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殺手?”衆人的臉上浮現出的,更多的是覺得有些荒謬。
而瀾雪卻能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還發生的那一幕,難不成文軒口中的女殺手,就是昨天那個蒙面的黑衣女子?若真是這樣的話,只怕此女子的來歷,當真不一般。
只是瀾雪沒做反應,只當做不知道此事一樣,並沒有說什麼。而長恭此刻倒是有些反常的主動問道:“敢問二皇子口中的女殺手,可知道其名姓?”
文軒也沒懷疑,倒是很坦誠的說道:“這個倒是不知道,我只不過是從宮中聽說的,具體的事兒,我也不太清楚,這幾日,我在父皇身邊待得都要發黴了,好不容易出來,我可不想又討論這樣的事!長恭,你怎麼對這件事感興趣?”
長恭一愣,雖然文軒只是不經意的這麼一問,但是他卻始終像是再掩飾着什麼一般說道:“咳咳,沒什麼,好奇而已。這渝州城的治安一直很好,沒想到居然還有女殺手這樣荒唐的一說,浩氣罷了嘿嘿。”長恭說完,又裝作並不太關心的樣子,繼續吃着他的東西。
只不過在坐的人,似乎只有瀾雪清楚的很,長恭這麼問了,那就一定和自己一樣,在文軒說出那個女殺手的時候,肯定想到了昨日劫持徐將軍的女子,可是現在爲什麼又要裝出一副自己從來都不知道的樣子?
瀾雪隱約覺得,這次長恭不大對勁兒,這裡面一定有問題,甚至很可能就牽扯到長恭的真實身份。
畢竟現在讓瀾雪單純的認爲,他只是一個騙吃騙喝的道士,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瀾雪雖心中的疑問很大,但卻並沒有拆穿長恭,因爲自己和長恭之間的關係,別人多少是有些看不透的。
文軒樂此不疲的拉着瀾雪說者說那,長恭似是有意無意的問起那女殺手的事情,文軒也將知道的都被他套了個乾淨,這才罷休。
還是司徒文信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過來,正巧趕上文軒說起女殺手的事情,冷着一張臉提醒道:“皇弟,父皇什麼時候叫你出來到處普及消息了?”
文軒一愣,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大家也都不在觸碰這個話題了,長恭估計想知道的也知道差不多了,沒有再問,而是拉着靈兒起身說道:“咳咳,我吃飽了,大家慢慢吃,我家中還有事。瀾雪啊,代我向你哥哥嫂嫂問好哈!這這這,又是王爺,又是皇子的,我一個平民百姓,在這不太合適,你們聊,你們聊……”
長恭藉口離開,文軒有些好奇的問:“瀾雪,你這朋友是什麼人啊,怎麼覺得神神秘秘的?”
瀾雪一愣,隨口說道:“啊?他……他閒人一個,沒事帶帶小孩子而已。”
文軒點了點頭,但是明顯不太相信,好在他並不關心長恭到底是什麼人,相反,瀾雪現在可能最迫切的事兒,就是知道長恭到底是什麼人,他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屋內的話題,在文信來過之後,有些變得沉沉的,大家皆知文信是太子,現如今又是執掌着朝政大權,在他面前,說話肯定是要多加小心,所以大家都沒有再說別的什麼。
而更多的話題,則是落到了唯一坐在一起的沐清風和小婉身上。文軒總是以調侃他們兩個人爲樂趣,在瀾雪聽來,卻是有些刺耳。
“我去看看大娘那裡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你們先聊。”瀾雪起身說。
“瀾雪,你……”文軒似乎看出來瀾雪總是想離開,只不過話沒說出口,瀾雪就已經走了。
出了門,瀾雪看着院子裡的賓客,熱鬧非凡,掃了一下,夏太傅並沒有在裡面陪貴客,而是被大家叫出來挨桌喝酒,只聽賓客的口中幾乎都在說道,好不容易有這一把喜事,讓大家都在一起聚一下,這往日裡就不怎麼陪酒的夏太傅,今日是兒子的大喜之日,萬萬不能掃興,不管多少都是要喝的。
而瀾雪看見站在人羣中,穿着大紅喜服,十分扎眼,而他好像從始至終就被夏清河纏在他們那一桌喝酒,剛剛瀾雪進去的時候他在這喝酒,現在出來了,他還被拉在這喝酒,此時見他都已經醉的東倒西歪,就差直接倒在桌子上了。
可那夏清河卻不知出於什麼心態,還在強行拉着他喝酒,這一幕,被瀾雪倒是看的清楚。
瀾雪皺了皺眉,忍不住走上前去說道:“大哥,別喝了。”
夏澤陽此時已經完全處於爛醉狀態,哪裡還能清醒的回答問題,反而是繼續興奮的口齒不清說道:“來……繼續喝……”
相比之下,雖然夏清河也同樣一身酒氣,但卻明顯比夏澤陽清醒的許多,此時見瀾雪突然闖入,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說道:“你走開,該幹嘛幹嘛去,今兒是大哥大喜的日子,多喝點酒不礙事,你別在這搗亂,你算老幾啊!”
