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北境
“曾先生,這可若何是好啊?”趙彪一臉擔憂的看着昏迷的趙毓向那素衣儒生問道。
“我這百草丹雖可解百毒,可我們卻不知這箭上到底所喂何毒,所以也只是姑且一試”被趙彪稱作曾先生的素衣儒生道。
“這可如何是好”趙彪急的不住踱步。
“我看呢我們還是啓程回邯鄲吧,邯鄲城內名醫無數藥物齊全或許還可以救得瑾王一命,若是乾巴巴的守在這隻能等死”張讓步入趙毓大帳內說道。
“張讓你說什麼,瑾王現在昏迷不醒你卻要班師回朝,你究竟安的什麼心?”趙彪怒目圓睜瞪向張讓。
“我只是實話實說”張讓道
“實話實說,我看你是居心叵測吧,瑾王現在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回邯鄲路途遙遠他如何經得起這一路的顛簸”趙彪怒道。
“哎,趙先鋒,張將軍所言不無道理”曾先生攔下趙彪道。
“先生,瑾王怎麼能經得起我們一路的折騰”趙彪不解的向曾先生道。
“留在這裡確實未必會對瑾王有什麼好處,這裡天氣酷寒,糧餉殆盡確實不宜再留”曾先生靜靜說。
“放心吧,我一路上會照顧好瑾王的”曾先生拍拍趙彪的肩頭道。
“好吧,既然先生都這麼說了,我們什麼時候啓程”趙彪問向張讓。
“明日一早”張讓說完就轉身向帳外走去。
第二天趙彪一邊將趙毓扶上馬車一邊道:“這個張讓打仗他跑的最快,回朝又是這麼積極,害的我都沒能好好爲瑾王找輛馬車”
衆人看着那輛豪華無比的馬車無語。
話說自自大家啓程以來趙彪生怕一路顛簸加重趙毓的箭傷,以至於軍隊走了半月有餘了還不曾走過一半的路程,張將軍終於忍不住來找趙彪道:“趙先鋒我們的行軍速度是不是太慢了”
“不會啊,我還擔心快了呢?”趙彪道
“可是這照這樣走下去我們還得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回到邯鄲”張將軍爲難道。
“一個月就一個月了,反正回去不就得了嗎?”趙彪無所謂道
“趙先鋒既是如此贖在下先行回朝覆命了,還望趙先鋒慢行”張將軍說完便調轉馬頭揚鞭而去,部分隨他而來的士兵也紛紛而去,趙彪氣憤不已自不再話下。
幾日後趙王宮內大擺筵席歡迎張讓得勝回朝,姬琉璃聽鶯歌說趙毓前去北境支援的張將軍回來了,而趙毓卻因受傷太重正在緩慢歸朝途中,聽到這些她的心不由得揪緊了數分,這一刻她不想去想什麼國仇不想去想什麼使命,只想趙毓平安歸來。
那天姬琉璃幾乎一夜未眠,天亮時她看到趙毓推門向她走來,笑着問她想他了嗎?可是下一刻又見趙毓滿目猙獰推開她問她爲什麼在趙王宮?她想要解釋他卻不聽,拋下她離開了。姬琉璃滿身大汗從夢中驚醒看看外面矇矇亮的天,想不到自己剛一閤眼就夢到趙毓。
邯鄲城外幾十裡處
“停,今晚就在此處休息吧,現在趕回去城門也已經關了,不如先休息明日一早進城”趙彪止住大軍道。
“咳咳,水、水”馬車內傳出趙毓微弱的聲音,趙彪興奮踏入車內,只見趙毓慢慢翻動着身子。
“瑾王”趙彪端過一碗溫水扶起趙毓道“瑾王,水來了”
趙彪一看到素衣儒生回來便興奮不已道:“曾先生,瑾王醒了”
曾先生也露出了滿面笑意
“這下沒事了吧?”趙彪覺得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這箭上之毒甚是陰險,毒氣通過侵人心脈由內而外致人死亡,瑾王雖然逃過了這一劫,但毒氣並未清除仍需靜養纔可”曾先生道。
“這好說啊,回到瑾王府我就幫瑾王屏退一切雜物專心讓瑾王養傷”趙彪轉念一想道:“只是不知這瑾王妃還是不是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若是依舊那樣瑾王又要天天想法去逗王妃開心,這會不會也耗神過渡不利養傷啊,曾先生”
“呵呵呵,這就要問瑾王自己了”曾先生笑着道。
趙彪看向趙毓,不待他開口趙毓就道:“好了趙彪,你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進城”
“是,瑾王,您早些休息”趙彪道
第二天一早趙彪便下令啓程向邯鄲城而去,近午時分大軍回到城門外只見趙王竟帶領文武大臣出城相迎,趙毓下車跪謝趙王之寵恩,一時間趙毓因傷先被送回瑾王府,趙王爲其餘衆將擺酒慶功。
當日晚間時分趙毓仍不見姬琉璃便問服侍衆人道:“王妃呢?”衆人一時無語,片刻後翠墨仍不住道:“她早就住進趙王宮,成了趙王的新寵了”
“你說什麼?”趙毓不可置信再次問道
