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丹?”擎蒼再次震驚不已,沒想到這兩個人竟對綺羅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更加氣憤,指着君無憂抱怨:“你說你,煉什麼丹不好,爲什麼要煉忘情丹?”
重點是,綺羅現在不止把君無憂忘了,還把他擎蒼也忘了,想起七年前他爲綺羅做的那些浪漫又豪氣的事,瞬息之間全部變成了泡影,接下來,他又需要用多少的感動才能在綺羅的心裡留下美好的回憶?
更可恨的是良安,他實在太自私了,狸君只說叫他照顧綺羅,卻沒叫他對綺羅做這麼殘忍的事情,他怒喝:“還有你,爲什麼要那麼做?!”
良安放下水杯,站起來,揚着袖子風流而去。
擎蒼握緊拳頭,關節發出咔咔的響聲,他簡直要被這兩人逼瘋了,一個冷漠無情,一個陰險卑鄙。
君無憂坐在旁邊,自始自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其實他也很自責,當年,自己爲什麼要煉忘情丹?
“現在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跟綺羅說話?”擎蒼沮喪的趴在桌上,看着綺羅住的那間房,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見面,該怎麼對白。
對擎蒼來說,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新的開始,這種開始,卻不知道要用多少的心力去做。
君無憂站了起來,眼眸沉落,漆黑一片,他淡淡的說:“你跟我來。”
擎蒼看着君無憂,只見他朝樓上走去。擎蒼跟在他的後面,心裡非常激動,等下見到綺羅,會不會又要捱打?
君無憂來到綺羅的房門外停下,他回頭看了擎蒼一眼:“你先等一等。”
擎蒼沒有說話,心裡雖不舒服,但爲了不被莫名的捱打,只好先看看情況。
君無憂敲響了綺羅的房門,裡面傳來冷冷的聲音:“進來。”
君無憂推開門,只見綺羅端坐在一道翠紗屏風下,靜如處子。快活樓的房間還是那麼富麗耀眼,獨具特色。
“我有話要對你說。”君無憂將身後的門合上,準備偷看的擎蒼被關門聲嚇了一跳。
綺羅沒有作聲,看着他緩緩走來,雖然,會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但是,她卻想這樣靜靜的多看幾眼。
君無憂坐下來,青衫不改,風情依舊,還有自他袖中隱隱而來的香氣,雙眼似有幾多憂愁的東西蒙住,迷茫而無助。
“你是想問我,爲什麼從連家出來了是吧?”綺羅爲君無憂遞了一杯茶,神情恢復淡然,她知道君無憂心裡有許多疑惑。
“不是。”君無憂淡淡道。
綺羅的手一抖,竟然不是?
君無憂挺直的坐在原處,擺弄着衣袖,正襟危坐後,道:“我想帶你離開。”
離開嗎?去哪裡呢?綺羅的手還在抖,她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又怎麼會迷迷糊糊的跟着一個認錯人的男人離開?
“帶我離開?去哪裡?”她笑着問。
“去哪裡都好。”君無憂積極回答。
綺羅眼眸一斂,那抹嘲笑自始自終沒能離去,她說“你不過是把我認作她罷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她,你會怎麼做?丟棄我,然後”
君無憂眼眸一沉,他揮起衣袖,隔在他們中間的桌子飛到了一旁,他一把將綺羅拉到面前,低視着她,那樣愛而不得,望而不及的感覺真是磨碎了他的心,他好恨自己,恨自己爲什麼要煉出忘情丹。
如果沒有忘情丹,綺羅又怎麼會把自己忘了。如果沒有忘情碟,綺羅又怎麼會這麼殘酷的,說出這麼傷他的話。
綺羅看着他的眼睛,這種沉痛的眼神,似曾熟悉,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她的心底。
“我會抓着你,不放開,不拋棄。”他哽咽着,喉嚨裡早已苦澀。
“如果有一天,我要殺你,你會躲開嗎?”綺羅盯着他的眼睛不放,這種事情,她感知道有一天會發生,那麼,他所說的不放開不拋棄可否做到?
“不會!”他堅定不移的回答着。
綺羅突然扭過頭,不敢再去看君無憂的眼睛,這個人真的很討厭,每次出現都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不安,他到底要在自己身上拿走什麼呢?