瀾雪聽夏清河語出刺耳,但又不能看着夏澤陽繼續這樣醉下去,只能說道:“喝酒盡興就好,適可而止就行,你沒見大哥已經醉了,還喝什麼喝!大哥,別喝啊,快回房去,嫂子等着你呢!”
夏澤陽已經認不出誰是誰來了,只知道有人不停的叫着自己,別喝了,別喝了。可同時還有人拉扯着自己繼續喝。
“沒……沒關係,我沒醉。”夏澤陽一擺手說道。
瀾雪皺了皺眉,夏清河在一邊得意的說道:“聽見沒,還不滾開!”
瀾雪見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勸他走,周圍一桌子的人,也在跟着起鬨,好像瀾雪的存在,真的掃了他們的興致一樣。無奈,瀾雪只能轉身離開。
文軒從裡面出來,找到瀾雪說:“瀾雪,今天見你不太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瀾雪搪塞的說:“沒事啊,今天是大哥的婚禮,高興還來不及……”
明明知道瀾雪心中有事,但是她又不肯告訴自己,文軒無奈,卻也只能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問了。瀾雪,我希望……不管有什麼事,你都能告訴我。雖然我可能真的幫不上什麼忙,但我不希望你一個人,把所有的事都放在心裡,起碼……起碼我能幫你分擔一點啊。”
瀾雪見面前的文軒,說話的口氣十分認真,就算是覺得這樣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有些可笑,只是瀾雪笑不出來,他對自己的好,瀾雪怎能不知?而正是因爲如此,瀾雪才怕傷了他。
“咳咳,沒什麼,文軒,你想多了。”瀾雪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一樣說道。
文軒點點頭,稍微有些安慰的說:“這樣就好,對了瀾雪,你這急急忙忙的,要幹嘛去啊?”
瀾雪嘆了口氣說:“你看大哥,被夏清河這個混蛋一直灌酒,已經醉成了那個樣子,可是不管我怎麼勸,都不聽,我去找爹。”
文軒看着不遠處,果然,那個還穿着喜服的夏澤陽,被夏清河和桌子前的一羣人拉着喝酒,明明都已經醉的不行了,還是不放過他。
瀾雪說完,就轉身進了人羣,去尋找夏太傅的影子,不過夏太傅沒找到,瀾雪看到了孫靜茹,就趕緊過去找她。
大夫人知道之後,眉頭一皺,跟着瀾雪就奔夏清河他們那一桌過去了。
夏澤陽被灌酒正喝的起勁,大夫人卻一把奪過酒杯說道:“陽兒,今天雖然是你的大喜日子,你也不能這麼喝酒啊!”
夏澤陽一愣,還試圖奪過酒杯說道:“娘,把……把杯給我,難得大家……今天都……都這麼高興,我沒事,我還能喝!”
大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等開口,夏清河卻又在一邊說:“是啊大娘,這平日裡想要聚一聚都難,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在,大哥結婚,我們心裡都高興,多喝幾杯沒事的對不對!”
大夫人一見夏清河,就想起上次夏清河做的事,不能說是耿耿於懷,但多少都是有些忌憚,於是說道:“清河,你大哥酒量不如你,若是想喝酒,也不差今日,所以說什麼也不能喝了!澤陽,你快回房去,新娘子還等着你呢!”
孫靜茹幾乎是強行把喝醉了的夏澤陽拉開桌子,夏清河卻一臉不高興的看着站在大夫人身後的瀾雪說道:“夏瀾雪,我說你還真是愛管閒事啊,你當真以爲自己成了太傅府的一把手,眼中沒人了是吧?早晚有一天得收拾你!上次的事,你還不長記性是不是?”
夏清河藉着酒勁,在衆人面前撒着酒瘋,惹得附近幾桌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回過頭來,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瀾雪站在原處,面不改色的說道:“今天是大哥的大喜之日,夏清河,你要撒酒瘋別在這撒,如果說我是外人的話,你現在的樣子,恐怕早就已經把太傅府的面子丟盡了,你連一個外人都不如,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胡鬧?”
夏清河聞言,仗着酒勁,又是挽袖子又是怎樣,卻被看在眼裡的文軒直接攔在面前說道:“夏清河,你要是真的喝醉了,本王可以不怪你,要是你想仗着人多,對瀾雪撒酒瘋,別怪我今日要收拾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