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成收起自己的心思,忙將公文包打開,從裡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用黑布包裹的東西,快步從會議桌邊穿過,遞到了這個擁有傾國傾城容貌大帥伸出的那支白皙的手裡。
接過宋勉成遞來的東西,大帥將右手上的香菸放到嘴裡狠抽了一口,而後將菸頭按滅在身前的菸灰缸內。雖然這幾個動作男性化到了極點,但在宋勉成眼中,無異於將大帥的美放大了幾個倍,看的宋勉成如癡如醉。
他眼巴巴的望着大帥一雙修長的手指將這個黑色的布包打開,帶着一絲猶豫望着布包裡一隻用透明試管裝的鮮血。大帥將那隻試管不斷在一雙白如蔥段的手指間轉換,一雙明眸緊緊盯着試管中的血,一邊看一邊問:“你確定這就是那個小道士的血?”
宋勉成早就在一旁盯着這個如花似玉的美大帥,看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乍一聽大帥突然發問,只得在一邊輕聲細語道道:“是的,這是我用重金賄賂了那個小道士身邊的醫生,讓那個醫生用化驗做藉口,從他身上抽下來的新鮮血液。”大帥聽後也不說話,將那管血對着頭頂的燈光看了看,而後才用黑布將他包裹起來,放在手上仔細端詳了一陣之後,塞到了會議桌前的一個抽屜內。
等處理好那管鮮血,大帥擡起他那張膚如凝脂的臉看着宋勉成道:“我讓你查的另一個人怎麼樣了?”宋勉成右手往嘴巴邊一擦,雙眼放着精光對着大帥道:“那個叫李初九的小子原名李令文,是上海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不知道爲什麼跟家裡鬧翻了,暫時住在那個小道士的道觀裡。”
大帥一邊聽着宋勉成說,一邊將整個身體都靠向了身後的椅背上,閉着眼睛又道:“這人有什麼特長麼?”宋勉成直勾勾的盯着大帥白玉一般修長的脖子從軍裝的領子裡露出來,癡癡道:“沒什麼特長,就是學歷高些。”“喔?有多高?”大帥似乎突然來了興致,縮起他白玉一般的脖子,睜開眼睛望着宋勉成,宋勉成咽咽口水道:“據說在國外呆過幾年,學了些西洋的新東西。”
聽到這裡,那個端坐在椅子上的美貌大帥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將雙手杵在身前的桌子上,身子朝前伸着,皺着眉對宋勉成道:“你即刻回去給我緊緊盯着那兩個人,有什麼情況,立馬給我彙報。”
說完之後,大帥瞪着眼睛看着宋勉成,想從宋勉成嘴裡聽到類似“是的,大帥!我會好好看着這二人”之類的回答。可是宋勉成不僅沒做任何回答,還傻傻的看着自己流口水,如此一個穿着一身獸皮的大胖子雙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張油膩膩的臉上還一嘴口水,真是寒顫人。
這個美嬌娥般的大帥從宋勉成一雙色迷迷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不知所云的褻瀆,於是他皺着眉頭毫不猶豫的抄起自己手邊的一隻玻璃菸灰缸,就朝宋勉成砸去。
就在菸灰缸即將砸中宋勉成腦門的時候,這個裹着一身獸皮的大胖子忽然回過神來,驚慌失措的往後一揚企圖躲開這個菸灰缸的襲擊,卻不想因爲身體笨拙這腰力沒跟上,直挺挺就往後砸倒了,而那隻菸灰缸也沒躲開,垂直砸在了他的那隻大鼻子上。只聽的一聲哀嚎,大帥背過身去,從自己的軍裝褲兜裡又掏出一隻煙,點上火,狠狠抽了一口道:“你回去吧,沒我的命令不要妄自出城。”
