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煙說着就像大殿的圓柱撞去,卻被百合死死的抱住,尉遲宗知道她是做戲,但是終究捨不得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
最終冷冷地道:“還不滾?如果你再攪起什麼風浪,朕定當殺了你。”
“是。”
顧如煙滾回瞭如意宮,一陣的後怕,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再繼續調查,如果真的查下去,找到太子對證,自己該怎麼辦?
“百合,你去探探口風,看看顧如塵那個賤人在幹什麼。”
百合立刻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回來道“娘娘,塵安……塵安公主的院子裡傳出來一陣陣笑聲,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敢太近前。”
“沒用的東西!”
顧如煙扇了百合一巴掌,百合跪下,垂下的眼眸中卻盡是恨意。
顧如塵此刻扯着幻月的手,一臉的驚喜:“幻月,真是太想你了。”
幻月眼睛也是亮得晃人:“主子,奴婢纔想您哪。”
木長行在旁邊也是傻笑。
誰都沒有想到幻月會來這裡。
尉遲寰顯然爲了討好顧如塵,都沒有阻攔幻月,倒是第一時間讓人將她送了進來。
“太子……還好?”這最想問的問題,顧如塵終於問了出來。
幻月點頭:“太子自主子離開後,奮發圖強,一絲不苟……”
顧如塵臉上起了黑線,她最近在學成語嗎?
這會兒拿自己來練習了?
幻月終於笑了:“都怪那個夏明若,沒事兒總要教我成語……是這樣,太子一切都好,只是很想念主子,主子剛離開的那兩天,士兵們都怕了太子,大家訓練的時候,他就坐在那裡,事實上,他什麼也沒說,但是每個士兵都拼了命,覺得他看的都是自己,來之前,降龍伏虎夜夜陪太子練劍術,大家都知道太子是因爲想您,只是他故意堅強,白日讓人看不出什麼來……”
幻月別說邊遞給顧如塵一張紙條,打開,是祁沫的飄逸字跡:“放心。”
只兩個字?
這千里迢迢的,這字條還沒有鵝毛長呢,顧如塵又翻到了後面,這不是有什麼暗號,用特殊的方法看吧?
她點了蠟燭,放在火上烤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又對着光,沒有,然後放進了茶水裡,仍舊沒有反應,再拎出來,就變成一堆糊糊了,她埋在了花盆裡……
幻月知道她在想什麼,猶豫了一下開口:“主子,太子說您明白他的意思。”
顧如塵點頭,她當然明白,他只是讓她放心,他會騎着高頭大馬領着百萬天兵來救她,自己會比紫霞拉風。
尉遲寰坐在書房裡,臉上時陰時晴:“範鶴軒,你現在安排,把那個賤人丟進軍營去。”
“如妃娘娘?”
尉遲寰橫了一眼,他住了口。
“屬下覺得這件事情到底該給皇上留些面子,若當真太過了,會讓人詬病。”
“哪個敢?”
範鶴軒嘆了口氣:“太子,屬下以爲,現在該防着祁月國生事,您迎娶塵安公主,祁沫非等閒之輩,他會坐視不理嗎?”
尉遲寰聞言擡頭看他:“你的意思,塵安公主來這裡,只是一個緩兵之計?”
“屬下覺得有這個可能,因爲塵安公主對您的態度,很成問題。”範鶴軒說完後,頭上開始冒冷汗,也許他不該這麼說。
尉遲寰冷哼一聲:“你以爲本太子沒有防範,任他祁月國的瘦弱兵馬來多少,都別想回去。”
尉遲寰一拍桌子,
那桌角應聲而碎,上面的茶杯掉下來,灑了一地。
範鶴軒疑惑地看着他,在等着最後的指示,還送不送顧如煙去軍營。
事實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範鶴軒覺得送她去那裡是便宜她了,這個女人直接凌遲就得了,她還真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這會兒,大婚之前,還是消停些纔好。
尉遲寰不知道想什麼,屋子裡半晌沒動靜,終於又開口:“禮服鳳冠準備得如何?”
“那禮部的人在隔壁等着,一個時辰前就來了,您沒見。”
也就範鶴軒敢這麼說。
“讓他們進來。”
尉遲寰想了想又道,“再給那個賤人一個機會,若再有下次,定殺不饒,你話送到就是,我還不想讓她的血髒了我的眼睛。”
禮部的人進來,後面跟着尚衣局的,端着吉服首飾,讓尉遲寰過目。
尉遲寰挨個的瞧了一圈,拿起那鳳冠:“怎麼不是七珠而是五珠?”
“回太子,七珠是皇后娘娘的規制,這五珠是太子妃的鳳冠。”
“用最高的規制。”
“太子……”範鶴軒近前,尉遲寰看着他,也是冷靜下來,“另兩顆東珠用小些,點綴在不顯眼的地方,當珠飾就成,誰讓你們用皇后的規制,不會活動一下腦筋?”