“您出征後不久王妃就被趙王招進皇宮了,至今未歸”翠墨就是要讓趙毓知道他愛的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攀龍附鳳、水性楊花的女人。
“不可能,璃兒她不是那樣的女人,趙炎”趙毓憤怒不已,竟直呼趙王姓名。
趙王宮內當姬琉璃聽說趙毓回來了,盼着他回來接她回去可是直到晚上也並未等到他或者他派來的人,她心裡一面想着他不要她了一面又想着他剛回朝還沒來的及回府並不知道她在這裡,就這樣反覆熬煎着。
那晚趙王了些酒帶着幾分醉意不覺間來到朝霞殿,姬琉璃正獨自發呆看着突然進來的趙王不覺一驚,趙王扯起幾分笑意搖晃着向她走來,姬琉璃下意識向後退去“璃兒”趙王止住步子道,“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趙王在桌邊坐下。
“我知道你想着趙毓,可他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回事,要不然他都回府一天了,爲什麼不來找你,他娶你根本就是爲了滅掉中山,爲了那句讖語‘得琉璃璧者得天下’,可我不是璃兒,我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情,我是真的喜歡你,璃兒你知道嗎?”趙王說着便向她走去
“因爲我不需要什麼讖語之言,我已經是王了,所以我是不會帶着任何目的去接近你的,璃兒”趙王說着不由得伸手想要摟過姬琉璃,只是被她一個閃身躲開了。
“璃兒,你別躲”趙王再次向姬琉璃走去。
“稟報王上,瑾王求見”蘇公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讓他退下,就說本王休息了”趙王大喝道
“可...”蘇公公話語一頓,但仍未離開。
“還有什麼事?”趙王不耐煩道
“瑾王說他是來接王妃回府的,若是王上不允他就長跪眀正殿不起”蘇公公道
“他喜歡跪就讓他跪着”趙王仍是憤怒不已,心道:“趙毓這是在威脅他嗎”
“可是王上,瑾王手下一衆人也陪瑾王跪在大殿之上”蘇公公小心翼翼說完。
“好個趙毓,他這是要反了嗎?別以爲他功高本王就動不了他,來人,趙毓殿前作亂給本王押入大牢”趙王怒不可遏。
“呵呵呵”姬琉璃突然放聲大笑。
趙王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怒意早就去了半分,隨即道:“你笑什麼?”
“我笑堂堂趙王眼裡竟容不下一個剛剛爲你出生入死守護疆土歸來的戰士,我笑你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卻懼怕臣下會功高蓋主,我笑你...”姬琉璃滿目鄙夷的嘲諷的說。
“住口,你給我住口”姬琉璃的話道出趙王內心裡不願承認的那部分東西,他忙喝住姬琉璃的話語。
“去眀正殿”喝斷姬琉璃的話語,趙王絕然向眀正殿而去。
姬琉璃心慌亂不已,他擔心趙毓,明知道趙毓權高位重一時不會有什麼事,她的心卻不由得去想他。
眀正殿內趙毓額頭抵地一動不動的跪在眀正殿下,趙王一踏入殿內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趙毓。
“瑾王還有傷在身先起來再說吧”趙王強壓下心中怒火說道。
“瑾王您先起來吧,您還有傷在身”一旁的趙彪正要扶起趙毓,卻被他擡手甩開,趙彪只得悶悶的再次跪到他身側。
“瑾王,你這是何意,半夜入宮還帶了這麼多朝臣”趙王語氣略帶薄怒道。
“臣是代璃兒向王上認罪的,不知璃兒犯了什麼錯王上遲遲不肯放她回府,今日臣就替她認下一切罪責,還望王上能網開一面放了她”趙毓口氣堅定徐徐道出他此行的目的。
趙王雖是滿心怒火卻無處可發,半晌後方道:“怕是你誤會了,本王並沒有扣着她,是他自願留下的”
趙毓猛然擡頭看向趙王道:“即是如此可否讓臣下見見她,畢竟她還是瑾王妃”‘瑾王妃’三個之被趙毓生生道來,像是故意要說給趙王聽的。
“這麼晚了,璃兒早睡了,明日再安排你們見面吧”趙王話音剛落只聽的“不行”二人異口同聲道,只見姬琉璃突然從外闖入眀正殿內,正好聽到趙王駁回趙毓的請求,忙開口阻下,沒想到趙毓也同時開口說出此話。
“璃兒”趙王輕呼出口,姬琉璃眼裡卻只有趙毓,趙毓亦定定的看着她。
“王上,既然璃兒來了,臣下這就帶回府了”還是趙毓率先反應過來開口道。
“這...”趙王一時無語,隨即看向姬琉璃道:“你也是這麼想的?”
