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根本就睡不着，樑銘也不在，就打視頻給龍騰。
龍騰一如既往地秒接視頻，“你剪頭髮了？”
何歡笑了，“果然只有最關心的人才能發現這細微的變化啊！我只是剪短了一點。”
龍騰也含着微笑。
“因爲要出去半個月嘛！”
“時間定了？”
“嗯，15號，你來不來？”何歡期待地看着她。
龍騰搖搖頭。
“好吧。不過這次十二天，春節前能結束。我就可以安心等着你來了。”
龍騰滿臉笑容。
因爲上個團結束快一個月了，何歡也沒帶新的團。龍騰也知道他在不停地培訓、開會，又問：“會開完了？”
“唉！”何歡就吐槽起彩雲集團來。
龍騰微微皺眉，“那你明天又要參加飯局？”
“嗯，沒辦法。”何歡道，“程局和老師都推不掉，你放心吧，我現在參加飯局都很剋制，很少喝酒的。”
“不是少喝。”
“那不喝？”
龍騰頓了一下，“總之，你要保護好你自己。”
何歡心裡暖暖的，“怎麼？你怕我酒後亂性？”
龍騰輕哼一聲。
何歡想起前科，便不說話了。
“不是怕你酒後亂性，是讓你注意點，畢竟你現在站得太高，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
何歡點點頭，“你猜他們讓我去幹什麼？”
“能幹什麼？無非是利用你的名氣給他們打廣告。”
何歡恍然大悟，對啊！上次慶風來請他去就是讓他拍宣傳片，也說過等他這個團回來還要請程局和秦老師一起，看來就是這事兒了！
龍姑娘不提這麼一下，這一個月忙亂得，何歡都忘了。
既然知道了，也就滿不在乎道：“上次我已經拒絕他們了，再請我還是拒絕。”
“那也要注意。”
“他們那麼大的集團，也不會勉強我吧。”
“你以爲大集團有什麼高超的手段？都是普通人，能想到的也是普通的辦法。體量夠大，才能藏下更多下作手段，只不過公關做得好，給人感覺總是體體面面罷了。”
何歡看着她，越來越懷疑了。不過反正要見面了，何歡也沒問。
“嗯，你說得對。如果我一個人我還有點擔心，明天還有領導和老師，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嗯。”龍騰道，“你，太引人矚目，你，是正能量。表面上很多人推崇你，但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謊言，就是一些體面的人教育普通人要有道德有規矩，但他們自己卻是不用受這個限制的。”
何歡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現在越來越覺得，是不是自己是最單純的一個？
在車上還覺得老師說他只是一個小孩，只不過有人護着寵着罷了，是一種謙虛的說法，現在覺得，可能老師說的是真的。
“你的正能量拿來教育普通人剛好，但是你不要想用正能量去影響體面的人，因爲他們認爲他們就是道德。你太直了，你能一直說話，是因爲有人能讓你說出來。”
何歡點點頭，覺得龍姑娘這個人太深奧了！
“那你不愛說話，是有人不讓你說嗎？”
龍騰微微笑了一下。
“你躺下吧，我給你唱歌哄你睡覺。”
“嗯。”
第二天，州委聯合旅遊局發文，給購物企業下發了整改意見——保質保真，突出特色，降利多銷，互信互惠。
並通報全省旅遊行業。
旅遊圈一片震驚！不是說遊購分離嗎？怎麼變成了整改了？而且這居然是小白龍提出來的！
導遊們都以爲他瘋了！但是知道了他給購物企業指的路，
又覺得合理而偉大！
小白龍寬廣的胸懷，卓越的眼光，大受讚揚！
旅行社、導遊、司機都很激動。大家又能多一份收入了。雖然旅行社、導遊、司機一起纔拿百分之十，分下來不多。但以前去除成本之後，分到導遊手上也就百分之五啊！
而且以前退貨率高，拿到手裡的錢也不敢花。
現在商品保質保真保價，必然會促使成交率上升，退貨率降低。而且如小白龍所說，品質團纔是消費主力。
旅遊同行都表示支持，期待購物企業早日整改好，大家又能在一起玩。
購物協會也開始籌備成立精品購物聯盟，整合各個地方的特產。
各個地州也積極幫助購物企業成立一站式購物市場，畢竟這事關本地經濟嘛，做出名聲來可是不得了啊！
整個雲州一片歡欣鼓舞，整個雲州旅遊圈都在期待着新的局面。
何歡接到很多電話，聽到的都是讚揚的聲音。
但是謹記龍姑娘的話，他說的話，是因爲有人能讓他說出來。
確實是那三位密謀把他推出來當嘴替的嘛！
所以也不敢驕傲，保持低調和謙虛。
下午五點，慶風來胡鈞開車來接他，店長坐在副駕。何歡拉開後車門，柳茵茵笑吟吟地看着他。
何歡一怔，龍姑娘是有第六感嗎？看來他今天要注意。
