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說到老周正巧感覺小腿有些癢癢,便俯下身子,用手撓了撓,正當他俯下身子時,眼睛下意識的向身後瞟了一眼,這一眼不要緊,正看見那個人,那個人從門外怎麼溜進來,到找了個門邊的座位坐下,整個過程都被老周盡收眼底。老周開始也沒往心裡去,以爲那個人是因爲來晚了,不好意思,只好悄悄地溜進來,隨便找個不顯眼的座位坐下。可當那個人坐正了身形,老周定睛這一看,頓時,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驚,心中暗道:“他怎麼來了?莫非此事還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正當老周心生疑惑時,只見臺上的那位園方領導已經拿着發言稿講起來了。此時的苗金鳳正在全神貫注的聽臺上的領導講話。此刻的老周卻沒有心思聽臺上領導的發言。此刻的老周滿心狐疑,他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準時準點的出現在這裡。老周搞不清,猛獸館的老虎傷人事件,會與這個人有什麼關係。
此時的苗金鳳一邊聽着臺上領導的講話,一邊下意識的往四下看了看,她發現再來的人中何止是多,更是雜。苗金鳳驚奇的發現在角落裡,分明是有幾架攝像機,她這才發現在攝像機的後面站着的攝像師,身上穿的,竟是電視臺的工作服。而且,苗金鳳還發現,不只是本地的電視臺的人來了,還有幾家外地的電視臺也來了。由此可見,動物園發生的這次事故,竟然鬧得那麼大。
苗金鳳回頭推了推老周:“老周,你看,那麼多家電視臺都來人了,看來這件事鬧得不小。”
老周被苗金鳳這一推,這纔回過神來。轉過頭來看了看苗金鳳,說:“你說什麼?”
“我說,那麼多家電視臺都來人了,看來這件事鬧得不小。”
老周這才聽清了苗金鳳的話,說:“那可不!出了人命,這麼大的事肯定會驚動電視臺的。”
苗金鳳又問老周:“那今天動物園開的這個會,就不是內部會議了!”
“那當然,既然電視臺都來人了,當然不是內部會議。這就是爲什麼我讓你少說話的原因。”老周說完後,下意識的朝自己的斜後方掃了一眼。苗金鳳發現老周說話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但是,由於自己與老周也只是剛剛接觸,雙方並不太熟,故而,也不好細問。所以,苗金鳳便把頭扭回去,繼續認真地聽這臺上領導的講話。
而此時的老周只想搞明白,那個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老周就見那個人,目不斜視的望着臺上,全神貫注的聽着,神情十分的從容。從那人的表情上看,有些事不關己,似乎此事又與他沒有什麼關係。老周看到這裡更加疑惑了,既然此事個他沒關係,那他放着好好地晚年生活,大老遠的跑到這兒來幹什麼?不對!此事定然跟他有關係。
苗金鳳雖然在然真的聽這臺上的講話,但是也會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老周。她就發現老周有點神不守舍,出於好奇心,她忍不住問老周:“老周,你神不守舍的朝那邊看什麼呢?”
“哦,沒事兒,我就是看今天的天氣不錯。”老周聽到苗金鳳的問話,沒打算告訴苗金鳳自己的“新發現”,因爲即便是告訴了苗金鳳,她也不認識,所以沒必要。苗金鳳見老周不想告訴自己,便沒有再細問,只是下意識的也朝着老周看了半天的方向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苗金鳳一眼就發現,角落裡的那個人,好像在哪見過。忽然,苗金鳳想起來了那個人是誰。於是下意識的說了句:“怎麼會是他?”
就這一句,猶如一記響雷,響徹在老周的耳際。老週一聽苗金鳳這話,當時就來了精神。問苗金鳳:“你認識那個人?”
“見過,打過一次交道。”
“哦,你知道吳說的試試哪一個嗎?”
“知道,就是牆角穿襯衣的那個老頭兒。”
老週一聽苗金鳳所說之人,與自己所說的是同一個人。便更加來了精神,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他?跟他說過什麼?”
“我就在昨天見過他。”
“昨天!”老週一聽,但是就是一驚;“昨天?你不是跟我呆了一天嗎?你在哪裡見的他?”
“是昨天上午八點多。”
“昨天上午八點多?那不正是馮師傅出事的時候嗎?”
“不錯,正是馮師傅發現猛獸館的虎籠中二虎相爭,才讓我去獸醫站請獸醫前來解決。當我出了猛獸館我才意識到,我是第一天上班,動物園裡的路,我根本不認識。更不知道獸醫站在什麼地方。”
“那你後來是怎麼找到獸醫站,請來獸醫的?”
“就是他給我帶的路。”苗金鳳說着,用手一指那個老頭兒。
“他給你帶路,你是在哪遇見他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當時東撞西撞,已經慌不擇路了,可就是找不到獸醫站,大早晨的,動物園裡又沒人,想找個人問問路,都找不到。直到我來到一棵大樹底下,發現有個老者正在晨練,當時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問他。”
“那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跟我沒說什麼,我們他第一次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我第二次問他,他就直接把我帶到了獸醫站,由於當時情況緊急,所以也沒來得及問他叫什麼。”
“原來是這樣!”老周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回過頭來跟苗金鳳說:“他叫錢運通,是咱們動物園的元老級老飼養員,比馮師傅的資格還要老,兩年前就退休了。”
“他就是馮師傅提起過的錢師傅?”
“馮師傅跟你提起過他?”
“提起過,說當年馮師傅入虎穴救幼虎的時候,就是錢師傅去獸醫站叫的人。”
“對,當初,是有這麼回事兒。”
“那他今天干什麼來了?”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這時,老周和苗金鳳又重新將目光轉會到了臺上,才發現,臺上已經換了人了。苗金鳳依舊是不認識,老周告訴她,臺上的那個人是咱們動物園的園長,是動物園的一把手。
此時就見,那個園長一開口,就將此次責任事故的主要責任,推給了馮師傅。將動物園的責任撇的一乾二淨。並且,絲毫沒有提及賠償事宜,反而將動物園的損失說得無法彌補。那個園長只講了3分鐘不到,就遭到了在場的馮師傅家屬的強烈反對。就連坐在一旁的老周和苗金鳳,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馮師傅的兒子氣憤得一把抄起椅子,衝臺上就扔了過去,場面一度失控。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衝上來幾個警察,把馮師傅的兒子給控制住了,才暫時穩定住了現場。再看臺上的那位園長的心理素質相當好,似乎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若無其事的繼續念着發言稿。
突然,不知是誰大喝一聲:“動物園的制度,有嚴重漏洞!”
從大廳後排角落裡傳出的這個聲音,宛如驚雷般,再次將園長的講話打斷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轉向了那個人。當苗金鳳和老週轉過頭去,才發現,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錢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