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去山莊的路。”祁五停下來疑惑道。
“我要先去一個地方,你們可以先去山莊,我隨後就到。”樓小樓停下來看着兩人道。
“不用。”裴瀟瀟道。
祁五動了動嘴道:“一起去。”
“好。”樓小樓無所謂道。
“真人不露像,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大片產業。”裴瀟瀟道。
“這裡是司徒家的地方,我不過長期借住而已。”樓小樓笑笑道。
三人剛踏入屋內,樓小樓轉身就跑,活像一隻老鼠見到了貓。
祁五正欲開口,就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樓小樓,你這個王八蛋,臭烏龜,你跑吧,老子就在這守着,有本事一輩別回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前些天被樓小樓騙的杜威杜大嘴!
樓小樓已經跑得不見蹤影,屋內只剩下暴跳如雷的杜大嘴,自上次樓小樓騙他逃跑後,他就一直守在這,寸步未離!
“樓小樓,你不得好死,你這個卑鄙小人!王八羔子……”杜威在原地來回走動,喘着粗氣大聲咒罵道。
“喝點東西再罵。”
杜威正罵得起勁,看也不看直接灌下一大口,接着道:“樓小…好酒!”剛喊出一句,他猛的回頭,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嘴裡正在大罵的那個混賬王八蛋樓小樓。
杜威睜着比牛還大眼瞪着樓小樓。
樓小樓笑着看着他道:“福源記十年的汾酒。”
“樓小樓!你!”
“噓。”樓小樓嘴個噤聲的手勢,朝祁五那邊揚了揚下巴。
杜威這才發現,屋內還有其他人。他快速掃過兩人。
“這位是攬月山莊的五公子。”樓小樓道。
杜威眼睛一亮,走到祁五身邊推起笑容道:“祁五公子,久仰久仰!”語氣中充滿了雀躍之情。
“在下祁雲,不知閣下?”祁五對杜威的熱情有些意外道。
“祁五公子這是要去哪?是回山莊嗎?不知祁小小姐可有下落?司徒鳳他……”杜威早已沒了剛纔的暴躁,滿面春風的連連追問道,如同媒婆說親一般。
祁五神色尷尬,轉看向樓小樓。
“大嘴,這次有個消息你一定不知道,我一定要告訴你!”樓小樓故意眉飛色舞道。
杜威看向樓小樓憤憤道:“怎麼,還想騙我?樓小樓,我今兒把話聊撂這,以後我杜威沒你這個朋友,去去去,少在我面前礙眼,五公子那個……!”
“大嘴,聽我把話說完再下結論不遲。”樓小樓故作神秘道。
樓小樓笑得杜威心裡開始犯癢,可面上仍裝出一幅不屑一顧的樣子。
“這可是十年的汾酒,你不喝就算了。”樓小樓拍着杜威道,揚揚手中的酒罈。
杜威的眼就沒從酒罈上離開過,他不鹹不淡道:“酒可以留下,你走。”
“行,酒給你,我走。可惜啊可惜,裴羅峰的事除
了我就沒有人知道了,看來這一樁武林大事又要淹沒在無數所謂的真相背後啦。”樓小樓對着酒罈惋惜道。
杜威眼珠一轉,換上笑容道:“等等…”
“死了?怎麼死的?誰殺的?”杜威聽樓小樓說到此處,驚訝的差點沒把剛纔喝的酒噴出來,他實在很難想象這件事背後竟還牽扯出這麼多隱情。
“我也想知道。”樓小樓苦笑接着說下去。
“那照你這麼說,是有人挖了條密道潛進去殺了他,可這也說不通啊,既然有密道,爲什麼非在你們在時殺了他,完全可以在沒人的時候。”杜威又灌下一大口酒,他需要壓壓驚。
“也許就是因爲我們在,纔要殺他,可能裴羅峰知道一些事,兇手不想我們知道。”樓小樓道。
杜威看了眼遠處的祁五和裴瀟瀟道:“他們呢?可信嗎?”
樓小樓沒有回答,只是將酒杯舉到鼻前嗅了一會兒道:“我懷疑殺死裴羅峰和殺死那三人的是同一個人,起碼是一邊的人。”
“你說會不會是祁三?”
樓小樓搖搖頭:“祁三的武功還不至於此。”
“別忘了他可能練了那種功夫。”
樓小樓凝神不語。
“你還要去攬月山莊?”杜威眼中眼神一斂,語氣稍沉地看着他道。
“我有選擇嗎?”
