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晚宴,其實就是一個大型的聚餐活動。
分公司這邊的人宋星晚不認識,跟着盧曉曉結識幾個財務部的小職員,虛情假意的寒暄了一陣子。
在人羣裡站了會兒,宋星晚藉故去洗手間,離開了大廳。
再次見到王衡,宋星晚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雖然表面上她已經在極力強壓着,但是心底的那種恨,讓她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把王衡剝皮抽筋。
她走進洗手間後,打開水龍頭雙手接了一捧涼水洗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晚晚,真的是你?"
身後熟悉的聲音讓宋星晚微彎的身子一怔。
擡頭,鏡子裡映出王衡那張僞君子的俊臉。
"王總,好久不見。"
宋星晚站直身子,甩了甩手上的水漬,轉回頭,看向王衡,莞爾一笑。
在精神病院的三年裡,宋星晚設想過無數次再見到王衡的場景,也想過無數個置他於死地的方法。
日思夜想到最後,她都差點以爲自己是真的瘋了。
不過,也還好她在那三年時間裡想的夠多,所以她今天才能這麼淡定如常的面對他。
看着宋星晚臉上的盈盈笑意,王衡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
隨即薄脣彎起,"好久不見,剛纔我還以爲認錯了人。"
"王總,我同事還在外面等我,失陪了。"宋星晚淺笑,轉身離開。
宋星晚前腳邁步,後腳王衡就箭步跟了上來,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晚晚,這幾年你過的好嗎?"
過的好嗎?
這句話從王衡嘴裡問出口,怎麼聽着這麼刺耳?
她過得好不好?他難道不是最清楚的人?
宋星晚漾笑回頭,正準備開口,身後傳來一道猶如淬了冰的聲音,"王總,怎麼在女士洗手間門口站着?"
"陸總。"王衡回話,扣着宋星晚的手卻未鬆。
陸風眠脣間咬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落眼在兩人的手上低睨了一眼。
走上前,扣住宋星晚的另一側手腕狠狠一拽,將人扯進懷裡,寬厚的手環上她瘦弱的肩膀護着。
看向王衡,聲音磁性戲謔,"王總,惦記我的人?"
隨着陸風眠話落,樓道里安靜如斯。
王衡嘴角含笑的站着,好半晌,擡手扶了下自己的金絲邊框眼鏡,"風眠,當初……"
王衡那句'當初'還沒說完。
陸風眠忽然鬆開環着宋星晚肩膀的手對他動手,一拳重重砸在他顴骨上,由於慣性,導致他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陸總,大家都是老朋友,好不容易纔聚在一起,您這是做什麼?"
王衡擡手摸了摸自己被打腫的顴骨,不怒反笑。
陸風眠薄將脣間叼着的煙吐到地上,也笑,笑的漫不經心,"王衡,你觸到了我的底線。"
陸風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始終在笑,就像是在跟老朋友閒話家常。
明明是熱鬧非凡的酒店,這會兒的樓道里空曠的卻像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偶爾有人來上洗手間,看到這陣仗,神仙打架,也都憋足了膀胱,能避則避。
約莫十多分鐘後,沈南風聞訊趕了過來,瞧了一眼王衡臉上的傷,心知肚明。
邁步走到陸風眠跟前,低聲說:"陸總,外面有媒體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