宋勉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雙手恭恭敬敬的捧着那隻砸在臉上的菸灰缸,雙腳連蹬想坐起身來,那樣子就跟烏龜龜殼着地翻不起身一樣滑稽。宋勉成怕在大帥面前丟臉,也不顧從鼻頭不斷流出來的鼻血糊了自己一臉,忙應聲道:“是,屬下這就離開。”
幸得那雙胖腿勾到會議桌邊的一張椅子,這才勉強翻身站起,馬馬虎虎的用自己的貂毛袖子往臉上一擦,最後再深深看了一眼背對着他正在抽菸的大帥,只覺得這天地之間怎麼會留下如此養眼的倩影。但不管怎樣左看右看,宋勉成還是依依不捨的捧着那隻菸灰缸,夾着自己的公文包從大帥的會議室退了出去。
守在門口的那兩個穿軍裝的男人見宋勉成一臉血跡的出來,再看看宋勉成手裡的菸灰缸同情的看了他兩眼,隨後也不多說,將宋勉成直接送到了火車站。
宋勉成剛走,那個正在抽菸的大帥就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軍裝領子,一張俊美非凡的臉上不自在的抽了抽,即刻便顯出幾分猙獰樣子。他猛地將手中的半截煙用手掐斷,接着發狠一般的用雙手狠狠扣着桌子邊,臉上神情痛苦,似在努力剋制着某種痛苦。良久,他纔將摳的發白的手指從桌邊拿開,盯着被他摳開幾個洞的桌子邊喃喃道:“蓋盞。”
蓋盞忽然打了個無敵巨大的噴嚏,但還來不及揉揉鼻子他就又緊了緊拽着張仕壽的半個腦袋的手,另一隻手也加了幾分力,死命揪扯着張仕壽的褲子褪,心中不斷祈求希望這褲子褲質量能牢靠一點。蓋盞手上不得空閒,嘴裡也沒閒着不斷扯着嗓子喊道:“你們不要亂!聽我說……”。但擺在蓋盞眼前的這幅情形,衆人如何能不亂?
就在張仕壽被兩邊牆上忽然伸出的無數雙鬼手掐住脖子的時候,衆人就徹底亂了。蓋盞見狀,忙將別在自己身上的長嘴噴燈打開,對着那些朝他撕扯來的鬼手就燒過去。這些鬼手畏懼這噴燈的威力,忽然都將剛剛還張牙舞爪的手掌縮成了拳頭,躲避着蓋盞手中的火焰噴燈。蓋盞也不含糊,自己身上的危機一解,就朝着張仕壽噴去。除了緊緊掐住張仕壽脖子的鬼手外,其他那些掛在他身上白森森的手都暫時縮了起來。
這時蓋盞身後的顧軍長一行人,也有人發出了驚叫。蓋盞轉頭朝身後看了一眼,只見幾個衛兵也被那些突然從牆上伸出的鬼手拉住了手臂亦或是扯住了腳腕。這些衛兵也學着蓋盞的樣子用手上的火把去燒那些拉住自己的鬼手,本來倒也能自救,只是這牆上忽然出現了更多的鬼手,這密密麻麻的手掌之中,硬生生便奪了那些衛兵的火把,風風火火的將火把拖進了牆內,嚇得那些自救的衛兵鬼叫不已。
就這麼往後看了一眼,蓋盞便覺得自己手腕上一緊,回頭一看自己手上的噴燈也被幾隻鬼手抓住,這些鬼手力量奇大,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蓋盞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噴燈被那幾只鬼手給奪了過去,轉眼就沒進了那片像潮水一般涌動的牆內。
蓋盞暗罵兩句,忙着從身上斜挎的小包裡抽紙符救張仕壽。而顧軍長眼見自己的幾個衛兵快要被牆上的鬼手拖進牆內,忙抽出自己的手槍對着這滿牆的鬼手就是一個掃射,其他的衛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這光亮度銳減的甬道中,一邊用僅存的火把朝那些牆上的鬼手燎去,一邊也掏出自己的武器對着這些鬼手開槍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