範鶴軒算是長出了口氣,太子就算現在有實權,皇上是空架子,那麼,他也不能讓別人說嘴。
禮部的人走之後,尉遲寰看了一眼範鶴軒,只這一眼,範鶴軒心裡一暖,那眼裡帶着一點兒的贊同。
顯然剛纔他的行爲讓太子冷靜了下來。
尉遲寰看過吉服,心情好點,往塵安公主的院子走去。
範鶴軒跟在身後,尉遲寰頭也沒回:“你不用跟着我,立刻去訓練大軍。”
範鶴軒停下腳步。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娶程家姑娘?要不要賜婚?”尉遲寰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平和之色。
範鶴軒搖頭:“我們不急。”
“你的意思是我急?”
“不敢。”
“走吧。”
聞言,範鶴軒飛快地離開了,在路過塵安宮時候笑笑,太子還不急?鬼再回相信他。在範鶴軒離開後,尉遲寰在寢殿裡來回踱步,最終決定想去看看顧如塵。
到了門口,尉遲寰停下了腳步,聽到院子裡隱約傳出的笑聲,邁步進去。
顧如塵臉上還掛着未褪的喜色,但所有的表情在看見尉遲寰的那一刻就凝固在了臉上。
幻月給尉遲寰行過禮後就站在一邊,她沒有主子的吩咐,是不會出去的。
“鳳冠霞帔我都準備好了,你過目一下嗎?”尉遲寰坐在了她的面前,面色如常,彷彿他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如她在這裡給他訓練兵馬。
“我不會嫁給你的,太子應該明白這一點。”
“你既然來到這裡,也該明白,若你不嫁,我會揮師北上。”
“太子的威脅很好,只是我奇怪,太子所有的風光,所有的功績,都是靠這種手段得來的?”
眼裡的挑釁絲毫不掩飾。
尉遲寰身子前傾,盯着她的眼睛:“你認爲你的緩兵之計會有用嗎?給你這兩個月的時間,你們又能做得了什麼?”
“緩兵之計?太子的想法挺多的,我倒不懂什麼緩兵不緩兵,我只知道,我來這裡,你說過就不會發兵,而我到了這裡之後,什麼樣的行爲,都與祁月國無關,所以太子
不要想着拿這個威脅我哦,你如果說我不嫁給你,你還是發兵的話……我會看不起你哦。”她睜着無辜的眼睛,看着他。
尉遲寰看着她的美眸,心想,若不是那讓人七竅生煙的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自己會怎樣的欣喜呢?
現在真想扯着這小臉蛋好好地問問,自己到底如何做,才能得到她的那顆心。
祁沫!
難道自己殺了他,纔有機會?
看到他兇光一閃,顧如塵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你不是想殺了祁沫吧?”
尉遲寰嚇了一跳,她還能看得清自己的想法?
“你倒提醒我了,那這個威脅對你來說有沒有用呢?”尉遲寰真真假假地道。
“那太子認爲呢?”顧如塵纔不說呢,不過,她心裡這個生氣,眼前的男人就會這種小人伎倆嗎?一點不坦蕩,倒讓自己對他的好感又弱了些。
那天看到他站在窗外的感動瞬間無存了。
尉遲寰看到了她眼底的輕蔑,瞬間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婚禮的日期定下來,我會通知你。”
說完也不等顧如塵的反應,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顧如塵笑了,這個男人不是沒有弱點,他太過自信和霸道。
幻月悄聲近前:“公主,我們該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
尉遲宗坐在屋子裡,半晌才緩過那口氣,按理說,這個如妃,在他的心裡不過就是個玩物,沒有那麼重要,可是太子要自己丟臉,他就只能嚥下這口氣?
自己還沒死呢。
他怎麼就那麼急?
正在這時,沈公公進來悄聲說了句話,尉遲宗愣了一下:“好吧,讓他進來,我瞧瞧他想說什麼。”
進來的,是木長行。
看着眼前的小孩子,尉遲宗上下地打量:“說吧,你有什麼十萬要緊的事情。”
木長行看着左右,壓低了聲音:“皇上,這件事情只能說給您一個人聽。”
“你想耍什麼花招。”
“皇上怕我一個小孩子嗎?”
“你們都退下吧。”尉遲宗聽這個小孩子的話裡有話,雖然很不爽,但是忍住了。
人都退後,木長行淡定地道:“我家公主讓我問您一句話:您想一直做個傀儡嗎?”
“大膽!”尉遲宗冷哼一聲,老虎便是老了瞎了,仍舊是老虎,餘威還在,“還出言忤逆,不怕死?”
不過木長行並沒有害怕,他只是又說了一句:“我家公主說了,如果您的答案是否定,她可以幫你奪回大權。”
“就憑你家公主?她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敢說這種大話。”
木長行一直記得顧如塵交待的話,邊說邊觀察尉遲宗的反應,現在他的聲音弱了,好像有興趣,那自己可以接着往下說了:“皇上,我家公主說,如果您想談具體的事情,需要面談。”
他的話學得很像。
顧如塵其實也不過是試探一下尉遲宗,在祁月國,人家都說皇上想讓位,太子不想繼位,而在翾辰國,卻沒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她在賭,賭尉遲宗的不甘心。
她賭贏了。
接下來的兩天,尉遲宗並沒有安排見面,尉遲寰也沒有來,幻月有些擔心,顧如塵卻一直鎮定自若地看書,偶爾還耍耍劍,與幻月過過招,現在幻月想贏她,不是那麼容易了。
顧如煙這幾天一直很安靜,沒有再敢鬧事。並且眼觀六路的看着事態的發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