
雙眼一閉,回想起當日神族內族長老來到他們府邸,長老們帶來了許多靈技和金幣,還有許多奇珍異寶。
作爲交換,堯詩晴必須加入神族內族,參與神族各種任務,對神族內族發出的命令絕對服從。
堯詩晴作爲一個女子,心裡沒有天下,只有自己喜歡的生活,心裡沒有功名,只有自己手中的笛。
所以堯詩晴直接拒絕神族內族的青睞,讓堯詩雨這一旁支失去了許多奇珍異寶,還讓其他三支旁系神族嘲笑。
堯詩晴的父親爲了讓自己的地位能夠超越其他三支旁系神族的族長,不惜以父女之情逼迫堯詩晴進入內族。
年紀尚小的她,卻敢於反對她父親的安排,不懼怕神族內族的權威,勇於追求自己的人生。
從那時起,她便再也沒有回過家,此次她父親六十大壽,也只是哥哥來接她們,並非她父親的意願,她心裡也想回去看看,可是心中情緒作祟,不敢前去。
涼風吹來,夜色將至,此時堯詩晴心裡五味雜陳,徘徊不定。
她再次睜開雙眼,天空中早已經掛上了一輪彎月,滿天繁星,夜風徐徐。
堯詩晴坐起身來,雙眸目視遠方,湖面上風平浪靜,卻把這滿天繁星收藏到湖底。
衣袍隨風飄蕩,青絲如畫,好一副美不勝收的可人兒圖,堯詩晴取下腰間的笛子,放置紅脣處,撅起嘴,吹奏着她喜歡的曲子。
“芙蓉湖上芙蓉閣,芙蓉不及美人妝。”石元行動無礙,懷中抱着酒罈子,說道:“好曲,好景,好酒,還有絕色佳人,足以。”
堯詩晴停下來,看着石元,說道:“你們乞丐真是包羅萬象,無奇不有。”
石元喝了一口妃子笑,問道:“何來這一說打?”
堯詩晴伸手一吸,直接搶走石元手中的妃子笑,說道:“乞丐中有地痞牛氓也有翩翩公子,有陰險狡詐的人亦有正義凜然的人。”
堯詩晴笑着說道:“就像你,修爲被廢卻依舊喝酒坦蕩。”
石元那有心思聽她說這些,在下面怒目瞪着堯詩晴,嘴裡大聲嚷嚷着:“你還我妃子笑。”
若是以前,他還有機會奪回妃子笑,如今,卻變回出桃花村的模樣,手無縛雞之力。
堯詩晴嗅了嗅酒罈子中的酒,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這股清香沁人心脾。
“這酒哪兒買的?”堯詩晴問道,隨後一仰頭,猛喝了幾大口妃子笑。
看着灑在堯詩晴衣裳上的妃子笑,石元心痛死了,他一邊呼道一邊左顧右盼。
“你留點給我。”
石元搬來了扶梯,爬上屋頂,來到堯詩晴的身邊,看到兩腮發紅,面目如畫的堯詩晴,石元說道:“這酒勁很大的,少喝點。”
“入口細膩,甘甜清香,入腹即化。”堯詩晴偏着頭問着石元:“這什麼酒?在哪兒買的?”
“妃子笑”,石元說道:“這酒是我師父自己釀製的,有錢也買不到。”
堯詩晴又喝了一口妃子笑,說道:“不但酒好喝,名字也這麼好聽。”
石元問着堯詩晴:“剛剛你的笛聲有些傷感,是有什麼事嗎?”
“你還懂樂曲啊?”堯詩晴有些驚訝。她長這麼大以來,在這芙蓉鎮也算是見過許多人,還是第一次見懂曲子的乞丐。
她眼前這個乞丐不但懂曲子還是有好酒,還有文采,這種乞丐真是頭一回見。
石元笑着說道:“任何事只要你認真去做就會體會到其中的酸甜苦辣,同樣的,只要你認真去聽,也能聽出曲子的悲歡。”
“有時候我真不認爲你是一個乞丐,倒像是那族的公子。”堯詩晴說道。
“衣裳破舊就是乞丐嗎?是你們說我是乞丐,我一直都沒說我是乞丐。”石元說道。
石元終於拿回酒罈子,快速的喝了一口妃子笑,微笑的抿抿嘴,不在說話。
他也不知道是自己走出桃花村是對還是錯,不出來折騰,他還能在桃花村好活十年。
石元仰望星空,心中感慨萬千:“老天爺,你可真會開玩笑。我九死一生,歷盡千辛萬苦才修得三重靈力,一夜之間就都煙消雲散了。”
想着想着,石元仰頭喝了許多妃子笑,滿臉通紅,眼角淚光閃爍,眼前一片眼花繚亂。
堯詩晴奪過酒罈子,一口氣喝完酒罈子中所有的妃子笑,兩個心有不甘的醉酒之人就這樣倒趴在屋頂之上。
清晨涼風吹來,石元凍得瑟瑟發抖,被凍醒後,他看着還在熟睡的堯詩晴一身酒味,石元脫下衣袍給堯詩晴蓋上。
石元順着扶梯下了屋頂,看着地上被摔的支零破碎的酒罈子,石元搖搖頭,嘆息說道:“又少了一罈,下次遇見師父一定問師父要妃子笑的釀製方法。”
一股涼風吹來,凍得石元連忙跑進草屋裡。
今日春風橫行,吹得芙蓉閣的桃花開的格外的繁茂,吹得草屋上的堯詩晴縮卷身子,慢慢醒來。
堯詩晴看着自己身上破爛的衣袍,嘴角上揚,隨後輕輕一躍,腳尖輕輕落地,她看着地上打碎的酒罈子,衣袍一揮,這些破碎的瓷片一溜煙的被靈力扇飛一旁。
輕輕推開房門,卻不見石元,卻聽見起伏有節奏,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傳來。
堯詩晴走到牀邊,看着躺成大字,極度舒服的石元,頓時就來氣了。
“混蛋,自己跑到屋裡睡的這麼舒服,也不叫一下我,卻讓我在外面受冷風吹。”堯詩晴突然嘴角上揚,壞笑道:“我讓你睡。”
“嗖~嗖”
堯詩晴釋放靈力,強大的靈力形成颶風,把石元吹在空中,無計可施。
“你幹嘛?”石元問道。
堯詩晴沒有回答他,而是笑成孩子,因爲石元那害怕的表情還有語氣真是服了,這滿滿的求生欲啊。
折鬧了一會兒石元,堯詩晴覺得無趣了,這才放過石元,說道:“今天帶你去神都城裡玩,去不去啊?”
一聽神都,石元心裡就慌了,這次能留下命,若去了神都估計這次真的就死翹翹了。
“不去”石元回答的乾脆利落,毫無保留。
“出去走走,你的傷纔好的快。”堯詩晴說道。
石元不解:“都說靜養身體,還是頭一回聽說出去鬧騰能治傷呢。”
堯詩晴轉身自己走出草屋,說道:“牀上有一套衣裳,你先沐浴更衣,整好容貌,我一會就來接你。”
石元小聲嘀咕着:“九長老只是廢了我的修爲,將我重傷昏迷,以九長老散仙的修爲不可能不知道我沒死,難道…難道他是故意不殺我的?他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
一個時辰後,堯詩晴駕着小舟回來,當她伸手要打開房門時,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此人正是石元。
堯詩晴看得有些呆了,因爲眼前這個人,眉宇清秀,五官精緻,氣質非凡,和之前的乞丐真是一個天生一個地上,有着千差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