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閣成寶塔形,外觀富麗堂皇,和聚息樓的厚重低調成鮮明對比。
閣內分三層,一層是精美的金銀玉器。
二層是各種丹藥。
三層不對外開放。
桃枝依依不捨的交了三兩入門錢。
主僕三人進了圓形大殿。
大殿了擠滿了很多人,暢聲交談。
冉長樂環視了四周,靠牆圍了一排透明水晶櫃,櫃中陳列着各種玉器。
平常一個水晶已經很難見到,沒想到在這裡圍了大殿滿滿一圈,竟只當作擺放物體的櫃子。
珍寶閣果然財大氣粗。
大殿中央是個四四方方的半人高水晶櫃。
一位管事裝扮的中年人,站在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身旁,正面帶微笑的解說。
“……這碧玉世上僅有一塊,一部分被大師雕刻成了碧玉簪,另一部分被鑿成了扳指。”
“真的嗎,羅管事?”女子欣喜的轉回頭問道。
冉長樂一看,居然是納蘭青蓮!
前兩日她死皮賴臉給自己下藥,又是扯自己衣服又是抱醫聖腰,逼迫醫聖娶她爲妻。
原以爲她會被父母關在家中閉門思過。
沒想到短短兩日在這裡碰見了她。
足見她在家中很受寵愛。
如果她知道冉長樂就是魚姑娘,魚姑娘就是冉長樂,那表情得有多精彩?
冉長樂偷笑:她知道敵人,敵人卻不知道她,這感覺真好。
她手中拿着一簪子,那簪子通體碧綠瑩潤,晃動間,簪中綠色如水流般,發出柔和的光輝。
簪頭雕刻着一朵碩大的桃花,花心花蕊,栩栩如生。
被稱爲羅管事的男子,諂笑:“納蘭小姐貴爲納蘭家族的滴小姐,眼光自然是極好的,我可不敢偏你。”
納蘭青蓮心中得意,拿着碧玉簪愛不釋手,面含柔笑:“剛羅管事說,另一部分被做成了扳指。這扳指也在珍寶閣嗎?”
羅管事面色爲微變,看着眼前的大金主,有些爲難道:“這個……很抱歉,我也不知。”
納蘭青蓮看他有些難言之隱,他越不想說,她越想知道。
固,把簪子往水晶櫃上一放,可惜道:“看樣子羅管事不是有誠意賣的……”
羅管事心想,反正這已經是陳年舊事,犯不着爲了一點忌諱損失一筆大買賣。
臉上又陪了笑,正要說出。
被一聲歡快欣喜的音打斷了。
“小姐,這個簪子好漂亮!”
桃枝說完,看着碧玉簪,越看越喜歡,這要是戴在小姐頭上,那會多麼的漂亮。
納蘭青蓮撇了一眼桃枝,掠過她看到了蒙着面紗的冉大小姐。
握緊了帕子,心中不由的憤恨。
上次自己因爲摘梨花一事,被她羞辱道歉的事還歷歷在目。
就算她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
臉上的柔笑也僵硬了下來。
納蘭青蓮身旁的榮玉兒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看到她有些僵硬的臉,再看看衣着素淨的冉長樂三人,心中有數。
上前一步,擡起高傲的下巴,恥笑:“哪裡來的鄉巴佬,沒有教養,大呼小叫。”
桃枝立刻緊了聲,意識自己丟小姐的臉了,小聲道:“對不起。”
榮玉兒餘光瞧見納蘭青蓮面容鬆懈了僵硬,又多了絲笑容。冷哼,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小戶人家,不由的更加鄙視,喝道:“趕緊滾,這地方不是你們這種人能來的地方!”
冉長樂冷了臉,桃枝只是一聲驚呼,她何必灼灼逼人。
再說,剛纔有那麼人發出驚歎,她不喝人,單單逮着桃枝喝道。
再看她雖然上前一步,仍落後納蘭青蓮半步,呵斥間眼神時不時瞟向納蘭青蓮。
原來是是納蘭青蓮身邊的一條狗!
不由的冷道:“我的丫鬟輪不到你來指教。”
榮玉兒呵斥:“大膽!丫鬟沒教養,主子也沒教養!”
說完,揚起手臂朝冉長樂臉上呼去!
冉長樂捏住她的手臂,冷笑:“姑娘倒是有教養,動不動就伸手打人。”
榮玉兒扭動手臂,嫌惡道:“把你的髒手拿開!本姑娘的手可不是你這種人能碰的!”
冉長樂用了三分力氣,痛的女子皺起了臉,怒道:“放手!”