“臣婦謝王上開恩”轉頭滿含情義看向趙毓。
“退下吧”趙王落寞說完向後殿而去。
趙毓緊繃的神經一鬆懈便覺得胸口一陣促痛,玄色衣袍上暈開一片鮮紅。
身旁的趙彪忙扶起他“瑾王”
趙毓回他一個安心的笑,強撐這向姬琉璃走去。
姬琉璃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明明應該對他充滿了恨的,可是此刻卻好想去抱着他,感受他久別的溫暖,心裡想着腳下的步子早就向着他飛奔而去了。
姬琉璃只覺得此刻這個寬大的胸懷讓他無比安心,無比的踏實越抱越緊都不忍鬆手。
“咳、咳這次瑾王怕是在難安心養傷嘍”趙彪陰養怪氣聲音傳來姬琉璃才反應過來,忙紅着臉退開。
“我...”看着姬琉璃瑩白的貝齒絞着嬌嫩的紅脣卻不知該說什麼嬌楚模樣,趙毓心情大好拉起她的素手道“走了”。
馬車上趙毓強拉這姬琉璃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入懷中,姬琉璃幾番掙扎趙毓洋裝傷痛,唬的她只得任趙毓爲所欲爲。
瑾王府門前趙毓在姬琉璃的攙扶下從馬車上走下,翠墨忙忙迎來看着姬琉璃憤恨道:“真是掃把星”
“閉嘴”趙毓向翠墨喝道。
“哼,我有說錯嗎,瑾王你自從遇見她之後幾次都因她犯險,難道她不是...”不待翠墨說完趙毓再次喝道:“翠墨,夠了,退下”
“瑾王...”翠墨還想說什麼,卻只聽趙毓再次道怒:“我讓你退下,沒有聽見嗎?”
翠墨氣憤不已向漆黑的夜裡跑去。
“瑾王,這,翠墨她只是關心你”趙彪不知該說什麼轉身尋着翠墨的身影而去。
“好像我每次出現都會給你帶不少麻煩”姬琉璃默默扶着趙毓向府內走去並說道。
“是我欠你太多”趙毓淡淡道。
姬琉璃心道:“是啊,他們之間總是夾着太多無法解開的事情”
一夜無語,第二日姬琉璃一早從書房出來,走過臥房時不由推門進來只見趙毓俊目緊閉、呼吸均勻,剛毅的面容帶了幾分麥色,比半年前更多了幾分軒昂偉岸之氣,姬琉璃立在牀前靜靜看着趙毓,生怕吵醒他,可還是隻覺手臂間一緊就被帶入他寬大的懷抱中。姬琉璃不敢太過掙扎怕扯痛他的傷口,只是靜靜趴在趙毓胸前,滿含嬌羞的開口道:“你醒了”
“被你這麼看着,不醒纔怪”趙毓一手摟着她,一手認真的撫過她每一寸面頰,姬琉璃看着趙毓眼中的她那麼美,那麼幸福。
說話間只見翠墨和另一個丫頭推門進來,看着他們那個丫頭忙拉過翠墨向外而去,姬琉璃慌忙起身,手掌不小心碰上趙毓的傷口引得他悶哼一聲,接下來便聽到趙毓嬉笑聲,姬琉璃嬌羞不已轉身就要離開,卻再次被趙毓拉住道:“她們都走了,你得伺候我起牀更衣”
“你自己不會嗎?”姬琉璃道
“我現在重傷未愈”趙毓道
“那你還一早上不消停”姬琉璃說
“天地良心,是你先勾引我的”趙毓說
“你...”姬琉璃無語再次作勢走開
“唉、唉、唉我錯了,我錯了”趙毓攔住姬琉璃的步子
快中午時分他們才從房裡出來,滿府上下熱情不已看着姬琉璃,讓她感到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