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天獨自一人在房中,他卻總是隱隱地感覺到房間裡的每一寸空氣中都飄散着孟蕾淡淡的馨香,窗外的每一絲風聲都彷彿從孟蕾檀香小口中呼出的香甜氣息。
王天不想怪口紅,畢竟口紅也是奉命行事,他甚至也不怪組織裡制定這樣一條使人絕情絕欲的規章。
——他只怪自己爲何會走上這條路?如果半年前堅持自己的立場,不顧軍方和武魂聯盟的威脅,那麼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更令王天感到苦不堪言的是,自己腳踏兩隻船,典型的雙面特工。
身份一旦敗露,必死無疑。
午後的陽光極爲柔媚,像是一個妖冶多情女子的目光。
王天的房門一直打開着。
白玉潔這次自然也沒敲門,徑直走了進來。
王天背對着門口,斜靠在一張椅子上,面對着窗子,沐浴在陽光下。
白玉潔臉上的神色也極爲複雜。
如柳條般纖細的腰肢輕擺,飽滿結實的玉峰向熟透的桃兒,將潔白的衣衫襯得鼓漲,似乎隨時都會破衣而出,展示自己的傲人資本。豐盈挺翹的美-臀,一步步走進房間,不經意間散發出誘人心志的陣陣乳波臀浪。見王天似乎沒什麼反應,脣邊淺淺露出一笑,兩排潔白的玉齒燦然生輝,大情聖,還再受相思折磨嗎?
原本,因爲姚雪的事,白玉潔是極爲討厭王天這個人的,後來多次見面,對王天的看法逐步改變,特別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更是令王天在她心目中的印象發生徹底性的顛覆——這絕對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男子,儘管還只是個少年。
王天不動聲色淡然嗯了一聲。
白玉潔曼妙的身子,繞過椅子,輕盈得像只蝴蝶般來到王天面前的沙發,很隨意地坐下。很愜意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她身上的高領襯衣頓時緊繃,甚至會讓人懷疑,他胸前的那幾顆鈕釦會被胸前的飽滿給撐斷,崩跳而出。他的職業裝同時也勾勒出她成熟玲瓏的性感曲線,隨着她身子的輕微轉動,胸前的洶涌波濤展現出完美的弧形。
王天還是面無表情地冷漠說道:你有什麼事?
白玉潔呵呵一笑,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嗎?真叫人心碎的離愁別緒。
王天有些動怒,瞪了一眼白玉潔,卻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白玉潔臉若丹霞,肩若刀削,風姿綽約,妙韻天成,披落在雙肩的秀髮如緞子般亮麗,嬌媚的臉龐輪廓分明,杏眸朱脣加上雪白的肌膚,在配上浮凸有致的體態,更是誘人瞎想。你不要怪口紅小姐,她也是迫不得已。
不提口紅還好,一提起口紅,王天心底的怒氣不由得上涌,沒好氣地道:如果你是來給她做說客的,那麼現在你就可以出去,我不想聽任何話。
白玉潔臉上笑容頓時凝住,她何曾受過這等無禮的待遇,心中暗自思忖道:媽的,我好心好意來勸你,你這是什麼態度?雖然心中有氣,但是壓抑住,只是臉上的笑容有些難看,你和孟小姐今後若是有緣,就一定會相見的,不要灰心喪氣。
王天緩和一下激憤的心緒,皺着眉,我知道。口紅現在人呢?
口紅一個人站在華陽旅館最高層的屋頂上,天空有鴿子呼呼啦啦地飛過,遠處羣山如聚,峰巒起伏。
寬敞的屋頂,至少有五十米高,整個縣城的景象盡收眼底。絕美如玉的臉龐像是一朵午夜綻放的雪蓮,清麗絕俗,完美無瑕,玉頰的潮溼淚痕被午後的風吹乾,然而眼中卻還是蘊滿了淚水,泫然欲滴。
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她完全不知道,心中一片迷惘。
沒有人知道她在屋頂上。
她絕不是一個善於流淚的女子,只是這一次,她的淚水再也壓抑不知,再次揮灑在風中。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
——是王天!