“你相信裴羅峰的話?他說的不過是片面之詞,他也許只想你幫他報仇,才故意這麼說。拖着那樣的身體活了十幾年,再好的人也不能按常人來看待。仇恨的折磨已讓他扭曲,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你最好不要相信他。”杜威含着警告之意道。
樓小樓不經意撇過裴瀟瀟道:“誰都有活下去的權利,不管他騙沒騙我,攬月山莊,一定要去。”
杜威看着一臉風輕雲淡的樓小樓,擡手給樓小樓杯中續上一杯酒道:“那好,你自己小心。”他接着道:“關於你說的那件事,我會盡快查清。”
“小心。”
“哈哈,想我死的人那可數不清。”杜威倒盡壺中最後一滴酒。
杜威若想知道的事情,甭管事情大小,最後他一定都會知道!小到某個大戶今日如廁幾次,大到各種事件來龍去脈,只要他想知道,不論費事費時多久,他也一定要查出來。
這樣一個好事又大嘴巴的人,一定是許多人殺之而後快對象,可他如果一直好好的活着,那就值得讓人深思。
“這是我前幾日收到的蘇辭的回信,你看看,也許有用。”樓小樓從懷中抽出一封信遞給杜威。杜威一目十行的看完信道:“我知道了,有消息通知你。”
樓小樓看着空蕩蕩的酒窖,終於明白杜威臨走時那個笑容的含義了。
裴瀟瀟挑挑眉道:“你的朋友倒是和你一個德行。”
“有麼,我應該比他聰明些。”樓小樓笑着走到牆邊敲敲石壁,拿下幾塊石磚後伸手從牆後拿出一罈酒來。
裴瀟瀟冷哼一聲,樓小樓不在意道:“若你多經歷幾次這樣的事,你也會這麼做。”
“希望你到攬月山莊後也保持你的這種聰明。”裴瀟瀟冷冷道。
樓小樓不置可否的勾起嘴角。
正當兩人說話時,祁五神色有些古怪的跑進來衝樓小樓道:“有人找你。”
“找我?”樓小樓眉毛一揚。這處別院,除了他有時住在這裡,就沒別人。而瞭解他的人都知道,若想找他來這裡一般是找不到的,得用別的方法。
“是找你,是個女的。”祁五又加了一句。
女的,樓小樓就更奇怪了,他的女人緣是不錯,但還沒有女人主動找上門過。
裴瀟瀟看他的眼中,多了份輕視。
樓小樓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懶得解釋,帶着疑惑出去,其實他也很好奇,哪個女的會來找自己。
“樓公子…”酥酥軟軟的聲音,讓人聽了不覺心神一蕩。
樓小樓看着眼前的女子,暗道一聲不好。
那女子身着月白貼身牡丹滾邊羣衫,外面罩着一層鵝黃外衣,盈盈拜下,膚若凝脂,讓人想到奶白的玉籽,眼如秋水漾漾,深不見底,彷彿只看一眼,便會跌入其中,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之間,都是千種風情,萬般美態。
眼波流轉的眼睛,任何男人見了都不禁要爲之失神,唯獨樓小樓此刻只希望不要見到這雙多情的眼睛。
裴瀟瀟也跟着出來,此刻她看到樓小樓那古怪的神色,眼中多了幾分厭惡之色。
那女子看到樓小樓,神色一喜,再看到隨之而出的裴瀟瀟,腳步微微一頓,復而上前面帶歉意對樓小樓施禮道:“不知公子有客,尺素冒昧來訪,還望公子見諒,實在是有些要緊的事……”尺素看向樓小樓,欲言又止。
裴瀟瀟見此,轉身便離去。
將目光從尺素身上移開的祁五見裴瀟瀟已離開,也忙跟了上去,扭頭帶着好奇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又轉了一圈。
尺素一直看着樓小樓,眼中隱隱露出些急色。
樓小樓避開尺素的目光,思付着怎麼開口應對。
尺素道:“樓公子…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也沒有他的消息,他不會這樣的,你知不知道他在哪?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尺素神情憂鬱的咬咬嘴脣,說到後面,隱隱有些焦躁不安。
這讓樓小樓很犯難,打發別人都好辦,可眼前這位,顯然不是能輕易打發的主。不僅因爲她是個女的,更因爲她是司徒鳳的情人,他的紅顏知己!一個牽掛情人的女人,絕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說服。
尺素見樓小樓神色猶豫,急道:“他怎麼了?莫不是真出了什麼事!”
“你先別急,司徒他…”樓小樓正想着這話該怎麼說。就聽外面有人叫道:“樓小樓快出來!”聽聲音不止一兩個,而是有一羣。
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個破地方來這麼多人,樓小樓暗暗搖頭,他覺得該換地方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