君無憂將她拖進懷裡,緊緊的抱着,綺羅根本無法反抗,靠在他的肩膀上,怔愣的發呆。她在想,自己肯定是着了魔,着了這個男人的魔,明明他愛的是別人,卻還是會陷入他的漩渦之中。
“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一絲的傷害。”他的聲音低迴的在耳旁響起,一直迴響,響進了她的心底。
門外的擎蒼似乎有點着急,他突然撞門而入,看到的果然有點誇張,君無憂和綺羅抱上了,這哪裡像是忘情,明明很深情
“你們”擎蒼滿臉尷尬,他也是傾慕綺羅的人呀,現在見到這種畫面,讓他心裡如何舒服。
綺羅忙從君無憂的懷裡掙脫,揮起衣袖,十片竹葉飛去。擎蒼瞪大雙眼,看來綺羅要毀了他的雙眼。
好在君無憂阻止的及時,一道赤紅的光幕落在了擎蒼的面前,擋掉了綺羅揮出去的竹葉。
綺羅盯着君無憂,怒目一斂,幾乎要對他出手,結果君無憂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牢牢的鎖在了自己的玄力之內。
“他是救你的人,你對他要好點。”君無憂看着生氣的綺羅說。
綺羅盯着君無憂,怒視他的霸道,剛纔要不是自己中了他的魔,也不會讓擎蒼看見那樣的一幕,以後傳出去,或者被良安知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擎蒼抹了一把冷汗走來,剛纔有驚無險,算君無憂還有點良心。
他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綺羅,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沒關係,我會讓你重新認識我,記住我,並且喜歡上我。”
君無憂眼睛一黑,揮手便把擎蒼拍到一旁:“既然見到了,出門,左轉。”
擎蒼的頭髮垂在肩膀上,英俊之氣徒添幾絲陰柔,他站起來,嘴角掛着一絲血痕,不堪侮辱,怒道:“你過河拆橋。”
擎蒼萬萬沒有想到,君無憂越來越暴力,動不動就出手,還做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他抹掉嘴角的血,憤然離去。
綺羅驚怔的看着奪門而去的擎蒼,君無憂這暴力的行爲到底是怎麼煉成的?
“你是不是也該走了。”綺羅盯着君無憂,眼神冰冷。
君無憂笑着站了起來,頎長的身影真是好看,他說:“帶你一起走。”
綺羅怔怔的看着,君無憂已經向她遞來了一隻手,修長好看,骨節分明。
“永遠都不可能。”綺羅很堅毅,她想,只有這樣的重誓才能讓她保持冷靜。
“我會等到你願意跟我走的那天。”君無憂輕嘆一聲,雖然很失落,但他還是選擇微笑的轉身,離去,不悲傷。
綺羅看着君無憂離去,心裡好像缺了塊什麼似的,她找不到缺憾在哪裡,只是很空虛,很落漠。
君無憂回到離樹院,一個人坐在茶室裡喝了幾杯酒,心裡好像有什麼事煩心事,青燁問他的時候,他也不說。
青燁坐在一旁,感覺無聊透頂,便說:“明天,我要請連珠吃飯,你會不會去?”
君無憂沒有理他,繼續喝酒。
青燁又自言自語的說:“她又不認識你,去了也沒用。”
這時,白蘿跑了過來,笑眯眯的說:“我去。”
青燁一臉難堪的表情,帶白蘿去,肯定會丟他老臉,這隻蘿蔔沒有酒品也罷,重點是她愛說些胡話,要是被連珠聽見,白蘿說些喜歡他什麼的話想到這些,青燁一口拒絕了她:“不行,你不能去。”
“爲什麼呀?”白蘿有點失落。
“沒有爲什麼!”青燁把頭撇到一旁,沒有再看白蘿。
她的雙手撐着臉,顯然不怎麼開心,她還過是想無時無刻都能陪在青燁的身邊,可是青燁上君卻要將她拒於千里之外,然後跟連珠單獨一起,想到這裡,白蘿心裡一陣鬧騰,她嘟喃道:“上君是想單獨跟連珠在一起,對嗎?”
自從青燁知道白蘿喜歡自己以後,他總是想裝着不知情,常常在想,如何讓白蘿打消這種想法,既然白蘿提到了連珠,他反而可以利用一下,讓白蘿有自知之名。
“沒錯,本座就想單獨與連珠相處。”青燁冷情的回答,這句話像根利刺扎進了白蘿的心臟。
她看起來沒有那麼難過,反而笑着。她是不會表現出難過的神情的,無論如何都要堅強的笑着。
“嗯,很好,真的很好。”白蘿笑着說些違心的話,明明心痛的要死,卻要表現的很從容。
第二天,青燁穿戴整齊,容光煥發的出門幽會,白蘿趴在門板上,偷偷的瞄着。心裡暗道:“上君打扮的真好看,可是這樣出去見連珠小姐真的好嗎?”
君無憂也瞄了一眼,笑道:“你今天是去相親嗎?”
青燁微微笑道:“差不多。”
“我覺得連珠不適合你。”君無憂轉過身,手裡拿着紫玉鼎開始調酒。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合適。”青燁笑着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