口紅心頭忍不住一驚。
紅姐,你在哪裡?我並不怪你,我知道你的難處,你千萬不要自責……
王天輕柔得像夏夜裡的風一樣的語聲在口紅耳邊通過手機,淡淡地響起。
口紅強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強顏笑道:我當然不會自責,謝謝你的理解。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語氣裡的憂傷之意卻是怎麼隱瞞也掩蓋不住。
一夜無話。
凌晨五點。
兩輛轎車停在龍虎縣公安局的大院裡。
院子裡,兩旁肅立着荷槍實彈的警員,一副如臨大敵的場景。
昨天趙局長就接到口紅的通知,所以他幾乎是一夜無眠,將公安局的大院內佈置下天羅地網,守衛極其森嚴,所幸一夜平安,並未出現有黑惡勢力劫獄的現象。
直到這一刻,看見口紅一行人迤邐而來時,趙局長的臉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容,長長地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
天空還有幾顆閃爍的星斗,院子裡燈火通明。
趙局長急忙迎了上去,極爲熱情友好地想要和口紅握手,口紅玉手一縮,身邊的王天一雙鐵手閃電般伸出,如鐵鉗般牢牢握住趙局長的手。
趙局長哎呦一手,他想和口紅握手,無非就是爲了趁機揩油,沒想到會被口紅拒絕,更沒想到會遭遇到王天的鐵手,王天的手段那天在辦公室,他是見過的,五指一收縮,只怕倆磚頭都能捏碎。
王天不動神色地笑道:趙局長,您這是怎麼啦?滿頭大汗,是不是生病了?口中說着話,手中不斷地加重力道。
趙局長迭聲痛苦地道:沒,沒,沒……我很好。只覺得一雙手痛徹心扉,彷彿每一根骨頭都會碎裂了一樣。
口紅望了一眼王天,示意王天住手。
王天玩世不恭地笑道:趙局長,不要隨隨便便就與人握手,這是要付出很嚴重代價的哦。暗吐一口氣,五指鬆開。
趙局長一雙肥厚的手掌,紅得像是從血水中拿出來一樣,麻木酸脹,諸般痛苦在心頭,當着手下人的面,卻又不敢發作出來。
口紅沉靜得道:把人帶出來。
趙局長不敢再對口紅有非分之想,向身後的金海峰一揮手,金海峰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三個警察將齊天元拖了出來,頭上罩着黑袋子。
口紅冷笑道:趙局長的本事還不錯,齊天元這樣彪悍勇猛的漢子都被你給整趴下了,佩服,佩服。也不知她是在讚賞,還是在嘲諷。
趙局長只能嘿嘿地笑着,連連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一個警員扯下套在齊天元頭上的黑袋子,藉着明亮的燈光,果然是齊天元。只是此刻的齊天元眼神渙散,面容枯槁,臉色蒼白,頭髮亂糟糟的,與當日神威凜凜的氣質相比,簡直判若兩人。手腳四肢都套着特殊材質打造的手銬腳鐐,眼神無力地望着王天。
王天心中有些不忍,轉過頭去。
口紅冷冷地一揮手,帶走。
兩名警員架起虛弱得連身子都站不起來的齊天元向轎車走去。
就在這時候,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齊天元猛然回首,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視趙局長,兩道目光宛如利劍。
得意忘形的趙局長在這兩道目光的逼視下,身子劇烈一顫,險些跌倒在地。
齊天元被帶上車。
趙局長仍然心有餘悸地道:齊天元此人身份神秘,背後一定有超強的勢力撐腰。就你們四個人,我終究是有些不放心。
口紅斷然拒絕道:趙局長,我早就說過,齊天元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的人插手,感謝這段時間你對我們的幫助,我會向你的上級說明你的功勞。
趙局長眼睛一亮,由衷謝道: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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