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何無意之間發現了靜劍的訣竅,便更加勤奮的練習,也越來越多的能感受到那天人合一時的一股莫名的‘勢’,這讓蘇何歡喜若狂。
在越來越多的感應到‘勢’的同時,蘇何不再滿足於靜劍,開始不時的向動劍切換,但每當他由那股‘勢’中出劍的剎那,那種神奇的感覺便又陡然間消失。
蘇何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當他不明白的時候就會仔細的思索,蘇何忽然發現,自己在出劍的剎那,思維之中發生了錯位,即自己先前想的與看的都是那片竹葉上的某一條細紋,而出劍時自己想的卻是如何將劍落在那條細紋之上,這樣自然就脫離了那種奇妙的境界。
想清之後,雖然知道了是什麼原因,但如何才能保持那種感覺,這有成了蘇何的疑慮,忽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他砍了一杆竹子,削去餘枝,拉到二師兄屋裡。
杜防威還在心疼着自己的那盆薰蘭,一見蘇何過來,迅速的把他盛開着的最後一盆仙草給藏了起來,聽得蘇何只是要自己給他快速的做個劍鞘出來,杜防威二話沒說,拿起翠竹,運起法力頃刻間爲蘇何製成了一口劍鞘,看着蘇何興沖沖的拿着劍鞘跑走,杜防威不禁鬆了一口氣。
蘇何將竹劍插在劍鞘之中,凝神運力,繼而慢慢的等待,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蘇何刷的拔出劍來不做任何調整便朝那竹葉上的細紋此去,他要精準的刺中這條細紋,不能偏離一絲一毫。
但因爲是第一次,他的劍還是跑偏了,但蘇何卻興奮異常,因爲這一次從蓄勢到出劍,他並沒有脫離那種神秘的感覺,他知道,自己找到了方法,只要這樣練習下去,他也會達到周大明那樣的境界,甚至更高。
一日下午,讀記了十幾頁書後,蘇何背上自己的竹劍,提了一把柴刀,順便嚇唬了一通三尾後,便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山裡。
他名義上是去砍柴,但其實是去試驗一下自己的‘靜’‘動’兩劍。能在一年多的時間之內將靜動二劍習得小成,蘇何還是有些小得意的,因爲周大明說過,他當年爲了練成這靜動兩劍,足足花了三年的時間。
太素峰作爲五大主峰之一,宏大靈秀自不在其他諸峰之下,只不過這太素峰上人煙太過於稀少,故而顯得十分幽靜。蘇何這一年多來,常常在間隙時閒逛于山林碧水之間,雖然至微也知道他到處亂逛,好在並沒有耽誤學業,所以也懶得管他。
七拐八轉的走了多時,來到一面瀑布之下,這瀑布下面是一汪稍大的水池,池內碧水寒涼,但水裡的雪魚卻着實不少,蘇何當初發現這汪水池的時候,便捉了好些雪魚上來,架起乾柴,烤了個通體焦黃,大解了山上清淡的饞味,更有一次,香美的魚肉竟然將正在巡山的三師兄給吸引了過來,然在蘇何烤魚之美味的誘惑下,劉無典很沒骨氣的屈服在食慾之中。
蘇何把柴刀扔到一旁,從背上解下那把竹劍,看着一條游來游去的雪魚,凝視着那魚頭上的一道針線粗的細紋,持劍、蓄勢、出劍,只見那柄竹劍如一道青光般自那魚頭上閃過,蘇何隨即收劍,那池中密集的魚羣此時嚇得四下亂鑽,而那條中劍的雪魚也在奮力的遊離,然卻逐漸力不從心,翻着肚皮浮了上來。
蘇何從身旁撿起一根枯枝將那魚撥了過來,抓起細看,果然,在那魚頭上,也是自己看準的那道細紋之上,一條兩寸長的傷口不偏不倚的留在上面,蘇何咧嘴一笑,拿起那把竹劍左右看了看,這柄劍雖然是竹子做的,但不知道當時至微真人用了什麼法術,竟把這竹劍做的比鋼劍還鋒利,而且鋒利的同時還十分的富有韌性,蘇何無事時用這竹劍去砍石頭,也沒見這竹劍有絲毫的傷損。
蘇何放下竹劍,提起那條碩大的雪魚,在水邊洗剝乾淨了,點起柴火,烘烤起來。不多時,香氣四溢,蘇何每天吃的都是素菜白米,此時在山上烤些野味,儼然已經成了蘇何解饞的不二選擇。
雪魚烤好,蘇何又從懷裡取出一些鹽巴作料灑在上面,沒多久,一條大魚便被蘇何消滅乾淨。
飽飽的吃了一條大魚,蘇何揉了揉肚子順勢躺在池邊的巨石上,望着藍天白雲與不時自頭頂上飛過的珍禽異獸,蘇何對這種生活十分滿意,大概唯一的瑕疵之處便是蘇何至今也沒有找到修煉的法門,而且至微真人也從來不提不說,想到這,蘇何少少的有些鬱悶。
看着高天之上飛翔的仙鶴之流,蘇何美美的想着,什麼時候我也能御氣飛天,朝遊東海、夕至大荒,宿於雲霄、俯臥霞雲,到時候一定把那仙鶴捉來一隻烤了,想來一定美味,但最美味的還是那隻驕傲的三尾吧,但它每次都不走遠,回頭引它走遠些,布個陷阱捉過來給烤了,但老道士會不會打我呢,他好像從來不生氣..
