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祁繼早早地來了,這次沒有猴急,顧如煙也適當地配合,不再喊疼,祁繼比昨天身心更舒爽,她只不過用了小小的技巧,在他的身下扭動了幾下,祁繼就非常的滿足,顧如煙心裡暗笑,看來他的那些女人們都沒有什麼技術,自己在這方面倒可以下下功夫。
事畢,顧如煙躺在他的懷裡,很舒服地嘆了口氣:“沒有想到,我還有這樣福氣,能服侍殿下。”
“是本皇子的福氣。”祁繼一手繼續地在撥弄着她胸前的紅豆,一面歡快地道。
顧如煙便笑得溫柔,伏在祁繼的身前,臉上的幸福狀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包括傻子。
顧如煙以爲自己來到大皇子府內,至少還得應付一下家鬥什麼的,但是沒有想到,她沒有看到其它的女人,難道大皇子身邊就自己一個女人?
這讓她狐疑起來不禁旁敲側擊,才知道她所住的院子不過是皇子的別院,她明白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嬌,金屋藏起來的。
她反而高興起來,不必應付那些女人,只對付眼前的一個男人,豈不是更方便。
一連幾天,祁繼都來陪顧如煙,一開始直奔主匙,事後,兩個人會聊一會兒天,但是不等天亮,他就會離開,好像還有人要他陪一樣,顧如煙也不鬧,只是每天將菜色做得更精緻,將自己打扮得也更精緻,甚至連指甲都弄上了顏色。
偶爾聊天間,顧如煙會說到一兩句詩詞,當然,都得弄得特別像不經意間,而且故意忽略他眼中的驚豔,她只知道自己的效果達到了就好。
這天,她正在磨磨,祁繼來了,站在她的身旁沒有打擾她,一直默默地觀看,見她揮毫一蹴而就寫了一個大大的福氣。
那氣體不濃不瘦,硬朗中透着細膩,一看就出自女子之手。
“你還會書法?”祁繼的聲音裡有着難以相信,“你還會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很多。”顧如煙淡淡地道,“只是這些,不過手熟而已,也不算什麼,倒是能呆在殿下的身邊,妾身才覺得是最大的福氣,最得意最值得稱道驕傲的地方。”
祁繼摟着住了她,深深地嗅了一下她的髮香:“你能呆在本皇子身邊,也是我的福氣。”
月溪。
木長安呆呆地坐在溪邊,顧如煙沒了,他一開始以爲她遇到了什麼危險,可是尋了兩天都不見結果,又有一人看到,她上了一輛馬車,跟個獵戶樣的男人一起走的,他心裡如進了冰,他知道,她是主動離開的。
所以,他也無須去找。
只是……
他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向旁邊的一塊巨石,那石頭未碎,他的手開始流血,顧麒麟在身邊一直哭:“木大哥,我姐姐去哪兒了?”
“別提她。”
顧麒麟見從來不兇他的木大哥一下子這樣,嚇得只是抽泣,連哭都不敢了。
木長安伸手把他扯到身邊,嘆了口氣:“以後,還是我們兩個人在這裡,好不好?”
“……好。”顧麒麟猶豫了一下,委屈地淚還掛在臉上,他還能
說什麼?
溪水清澈,有一尾魚躍出了水面,又砸了回去,濺了一個很大的水花,原來,無論魚和人,都有要逃離自己生活的。
木長安一直盯着水面,那倒影清晰的映出了遠山近樹,還有朵朵白雲緩慢地行走,突然地,水面一暗,多了一張面孔,木長安嚇了一跳,轉身,卻是一張年輕的臉孔,他認得,是原來暗閣他的屬下。
“居安,你來這裡做什麼?”木長安驚訝開口,顧麒麟見到生人就害怕,躲到了木長安的身後,又覺得好奇,只露出一隻眼睛,看着來人的臉,然後又看向他腰間的劍,這樣的劍,看着就嚇人,自己的孃親就是被這劍刺死的,想到這裡,他眼孔一下子收縮,往後一退,竟然撲通一聲,掉進了溪水裡。
木長安轉身將他撈了上來,一邊安慰顧麒麟,一邊開口:“你說話呀,居安,是不是你一直跟蹤我?”
“太子有命,讓你還朝。”
“我不是永遠不可以回月都的嗎?”
“哎,屬下也只是奉命行事,有什麼疑問,你還是回去當面問太子吧。”居安嘆了口氣,臉上有欲言又止的表情,顯然有些事情他是知情的。
木長安很聰明,他知道,自己離開,太子不相信,一定暗中派人監視了。
所以,他只是說給顧麒麟換了衣服就跟他走,居安也沒有難爲他,他想將顧麒麟留下來,居安卻告訴他,帶着顧麒麟一併回去。
木長安就覺得這件事情一定跟顧如煙失蹤有關了。
見到祁沫的時候,木長安一臉愧疚,按理說,自己做了這麼多的錯事,他早被殺好幾次了,太子一再原諒他,他仍是讓他失望,木長安無話可說,只站在那裡等着處理。
祁沫臉上少有的怒容:“你知道顧如煙的下落嗎?”