看他怔在門口，店長笑道：“是不是驚喜到了？”
何歡點點頭，“大驚喜！”澹定地坐上去。
中間還隔着一個位置嘛。
“程局和秦老師呢？”何歡有點擔心，怕他們不去了。
“袁董親自去接程局了。彩雲城韓總去接秦主任了，韓總也是你們春院旅遊系的啊！人才！”胡總笑道，“安排我來接你，怕你嫌棄，特意帶着你同學。”
“受寵若驚。”何歡微笑道。
柳茵茵也不說話，一直笑吟吟地轉頭看着他。
“茵茵，是不是崇拜你這同學？入行不到半年，把我們雲州旅遊圈搞得天翻地覆，迎來了新局面啊！”
何歡微笑，他在陰陽怪氣吧？
柳茵茵笑着點點頭，“我在學校就崇拜他啊！”
店長笑道：“那今天你請秦主任和韓學長做媒，你看小白龍聽不聽他們的？”
柳茵茵看着他，何歡繼續保持着微笑，微微轉頭看着窗外。
車子駛上高速，何歡這個路癡都覺得有點不對。
轉了一個彎，柳茵茵忽然移到中間，靠着了他的腿。
何歡看她一眼，腿往邊上挪挪，柳茵茵看看旁邊的座位，“有太陽。”
何歡一看，陽光照射到她那邊了。
“那要不要換位置？”
“一會兒轉彎，又會照到你這邊啊！”
“說得也是。”何歡道。
“你應該不怕曬太陽吧？”
“其實我挺怕曬的。”
“那你還當導遊？”
“我叫小白龍，不能曬黑。”
“哈哈哈……”前面的胡總和店長大笑起來。
柳茵茵也笑了，“我也是怕曬黑，所以還是做茶藝師好了，當導遊天天在外面跑，好累啊！”
何歡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店長說：“小白龍，你知道導遊最適合什麼樣的對象嗎？”
何歡沒接話。
店長自問自答：“導遊在外面跑，照顧別人，就適合一個溫柔顧家的。總要有一個人穩定點，不跑來跑去，在家等着你，對不對？”
何歡笑笑，“那不是太自私了嗎？既然我都不着家，到處跑，怎麼能要求別人在家裡等着我？”
“所以這樣的才難得呀！遇到了這樣的姑娘要珍惜呀！”
柳茵茵看着他，何歡轉頭望着窗外。
太陽照到他這邊，柳茵茵說：“你要不要坐過來點？”
“不用。”
柳茵茵也就沒有移過去，一直挨着他坐着。
一個小時後，駛入溫泉鎮。
三輛車依次駛入一個庭院，在碧草青青樹木蔥蘢的庭院停下來。沒有別的車。
何歡才發現原來他們就在前面。
下了車，果然前面兩輛車裡，程局和秦老師都下來了。
一羣人滿面笑容。
袁董道：“這是春院旅遊系師生聚會啊！哈哈哈……”
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陪秦老師站着，滿臉笑容看着何歡，“小白龍，可惜我畢業的時候你還沒入學。”
胡總笑道：“要是他入學了，你們豈不是一時瑜亮嗎？”
“哈哈哈……”袁董道，“對對對！小白龍，你認識他嗎？這是咱們彩雲城的運營總監韓斌，也是你們旅遊系的。”
何歡禮貌地伸手，“學長好。”
“你好你好。”韓斌滿臉笑容握住他的手，“學弟鼎鼎大名，今天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啊！”
“學長過獎了， 學長年輕有爲，我也十分仰慕。”
袁董笑道：“秦主任，你看看你身邊這倆學生，是不是特驕傲？”
“哈哈哈……是是是。”秦懷笑着點頭，“主要是彩雲集團培養得好啊！”
“是啊！”韓斌看看身邊兩個嬌豔的女人，“小白龍，這是翡翠部的經理和精油部的經理，都是我的學妹，你的學姐。”
秦懷笑着點點頭。
何歡也好笑，原來老師比自己更慘，在兩個美女的夾擊下過來的。
握握兩位美女伸過來的手，“學姐好！”
“你好，小白龍，你真是我們旅遊系的驕傲！”
“學姐過獎了，旅遊系美女如雲，學姐們才貌雙全，從春院到彩雲城，真是牆內開花牆外香。”
“哈哈哈……”袁董笑道，“小白龍不愧是導遊的嘴啊！真會說話！”
柳茵茵忽然落寞道：“看來只有我給秦主任丟臉了。”
秦懷轉頭看着她，秦懷教一個系的大課，四個年級幾千名學生，更何況這麼多屆學生，怕有幾萬人，不可能每個都認識的。
店長連忙摟住她的肩，“茵茵可沒丟臉，茵茵是我們最好的茶藝師！也是旅遊系和彩雲集團的人才！參加省裡的茶藝大賽還拿了一等獎！”
秦懷驚訝道：“啊！也是旅遊系的？哪一級的？”
“秦主任，你看你……”店長一臉嬌嗔，“茵茵跟小白龍一個班哎！就算秦主任桃李滿天下，我們茵茵也是上一屆的系花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老湖塗了。”
柳茵茵伸出手，微微躬身，“秦老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