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百航怔怔地看着趙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趙三冷冷地回道：“你不是我的師兄，我也不是你的師弟。在上海的時候，都已經說清楚了。”
“先等一等！”韓百航突然間覺得有些亂，褚萬洋的組織，不是害死趙三師傅，將他們弄進大牢的人嘛，怎麼他倆又成了師兄弟了。
而且兩人在上海的時候，明明見過面，卻像是陌生人一樣。韓百航突然間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對着褚萬洋問道：“他們都是你的師弟？”
褚萬洋點頭道：“這算是交易中額外附送的吧，畢竟你也需要知道真相不是嗎？”
這時候快艇發動，載着幾人朝着長江上駛去。韓百航在三人身上掃視幾眼問道：“你說的交易，是怎麼回事？”
褚萬洋看着趙三說道：“原來他還不知道，你來解釋，還是我來解釋？”
趙三坐在一邊，沒有搭理褚萬洋，李四也是，氣氛一時間變得尷尬起來。
褚萬洋卻絲毫沒有感覺一樣，笑嘻嘻地說道：“秦瑞是我們的人。”
或許是讓人震驚的消息太多了，韓百航只是簡單地哦了一聲。褚萬洋繼續說道：“我跟我師弟……”
“我不是你師弟！”
趙三難得發火，攥緊了拳頭，身子不停地顫抖。韓百航算是比較瞭解趙三的，知道他這是動了真火。
褚萬洋只得無奈地攤開雙手說道：“我跟這位趙先生達成了一個交易，他負責把秦瑞安插在盧小嘉身邊，而我們負責把你們安全地送出城區。”
“也就是說，剛剛碼頭那一幕，你們故意演給盧小嘉看得？”褚萬洋點頭道：“秦瑞從二十三團退出以後，我們就接觸上他了，跟你不同，他很爽快就答應接納小五的位置。後來趙先生知道秦瑞的身份，就聯繫到我們，跟我們做了一筆交易。後面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我也就不用細說了吧。”
韓百航努力地消化着褚萬洋的話，也就是說在自己遇見盧小嘉，並且打了盧小嘉，跟趙三等人分開以後，趙三就計劃好了所有的事情。
一時間，韓百航渾身汗毛直豎，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提線傀儡，被人肆意地操控着。
不經意間想起了龐酒鬼的一句話，“不要相信聰明人！”
直到這一刻，韓百航纔算是明白這句話，到底蘊含着什麼意思。要是趙三想害他的話，恐怕自己還會對他感恩戴德。看着韓百航煞白的臉，褚萬洋笑着說道：“你不用這幅表情，計劃也不是完美的。本來在盧府的時候就該完結了。誰想到你突然發瘋，差點把盧小嘉給殺了，那時候盧小嘉昏了過去，我們的計劃也不能實施
，只得拖到現在了。”
“他說的是真的嗎？”韓百航沒有理會褚萬洋的解釋，而是轉頭向趙三問道。
趙三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道：“是的，一開始都是計劃好的。盧小嘉身份太過敏感，得罪他很不好處理。這樣纔是最好的辦法，有秦瑞在他身邊制約，我們會減少很多麻煩。”
“那你爲什麼要送走蘭春！”韓百航緊握着拳頭，赤紅着雙目對趙三吼道。
趙三凌然不懼韓百航的怒火，語氣平淡地說道：“因爲她會影響你的判斷，而且你並不需要她！”
“放屁！蘭春被你送到哪裡去了！老子現在要去找她！”
趙三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沒有再搭理韓百航，靠在船篷上閉目養神起來。韓百航怒火沖天，正要衝上去，揪住趙三打一頓，褚萬洋拉住韓百航說道：“你不用急，我知道露蘭春去哪了。”
韓百航扭頭問道：“她現在在哪？安全嗎？”
褚萬洋道：“你放心吧，她跟董先生在一起，去武漢了，算算時間，再有兩天的時間，應該就到了吧。”
“我要去武漢！”
“武漢你是應該要去，不過，你應該沒有時間去見露蘭春了。”
韓百航從褚萬洋的語氣中，聽出一些不一樣的味道，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褚萬洋笑着從懷裡掏出張油皮紙，在韓百航面前晃了一下說道：“關於永城的最新情報，你要不要聽聽看？”
韓百航伸手要去抓，褚萬洋一下躲開，一臉奸笑地說道：“情報是要花錢來買的，韓連長你有多少錢？”
“等回到永城，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給我拿來！”
韓百航出來已經有大半個月，而且忙着各種各樣的事情，根本沒機會接受永城那邊的消息。
離開上海的時候，那一封電報現在依舊在腦海揮之不去。這時候褚萬洋拿出這麼一個東西，自然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要知道永城可是自己安身立命的老本，要是出了什麼問題的話，結果不堪設想。
韓百航心急，褚萬洋卻十分討厭，將油皮紙收了回去，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小本買賣，概不賒欠！”
“我現在沒錢，那你要什麼！”韓百航現在在別人的船上，而且那神秘莫測的銀針，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時不敢胡亂動手。
褚萬洋笑着說道：“我想要的，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只要加入我們，什麼樣的情報都可以提供給你。就連吳佩孚今天在哪個小姐家裡睡覺你都能知道，怎麼樣，考慮一下？”
韓百航看着褚萬洋手裡的油皮紙，開始猶豫起來，要是答應褚萬洋的話，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要受他們的制約。
用如此大的代價，換一個情報，真的划算嗎？韓百航眉頭緊鎖起來，腦海中不停地做着抗爭，根本拿不定主意。
這時候趙三突然開口道：“你不用答應他，他手裡的那份情報，我知道是什麼內容！”
韓百航愣了一下，隨後一陣狂喜。他怎麼把趙三給忘了，既然他們能夠跟褚萬洋抗衡，背後也應該有一個龐大的組織纔對。相比較陰險的褚萬洋，韓百航還是比較相信趙三。韓百航急不可耐地問道：“你快說，永城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