“屬下不知。”
“好,來人,貼出告示,限顧如煙三日內回到木府,否則三日後當街斬殺顧麒麟。”
木長安一聽,上前一步:“太子,他還是個孩子。”
“我知道。”
“您不該殺了他。”
“你認爲顧如煙肯定不會出現?”
木長安無語,是哪,只要顧如煙出現,顧麒麟就不會有危險。
他再無臉說什麼,低下了頭。
“降龍,把顧麒麟送到別院,小心看管,木長安,你好自爲之吧。”祁沫很少這樣的清冷,他一向只是淡雅至極,人前人後都一樣,他現在這樣,木長安明白他的心思,一定爲顧如塵擔心。
木長安又回到了木府,雖然顧麒麟撕心裂肺的喊他,他仍是沒有回頭,因爲他沒有資格。
顧如煙一再地背叛他,而且一再地給祁沫顧如塵惹麻煩,自己還有什麼臉面見這些人,如果不是等一個結果,他現在就要離開這裡。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
第三天。
菜市口。
顧麒麟被綁在一截木樁上,他雖然小,不懂眼前到底意味着什麼,不過看着那抱着大刀的劊子手,他本能的害怕,一聲聲地喊木長安,木長安從
人羣中走了出來,到他面前,心痛如刀:“你再等等,我們跟你姐姐玩個遊戲,你在這裡,看她能不能找到你。”
“真的嗎?”顧麒麟停止了哭泣。
“真的。”
“那姐姐會不會找到我?”
“會的。一定會的。”木長安說完就聽到有人喊午時已到。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萬頭攢動,他一直等着那個曼妙的人影從人羣中鑽出來,大喊刀下留人,可是沒有,木長安眼瞧着劊子手高高舉起了大刀,他又急又氣,不過,腦後一痛,倒到了地上,居安說了聲對不起,將他拖了出去。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太子府了。
“顧麒麟?”木長安四處尋找,卻看到祁沫冰冷的眼神。
“這世上沒有顧麒麟了,這一刻,你是不是認清了顧如煙的狠絕面目?她連自己的弟弟都不顧,這樣的女人,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祁沫說完嘆了口氣:“所以,你是留在我身邊幫我對付她,還是有別的打算?”
“顧麒麟真的被殺了?”
“是的,殺他的是他的親姐姐。”祁沫端起白玉茶盞,揭開蓋子,輕輕地吹了一口浮沫,沒有喝,又放了下來,看着木長安,“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木長安失魂落魄,這會兒腦子裡一會兒是顧麒麟的哭聲,一會兒是顧如煙的美貌,最後搖了搖頭:“我要離開這裡,再不回月都。”
祁沫略一沉吟,給居安使了一個眼色,自己起身,背對着木長安,一臉的沉鬱。
木長安走出太子府的時候,居安叫住了他,有馬車,上面拉着一個小棺材,他指一下:“那是顧麒麟的屍首,太子允你葬他。”
木長安點頭,坐上了馬車,一手扶着棺木,一手扶着車轅,然後看了眼居安,想說什麼,好像忘記了,自己皺着眉頭就這樣錯身而過。
顧如煙知道發生的一切,有人給她送了消息,讓她選擇。
今日,她一身白裙,發上插着一朵白菊,她無須給弟弟戴孝,但卻是她能想到最直接的辦法,眼皮微腫,她用了厚厚的粉去遮蓋,仍有跡可尋。
祁繼看到她的樣子不禁好奇地湊上前去:“怎麼了?你怎麼還戴上了菊花?”
顧如煙眼底全是笑意:“只是心情好,對了,今天妾身給殿下準備了禮物,您跟我來……”
說着溫柔地扯着祁繼的手,一直進了屋子裡,那書桌上有一幅畫,正是祁繼騎在高頭大馬上,挽着弓箭,密林中,一隻猛虎就在不遠處踞守着,只見祁繼一臉的勢在必行,霸氣外現,英雄無比,祁繼都被自己畫上傳來的氣勢驚到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幅畫,然後又看看顧如煙:“你畫的?”
顧如煙一手擦手上的顏料一邊點頭:“是啊,妾身遺憾未親眼見過殿下的風姿,但想來妾身努力畫就的,不及您的十分之一。只是一時間,不知道這畫作該起什麼樣的名字。”
祁繼還沉浸在震驚中,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這般狹路相逢,我從未遇到過,你是如何想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