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
因爲今天是聖誕節的關係,所以葉薔的商業區還有景觀區都比平時多上幾倍人。但是街上的佈置並沒有什麼特別凸顯節日的氣氛,沒有聖誕樹、沒有扮成聖誕老人的人在招攬生意、也沒有聖誕節的Jingle Bells。但並沒有人因爲這樣而把自己的聖誕興致減退,原因是我們之中也並沒有人知道葉薔裡爲什麼沒有佈置聖誕景。於是大家都不以爲意,還是各自地玩樂着。
“看那邊的棉花糖好大!還買二送一……七七你吃不吃啊,啊啊我們過去買嘛……”梔羽看見二十米開外處有個棉花糖攤子,她吃貨的心又開始對美食氾濫開來,硬拉着七七過去。買了好幾串棉花糖高興地走向我們,臉上盡是笑容。但我口渴,拉着堯兒陪我去旁邊買奶茶。
鏡頭離開我和堯兒。
“美女,買這麼多棉花糖你們倆吃得完嗎,分一些給我們吧啊?”兩個狀似流氓的男人攔在梔羽和七七面前,那種表情分明是圖謀不軌的預兆。那兩個男人是想搶棉花糖還是想搶女人?
七七見狀立馬擋在梔羽身前:“吃不吃得完也不干你們倆的事情,你們又不是乞丐,爲什麼要分給你們?請自重一些。”隨即惡狠狠地瞪了那兩人一眼,並不想和他們有太多交流。
那兩人側過臉互相笑了一笑,然後又走到棉花糖攤主那裡強行搶過好幾串棉花糖塞到七七和梔羽懷裡,“那你們就多吃一點啊美女,發胖了可別哭。”然後徑直與梔羽和七七相反的方向離開,並沒有付給攤主棉花糖的錢。
“快回去剛纔那個地方找澤錫他們,快。”七七囑咐完梔羽,然後叫住了剛纔那兩個人。
“前面那兩位你們拿了棉花糖沒有付錢吧?還塞到了我這裡。”說着,七七更是無所忌憚地把剛纔那幾串棉花糖塞到那兩人手上。
那兩人又側過臉相互笑了一笑。
“啊?我們倆有拿過棉花糖嗎?小姐你在開玩笑吧哈哈……”恬不知恥的那兩個男人的嘴臉真是令人噁心至極了,那樣子就是不想給錢要耍流氓吧。
七七對他們揚了揚拳頭,然後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殺的手勢,挑釁着那兩個男人。他們立即感到無比的羞辱,其中一人把額前如同殺馬特的金色劉海撥到一邊,然後舉起拳頭就要向七七掄過去。她纔不會站着等拳頭砸到自己臉上來,立即擡起腳踹到金髮男人的上身,金髮男人趔趄地後退了幾步。另一個紅髮男人扶住金髮男人,舉起巴掌就要扇向七七,七七俯下身子躲過巴掌,擡起頭的瞬間一巴掌回扇給紅髮男人。
“這兩個賤男人。”她嘴裡不禁嘟噥出這句話,瀟灑離場。但事情哪有那麼簡單,那兩人在七七背後想要偷襲呢。他們同時伸出手要勒她的脖子,但她一轉身就兩手兩拳把兩人打到地上。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這時才從奶茶店裡出來發現了七七,立刻衝過去一掌劈向金髮男人的後頸。紅髮男人正要對我下手,堯兒又一腳踹向紅髮男人。棉花糖已經支離破碎地散落在地上沾滿了灰塵。
梔羽帶着澤錫衆人向我們跑來,擠過人羣把我們拉開。石延風不知道俯身在金髮男人耳邊說了什麼,兩人立刻嚇得連滾帶爬地離開這裡。我抓着七七的手臂,“沒事吧?對不起,差點就要讓你出事了,在奶茶店裡都沒有發現你……”
“沒關係啦。那兩個人只有三腳貓功夫,我不用使出絕招都可以把他們打到地上。”七七宛然一笑,彷彿剛纔的事都沒有發生過,走向攤主那裡把棉花糖的錢都付清。正要離去時,澤錫好像察覺到不對勁,立刻去詢問攤主這裡發生過什麼事。
攤主顫顫巍巍地收下錢,生怕再惹上什麼事,對澤錫的問題不作任何回答。他像是在隱瞞什麼大事。
……
是被葉薔黑幫恐嚇了。
果然離開了洋虹就會碰到這種事情,這是意想之中的。只不過沒料到這裡沒有人反抗罷了,連口風也是如此緊密。
但守口如瓶這種精神不應該在這樣的時刻發揚光大,沒錯,就是不應該。
“走吧,別管這一爛攤子了。反正這裡沒什麼認得我們,就當沒事發生好了。不要在聖誕節惹上事,麻煩。而且葉薔,不是我們願意插手的地方。”嘉哲在澤錫耳邊輕輕說着。
我望過他倆,但他倆像是沒事兒人似的,拉着我們到別處去玩了。後來直接離開商業區,回到景觀郊區的酒店房間。
湖景房7103——潔淨柔軟的雙人牀上正攤着一條魚,噢,不對,是一條死魚。
“梔羽,注意點形象好吧。雖然今天玩了一整天挺累的,但你丫在房裡也得給我注意點兒,看你的內褲要露出來了。”我側過身,往杯子裡斟水,一邊斟一邊說。
“少來了,我穿了安全褲的。”梔羽不情不願地躺好身子,用力把被子拉好蓋在身上。我輕輕一笑,把嘴裡的水嚥了下去,也躺到牀上去。我把頭靠到梔羽肩上,緩緩合上眼,腦海裡全是那個人的樣子、聲音、動作,像是中了毒似的無藥可救地迷戀上了他。在情感氾濫時爲了平靜下來,只能躺着靜着,祈求在這樣一片靜謐之中把那種毒祛除。那毒名爲情毒。
她輕輕把我的劉海撥開,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我們倆就這樣靜靜地躺着,誰也沒有說話,沒捨得把這片寧靜打破。從未試過有這樣的平靜,連心的搏動聲都不那麼明顯了。開始有些難以名狀的不適,像是要有一場大病來臨似的。真是可怕,連感情都變成一種毒藥。
就讓我在這樣的日子裡,結束吧。
在這樣繁亂的思緒裡,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