納蘭青蓮撇了眼榮玉兒:廢物!還指望她讓冉長樂丟臉呢,
自己倒是先把臉丟了個乾淨!
朝冉長樂福了福,盈盈笑道:“冉大小姐,蓮兒替玉兒妹妹給你賠個不是。
玉兒妹妹天真爛漫,她沒有別的意思。
有話好商量,先把她的手鬆開吧?”
冉長樂冷哼,納蘭青蓮一開始就看見了她們,她裝作不認識,這榮玉兒罵人的時候,她靜靜站着看着不說話。
榮玉兒伸手打人的時候,她默不作聲。
看到榮玉兒受痛了吃虧了,她裝作好人融通和解來了。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再瞧榮玉兒那一臉感激的模樣,被人算計利用了都不知道!
固,冉長樂不僅不放,反而又加了一分力氣,聲音清冷:“道歉!”
“本姑娘的道歉你能受得起嗎!”
冉長樂又加了二分氣力,榮玉兒痛的冷汗直流,祈求道:“納蘭姐姐救我!”
納蘭青蓮面帶懇請,語氣柔軟:“冉大小姐,玉兒妹妹身子一向薄弱,受不得力氣。”
冉長樂白了一樣裝模做樣的納蘭青蓮,冷笑:“既然納蘭姑娘,這麼心疼她,不如你替她道歉,如何?”
納蘭青蓮心中憤恨,讓她替榮玉兒那個笨蛋道歉,門都沒有!
可面上一副受委屈的嬌柔模樣,盈盈欲啼的看了眼羅管事。
羅管事被納蘭青蓮委屈柔弱的眼神一瞧,立馬生出了氣拔山河的壯志,魂都飛到九霄雲外了。
他袖子一甩冉長樂,冷道:“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
冉長樂依舊不鬆手,聲音越加清冷:“道歉。最後一次,否斷了你這隻手。”
榮玉兒覺得那緊捏自己手腕的手冰涼無比,再瞧冉長樂那着蒙着面紗無風自動,眼睛生出絲絲笑意,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頓覺得那笑冷颼颼的,遍體生寒。
直接告訴她,若她再不道歉,她會立刻掰斷她的手腕,於是大叫:“對不起!”
冉長樂冷笑,鬆了手。
榮玉兒撫摸青紫的手臂,躲在納蘭青蓮身後,恨恨的看着冉長樂。
羅管事見自己在美人面前失了面子,心中惱怒,朝冉長樂冷哼:“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耍威風的地方。如果不買東西,還請離開。”
“她們買了嗎?”冉長樂冷笑,珍寶閣何時有這樣的規矩了,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我納蘭姐姐買的起,你買的起嗎?”
冉長樂追問:“納蘭姑娘準備買什麼?”
榮玉兒探出半個身子,嘲笑:“納蘭姐姐看中了價值十萬兩的碧玉簪!”
冉長樂冷笑:“原來你們沒買東西。羅管事,你剛纔說:不買東西,還請離開。不會忘了吧?”
羅管事冷臉笑道:“納蘭小姐是我們珍寶閣的貴賓,享有特權。”
“呵呵呵,不知這貴賓如何辦的?”
羅管事看了她素淨的衣衫,哪裡比得上一身富貴的納蘭小姐,當即甩了臉色:“一次性消費五萬兩,就是我們珍寶閣的貴賓!”
冉長樂直接無視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而是朝桃枝微微一笑:“聽見了嗎,區區五萬兩而已,桃枝,喜歡什麼儘管去挑。可要仔細的看,不要像旁人一樣狗眼看人低。”
榮玉兒輕蔑的掃了她一眼:裝模作樣!
羅掌櫃朝冉長樂直接甩了衣袖,朝納蘭青蓮諂笑:“納蘭姑娘,這碧玉簪,世上僅有一份,你看?”
納蘭青蓮又看了眼碧玉簪,十分喜愛。
前兩日她用不光彩手段逼迫醫聖,納蘭澤告訴了孃親。
罰她閉門三個月,她不吃不喝尋死哭鬧,孃親妥協。
不但撤了她的懲罰,還額外給了她五萬銀票,讓她買些心愛之物疏散心緒。
五萬兩,足以買下珍寶閣一層任何一件珍品。
可是,她卻唯獨喜歡這個碧玉簪,聽羅管事說,這個碧玉簪是今天剛從大秦國運輸過來的。
暫時擺放在一層,明日就要歸在二樓。
這碧玉簪好是好,就是太貴了,要價十萬兩!
十萬兩,買一個簪子,父母親絕對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