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道神秘嘆息所帶來的恐怖氣息席捲了整個空間之時,安全門對面喪屍們狂暴的破壞性動作全部都停滯了下來。也許他們已經喪失了作爲一個人類所應有的敏銳五感,但這種直達神經和靈魂深處的恐懼仍然足以震懾所有渺小的生靈。
同一時間,那地下水道中正艱難前行的人羣也全部呆住了,那道嘆息聲所到之處,竟無視建築結構的隔閡,直達每一個人的內心最深處。
就在那時,一個龐大的身軀突然閃現那炸裂的洞窟之處,細看之下,那居然是一具人首蛛身的怪物。
“是誰在嘆息?是誰是裝神弄鬼?我乃是魔界尊貴的蛛魔子爵巴斯達,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蛛魔在那洞窟附近徘徊巡視着,卻始終沒發現那道嘆息的來源。
一串如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一個身材極爲妖嬈的黑袍女子從洞窟地底的暗影中慢慢現出身形。
原來是個人類!蛛魔心下鬆了口氣。
“魔界?呵呵呵,這裡是地球位面,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魔界?”
黑暗之中,黑袍女子渾身上下只有兩隻眼睛可見,臉上罩着一塊紫色面紗,左手捧着一個銀色的羅盤狀的東西,右手則持着一柄短小的古樸手杖。
手杖的柄端,鑲嵌着一顆不知道什麼材質製成的人頭狀血紅色寶石,寶石表面早已磨的如玉般光滑,內裡則不時綻放出血紅色流光異彩。每當那顆紅色發出幽幽紅光,那銀色羅盤上的金色小箭頭便開始晃動不已。
蛛魔自那窟窿處一躍而下,就降臨在那黑袍女子面前,張牙舞爪地說道:“渺小的人類,我放下魔界尊貴的貴族身份與你交談,已是給足了你面子,卻未曾想到你卻如此不知禮數,你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
女子低頭端詳着手中的物事,絲毫不顧眼前正全神貫注地盯着她看的蛛魔子爵殿下,口中喃喃道:“附近果然躲藏着許多生命體,看起來遺失的火種就藏在附近了,只是爲什麼感應若隱若現呢,真是讓人頭疼呢,哎!規劃局那些人幹什麼吃的,怎麼老是派給我這種棘手又無聊的事情……”
“真是放肆!一個卑微的人類居然敢無視我的存在?”蛛魔子爵在魔界地位尊貴,何曾忍受過如此的藐視行爲,頓時火冒三丈。
“滾開,醜陋的爬蟲,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黑袍女子輕捂口鼻,似是對蛛魔散發出的臭味極爲嫌棄,隨手就是一道瞬發法術。
“去!”一道暗紅色的流光自那手杖頂端飛出,歡快地在黑袍女子周圍轉了數圈,最後便如離弦之箭般突然急射向前方的蛛魔子爵。
“哼!區區雕蟲小技,也敢在本爵爺面前放肆!”蛛魔見那道暗紅色流光向自己飛來,只道是低級的元素系法術,絲毫沒有放在眼裡。八肢如利劍般直插在地,穩穩地站在原地,沒有半點要抵擋的意思。
那道暗紅色流光在碰到蛛魔厚重的甲殼之後便像一塊玻璃般碎裂開來,沒有留下任何碎片,有的只是漫天的紅色飛螢,紛紛揚揚自空中緩緩飄落。
不過頃刻,那漫天的紅色飛螢失去光華,全部暗淡了下來,再次歸於寂靜。
“哈哈哈!這就是你的能耐?”蛛魔子爵見那流光崩碎之後先是一愣,但見那飛螢只是如個焰火般稍縱即逝,忍不住大聲笑道,“卑微的人類,睜大你的雙眼,看看我魔界神奇的奧術吧!”
蛛魔顎下兩隻前肢伸出,在身前的空氣中連連揮動,奇怪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這是怎麼回事?是你,是你!該死的人類,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命運法則,束縛一切!不管你來自哪裡,同樣都逃脫不了造物主偉大的命運之力!你很快就會意識到,作爲命運的奴僕,是不能忤逆命運之主的!”黑袍女子滿臉盡是狂熱之色,雙眸之中倒映着那散發着流光的紅色寶石。
“你在說什麼?什麼狗屁命運之力?”蛛魔發覺自己的魔力絲毫沒有凝聚的跡象,顯然是那黑袍女口中的命運之力搞的鬼。他怔在原地,沒想到自己剛剛來到人界,還未能飽餐一頓,居然就栽在一個被自己視爲螻蟻的人類手裡。
他心中滿是不甘,大叫道,“狡猾的人類!快把你的邪術從本殿下身上驅散掉!你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嗎?你知道我們偉大的蛛魔一族的祖神安達利爾嗎?”
那黑袍女子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說道:“又是一個命運試煉場中的可憐土著兒童,哎!”
“本姑娘現在累了,不想再去做辛苦地探查工作,獎勵尊貴的殿下你一個任務,如果你任務完成的不錯,也許我今天心情好,就可以考慮不把你從這個空間抹殺掉呢?”
“你敢!”
“哎呀,我好怕怕呢,畢竟你可是什麼魔界的大人物呢!要是在這個空間留下些蛛絲馬跡,那可真是一件麻煩事呢!”黑袍女右手撫摸在那暗紅色寶石上,那紅色流光在她的掌心之中若隱若現,蛛魔此刻哪裡還不明白,自己的小命就掌控在這黑袍女子的手裡,只要她輕輕捻個法術,自己的命運就會很悲慘。
“什麼,什麼任務?”蛛魔伏下顫抖不已的身軀,神色慌張的問道。
“諾,拿着這個銀色羅盤,幫我去找一個人!記住了,只要羅盤靠近那個人,你會感覺到特別的波動,那麼指針就會指向紅色的標記!確定是那個人,先不要殺他,把他給我帶回來!”
黑袍女子把手中的羅盤放在蛛魔面前,告訴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忽然眼睛一斜,盯着蛛魔道:“對了,尊貴的蛛魔殿下,你可不要想着逃跑噢,命運法則無窮的力量足以穿破空間的束縛,如果你做了什麼傻事,可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過你噢!”
“不敢,不敢!我這就去找!”蛛魔兩隻前肢恭敬地接過那銀色羅盤,小心翼翼地夾在甲殼之中的縫隙裡,轉了個身,很快便消失在黑袍女子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