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時明時暗,將審訊室的場景佈置得詭異絕倫。
齊天元額頭上冷汗簌簌地落下,連連喘着粗氣。
最後,審訊室內光線又趨於柔和,彼此能看到對方臉上的神色變化。
口紅此時對白玉潔不得不刮目相看,先前以爲白玉潔僅僅只是個了不起的女子,卻萬萬沒想到白玉潔對於尋釁逼供也有另類手法,而且還很恐怖。
一種溫柔的恐怖手法。——用水滴來製造出血滴在地上的聲音,然後有配合着冰冷的刀鋒,森冷幽寒的語氣,再加上光線的轉變,一切都足以令人心神崩潰。
白玉潔吃吃笑道:“好了,齊先生,說吧。你是哪個勢力的?”
齊天元雙手反綁在身後,身子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半點動彈不得,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氣聲,在審訊室裡聽來,顯得格外的刺耳。眼睛裡露出不甘心的神采,“我怕嚇着你們。”
白玉潔嘿嘿一笑,“奪”的一聲,又將匕首插在桌面上,饒有興致的笑道:“我自小就是被嚇大的。”
口紅也在一旁冷冷的道:“哼,齊先生,你沒有多少時間可浪費,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齊天元的口中淡淡的吐出三個字,“偵——查——部。”
口紅和白玉潔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各自都發現對方的臉上變了神色。還是口紅鎮定些,淡然道:“少說廢話,連你們也想奪取黃金資源分佈圖?真是不自量力。”
齊天元的神色反而逐漸平靜下來,甚至還蘊含着一絲絲傲氣,“我們的人關注孟蕾行蹤的時候,你們‘武魂聯盟’還矇在鼓裡呢?一羣笨蛋。”
口紅哈哈一笑,“別忘了,你現在是階下囚,我管你是什麼狗屁部門,我都有法子讓你在這個世上徹底消失。”她的語氣絕不像是威脅。
齊天元似乎也能感受到口紅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面色稍微一變。“你們‘武魂聯盟’不也是在打那批黃金資源的主意嗎?何必把自己說的那麼清高?”
口紅面色一寒,旋即正色道:“不,我們也想探尋出黃金資源的下落,但那時爲了上報給國家相關部門,而不是像你們那樣想佔爲己有。”
齊天元雙目微合,“既然如此,我就無話可說了,要怎麼樣隨你們。”
白玉潔和口紅對望一眼,知道齊天元的心理防線雖然被攻破,但若要在短時間內逼他吐露實情,那時根本不可能的事。至少現在知道了齊天元一行人的來路。
對於口紅來說,無疑是曙光乍現。
口紅一拍桌子,“好,我會讓你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地球上,你等着。”示意白玉潔打開門,讓趙局長一夥人進來。
趙局長臉上的怒氣衝衝,完全顯露出來,一點也沒顧及到口紅的特殊身份。
口紅看看周圍的幾個警員,又看看趙局長,柔聲笑道:“趙局長,齊天元就暫時關押在你們這裡,等我的事情辦完了之後,我會親自把他帶走,我接到上峰命令,要把此人帶回總部,請你配合。”
趙局長一聽這話,連連點頭答應。
口紅又沉聲威嚴地道:“還有就是,我已從他這裡審問出了非常有價值的線索,你們不許在審問他,反而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只要還有口氣就行,知道了嗎?”
趙局長臉上頓時浮現起一層猙獰的笑容,“知道,知道,幹了這麼多年的警察職業,可不是在混日子。”
王天獨自回到華陽旅館,給口紅打電話,關機。敲口紅的門,也無人應答,又敲了白玉潔的房門,還是沒有迴應,心中不由的暗忖道:“她們兩人會去哪裡呢?但願不要遇到什麼危險。“黯然回到自己的房中,手上的腫脹逐漸消失,漸漸的恢復如常。
與齊天元一站,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和體力,坐到牀上時,王天只覺得陣陣睏意涌上身心,身子一歪,撲倒在牀上,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的睡夢之中,忽然聽到了有人的敲門聲。
多年來練功養成的高度警覺性,在這時候發揮了效用,從牀上一躍而起,快步來到門後。
此時敲門時已經停止。
王天剛要開口詢問,就聽見外面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說道:“我看見這間房的客人回來了,大概兩個小時前,應該就在房裡。”語聲頓了頓,然後又憂心忡忡地道,“會不會是他在裡面自尋短見。”
媽的,這簡直真他媽不是人話,王天當然聽的出來說話的人是誰,就是早上那個站在門口轉告口紅話的服務員。
“別胡說八道,忙你的去吧。”這個聲音對王天來說非常熟悉,既清脆甜美又悅耳動聽,除了口紅,還有誰。
王天一聽到口紅的聲音,心中歡喜,一把拉開門,“我總算見到你們了。”
口紅身邊當然還站着白玉潔。口紅板起臉孔,嗔怒道:“我還以爲你小子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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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進房間,王天一聽這話,頓時覺得疑惑,“咦,你怎麼知道我和人打架?”
口紅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我還知道和你大家的那個人是誰?”
王天大驚失色,“誰?”
口紅溫柔笑道:“齊天元。”
王天跳了起來,“這麼說你們就一直在我身旁,也就是說你們在暗中跟蹤我。”以王天的心智當然猜測得出,“而且你們看見我與人交手,也不出來助我一臂之力,太不夠意思了吧,口紅小姐。”
口紅知道王天的話有理有據,也不好反駁,只得耍賴皮道:“嘿嘿,你不是把齊天元打傷了嗎?而且齊天元還被警察帶走,你這麼高明的功夫,又何必需要我們的幫助?否則就顯示不出你的真功夫來了。”
王天悻悻然坐了下來,嘆息道:“看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的良苦用心哦。”
口紅當仁不讓,驕傲地道:“那是當然。”
王天頓時無話可說。
沉默了片刻之後,口紅嬉皮笑臉的神色忽然一正,嚴肅冷峻的將在警察局和齊天元說的那些話,告訴了王天。
王天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口紅,但又怎肯輕易放下面子,給口紅道歉?
而口紅也似乎並不介意王天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