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良大驚失色,扭頭就朝着一旁的樓梯跑去。不過何瑞良一介書生,很快就被按倒在地。
這時候,一個鼻青臉腫的,衣衫不整的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指着何瑞良說道:“是他,就是他打了我!還搶走了我的衣服!”
何瑞良看着眼前的少年,心裡掀起一片驚濤駭浪,完全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按照計劃來說,不是應該趙三和李四把這個人給控制住,然後自己的下毒,最後栽贓給徐望堂嘛。
這時候,曹局長從後院走了過來,皺着眉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攪得老子喝茶的興趣都沒了!”
“報告局長,我們抓到一個刺客!”
曹局長眼睛一瞪,怒氣衝衝地吼道:“tmd居然讓刺客跑到我家裡來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兩個守衛低着頭,不敢說話。曹局長寒着臉繼續說道:“問清楚了嘛,誰派來的?”兩人同時搖了搖頭。曹局長冷哼一聲道:“廢物!”隨後一把推開守衛,將何瑞良從地上拉了起來,揪着何瑞良的衣領上下打量了一番,眯着眼睛說道:“你不是那個何瑞良,我記得梅昌元好像是表哥吧,你
這是打算爲你表哥報仇?”
曹局長一臉揶揄,說不出的輕蔑。何瑞良現在還在發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半會也說不出話來。
“曹局長等一等,能否聽我說一句話?”
何瑞良猛然間擡頭,看見趙三帶着李四從大門走進來,越發搞不明白,趙三究竟在搞什麼鬼。
曹局長聽見聲音,扭頭擰着眉毛說道:“你是……韓百航手下的人!給我抓起來!”
一直站在兩邊的守衛,急忙朝趙三跑過去,想要搶頭功。人還沒靠近,眼前一花,自己卻先飛了出去。
趙三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十分淡定地走過李四,看着曹局長說道:“曹局長不用着急,我只是有幾句話要說,說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曹局長看了一眼倒地的兩個廢物,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身手,要是硬來的話,下場應該比他們好不到哪裡去。
“你有什麼要說的?”
趙三道:“他不是來替梅昌元報仇的,他是徐望堂派過來殺你的。”
一句話讓兩個人都愣住了,何瑞良從一開始到現在,都處於一種發懵的狀態,甚至連自己的是誰都有些搞不清了。
曹局長則是冷笑一聲說道:“你說了我就信?真當我傻嗎?”趙三道:“其實我最開始也不知道,只是我無意間碰到了他?”趙三將那個少年推了出來,繼續說道:“你可以問問他,他給你送了這麼多次衣服了,爲什麼偏偏這一次出事了,還是在梅昌元被抓住以後出事
呢?”
曹局長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少年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年被曹局長的聲音嚇了一跳,說話也開始顫抖起來。
“有人……有人給我錢,說……說只要我……能繞一下路,就能得……得六個銅板。”
曹局長一聽,心中一緊張,正準備開始問。趙三突然開口說道:“梅昌元被抓以後,曹局長從徐望堂那裡得到不少吧?”
曹局長沒有說話,陰沉着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壓着嗓子說道:“這跟你沒關係!”趙三道:“當然跟我沒關係,不過跟曹局長你關係就大了。現在韓百航成了喪家之犬,梅昌元被抓緊大牢。最大的受益者是誰?誰又對徐望堂威脅最大?要是能把你除掉的哈,是不是永遠沒人能爲梅昌元翻
案了?”
“這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曹局長仍舊嘴硬地說道。
趙三繼續說道:“你可以問問他,他是怎麼知道這孩子要往哪條路走的?”
曹局長揪着何瑞良的衣領說道:“你要是敢說一句假話,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何瑞良看了一眼趙三,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橫着脖子說道:“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殺了我吧!”曹局長現在信了有六分,聽何瑞良這模棱兩可的話,又多信了三分。沒有給曹局長緩衝的時間,趙三繼續說道:“徐望堂老奸巨猾,他爲什麼要偷偷告訴何瑞良這件事?第一,這件事有幸成功了,那就一舉
兩得,不但能夠成功滅口,還能給梅昌元最後一擊。第二,這件事不能成功,想必曹局長也只會以爲,這是梅昌元的報復行動而已吧。無論怎麼看,對徐望堂來說都是有賺無賠的買賣,真是個生意人呢。”
趙三從一進門開始,就掌握了談話的主動權,就算讓曹局長問話,得到的答案也是模棱兩可的。不等曹局長細想,趙三便主動將事情分析開,讓曹局長根本不用思考,只能跟着趙三的思路走。
其實曹局長只要冷靜下來,跟徐望堂對峙一番,什麼誤會都能解釋清楚。
不過徐望堂陰狠毒辣,詭計多端,曹局長跟他合作也是如履薄冰,兩人根本咩有信任可言。
再加上趙三說得頭頭是道,曹局長不得不信。
曹局長鬆開何瑞良,對着周圍的下人說道:“你們都給我下去!今晚的事都給我爛在肚子裡。要是我聽見有在背後嚼舌根,老子殺了他全家!”
一番恫嚇,僕人渾身冷汗,戰戰兢兢地走了出去,絲毫不敢議論。等人都走了,曹局長看着趙三說道:“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還是不能相信你!”
趙三不慌不忙地說道:“曹局長想要證據是嗎?”
“空口白牙,當然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曹局長斜眼看着趙三。
趙三給李四使了一個眼色,李四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遞到曹局長的手裡。
曹局長打開一看,只是一團白麪,不解道:“這是什麼?”
趙三道:“這就是徐望堂想要用來殺你的東西,一種叫做安眠藥的西藥,有定神助眠的功效。服食過量的話,會讓人在睡夢中死去,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樣,毫無痕跡。”
曹局長手一抖,藥粉撒了個乾淨,一臉驚恐地說道:“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趙三淡淡地說道:“梅昌元此前囤積了一大批禁藥,被韓百航洗劫過一次。後來被誰搶走了就不用我說了吧。”曹局長將手裡的紙揉得細碎,咬着牙說道:“徐望堂,你好狠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