蘇何胡亂的想着,望着湛藍的天空,他感到眼皮越來越重,不覺間竟混混睡去。
一陣喧鬧的喊叫吵醒了還在做着美夢的蘇何,他睜開朦朧的睡眼聽着遠處雜亂的呼喊聲:“在哪呢!在哪呢!快,快,捉住它!哎呦哎,你撞到我了,在哪呢!”
“楚開宇你個笨蛋,別再這瞎指揮!”一聲剛落,便又有一陣不滿的抱怨,繼而又是一片嘈雜亂語。
“不會是三尾那蠢鵝被人逮住了吧?”蘇何揉了揉睡眼,到池邊捧起一把清水洗了洗臉,清醒過來,他猛然擡起頭,微皺劍眉,自語道:“這太素峰上就五個人,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說罷,他眯起眼睛,嘴角一陣壞笑,抓起竹劍便朝那聲音的方向跑去。
幽暗的樹林之中,那陣遭亂的聲音離蘇何越來越近,終於,蘇何撥開一叢灌木,在目光的盡頭看到了幾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此時正在搬石撲草,不知在尋找些什麼。
突然,“找到了,找到了!”一名少年大喊着從一段枯枝裡趕出一隻渾身上下緞子似的紫色松鼠,衆少年一見這松鼠跑了出來,紛紛捏起法決朝那急速飛跑着的紫色松鼠打去,更有甚者眼見法決打出那松鼠也跑遠了的趨勢,顧不得其他,直接挽着袖子撲了上去。
但那紫色松鼠卻極其迅猛,在衆少年的圍追堵截之下依然能夠衝出包圍。此時,那松鼠正在緊張的注視着圍上來的衆人,忽然,一名褚衣少年率先撲上,但那松鼠隨即一跳,褚衣少年便撲了個空,就在褚衣少年撲到之時,另一名少年的法決也打了過來,極其巧合的砸在了褚衣少年臉上,‘嘭’的一聲,褚衣少年便被震翻了出去,臉上一片焦黑。
蘇何看着那少年被打的臉色焦黑,頓時一陣肉疼,緊接着,蘇何便聽到一聲輕斥道:“楚澤陽你個笨蛋,我不是說了不準用法術嗎!你要是敢把它給打壞了,今後你就不要在齊雲待了!”
“是,是,小師妹!”
蘇何聽了這話,一陣皺眉,他擡眼看去,只見這羣少年背後還站着一名二八芳華的少女,她人雖方成,但嬌媚的容顏顯然已經不受年齡的限制,處處透漏着華美,她穿着一襲鵝黃色的宮瑣長裙,一雙杏眼中波光閃亮,正在緊張的注視着那隻到處逃竄的紫色松鼠。
順着那少女的目光,只見那隻紫色的松鼠‘吱吱’的叫着,剛從一片魔爪中逃出轉瞬就又鑽進了虎穴,它翹着蓬鬆的大尾巴左蹦右跳,惹得那羣少年灰頭土臉、狼狽狂奔。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那隻紫色小松鼠又不見了蹤影,蘇何躲在灌木之後看着那些手足無措、額頭冒汗的一衆少年的窘迫神情,不禁捂嘴偷笑。
但蘇何笑着笑着便把目光注視到頭頂那段枯枝上,因爲一隻靈動可愛的紫色小松鼠正站在上面,此時,那隻松鼠也看到了蘇何,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仔細的盯着蘇何,它歪着小腦袋,短小的兩隻前爪不知什麼時候抱出一顆松子來,左顧右盼的打算開吃。
蘇何打量着這隻紫色小松鼠,這隻松鼠真的很小,只有拳頭般大,細看之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吃的胖嘟嘟的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時時在流露着無辜可憐的眼神之外,蘇何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那紫色小松鼠歪着頭打量了蘇何幾下,可憐巴巴的看了看手中捧着的松子,猶豫了片刻,終於,它的眼裡露出了十分的不捨,但兩隻小爪子卻捧着那顆松子遞向蘇何。
蘇何看着這隻大眼睛中都是可憐與不捨神色的小松鼠,頓時搖頭一笑,“我不吃這東西。”
那松鼠見他搖頭,頓時大喜着‘吱吱’叫了一聲,歡喜的抱着那顆松子啃了起來,但也正是它這聲亂叫暴露了它的行蹤,只聽衆人大喊道:“在哪,在哪,樹枝上,樹枝上!”
那隻松鼠見衆人一起指向他,還是有點搞不明白爲什麼這羣少年追了它幾個山頭,難道是因爲自己偷了他們的松子?紫色松鼠又低頭看了看捧着的那顆松子,咋咋小嘴,‘吱吱’的叫了一聲,又把那顆松子遞向衆少年。
PS:今天滿課,晚上也要去,忙亂之中做了一章,大約也就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