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娥是答應了胖娃吃的藥之後,有任何不好的症狀都不找我麻煩,我纔給胖娃贈藥的。”
“同樣的對於你們來求藥,我也是一樣的說法,我的藥丸是初步製成,
如果你們願意給孩子試藥,那我也可以贈藥,吃藥後有什麼症狀,後果自負,你們可願意?”
景凌以前過慣了無憂的生活,從來沒深入瞭解過人性。
現在見到這些村民的真實內心想法,她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當初她真的給村民們無私贈藥。
那麼就一定會被人戴上高帽,他們會打着各種鄉里鄉親的親友牌,讓你無止境贈藥,做生意也別想了。
景凌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怕,幸好當時大家都攔住了她。
那幾個村婦聽了景凌這番話,都從一開始的虔誠求藥變成了一臉疑慮的神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天也沒有人再吱聲了。
過了半晌,纔有一個年輕的婦人說:
“景姑娘,我願意讓我娃試藥,我家小全發熱兩日了,我實在是沒有法子,
既然胖娃吃你的藥能好,那我家小全應該也可以,求你給我家小全贈藥吧。”
見有人答應試藥,景凌卻變得有些猶豫,每個孩子不一樣,現在雲大夫不在身邊,她心裡有些沒底。
想了想便開口說:“爲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把你孩子抱來,我給把脈看看吧,藥也不是亂吃的。”
那婦人聞言大喜:“原來姑娘還會醫術,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
隨後那婦人走了,另外三個人也都面露疑慮的跟景凌說她們也回去抱孩子來。
幾人前腳剛走,劉嬸便上來拉着景凌的手,不快的說:
“那小全的娘,是村口王大強的媳婦,王大強身強體壯能幹得很,怎麼能沒有錢給孩子看病。”
“另外那三個家裡也都不差,家裡男人都年輕力壯的,修路的那會她們幾家都沒有捐錢,都是出的人力,完工的時候,每家都領了四兩銀子。”
“哪能連給孩子看病的錢都沒有,她們這分明就是來貪便宜的,小凌啊,你心腸好,可不能給人當槍使了。”
景凌嘆了口說道:“劉嬸,我知道了,我是不會無償贈藥的,現在藥丸是剛製成需要人試藥,我纔會給她贈藥。”
“等之後藥丸成熟了,她們再求藥,我就會用別的辦法了,你放心,我可不傻。”
劉嬸見景凌這麼說,心裡也放心了:“好,你心裡有數就行,人都是隻顧自己利益的,有時候你好心幫人,搞不好別人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景凌笑了笑,沒想到劉嬸出生鄉野,大字不識一個,竟然也這般透通。
她轉身去屋裡拿了紙和筆,在上面寫了些字,劉嬸和春丫都湊過來看,問她是寫的什麼。
景凌笑着說:“這叫契約書,我把贈藥的條件寫在這上面,等下她們抱孩子來試藥,我就讓她們在這上面畫押。”
劉嬸好奇的問:“那你在這上面都寫了啥條件?”
景凌寫完,把條件讀給她聽,第一條:抱孩子來試藥者,皆爲自願試藥,所有後果自負,如若後續有任何不適症狀,都不可找製藥者麻煩。
第二條:試藥若出問題,景凌會全力配合救治,但試藥者家屬不可無理取鬧,不可鬧到官府,索要賠償等。
劉嬸他們都不太懂這些,聽了之後也沒有什麼議異。
沒過一會兒,那王大強的媳婦李梅就抱着孩子來了,景凌依言把那張契約書放在她面前讓她畫押。
李梅急得滿頭大汗,對景凌道:“霍擎媳婦,我...我這也不認識字啊,要不你念給我聽聽吧。”
景凌也不推脫,一五一十的把條約都念出來給李梅聽。
她聽完後,蹙着眉尖看了看懷中正燒得滿臉通紅的孩子,咬了咬牙說道:“行,我畫押!”
說完二話不說,就在紙上她的名字上按了指印。
景凌給孩子把脈,判斷出他也和胖娃一樣是得了風寒,便把退燒藥給孩子吃了下去,那孩子大約三四歲,還沒有燒暈過去。
看着景凌手裡的黑黑的藥丸,瞪着黑黑的大眼睛,口齒不太清楚,奶氣的問:“介系什麼呀?”
景凌笑着哄他:“這是糖藥噢,可好吃了,你咬一口,甜甜的。”
孩子眼裡冒光,看了看他娘,就把藥丸吃到嘴裡,嚼了兩口後,他開心的說:“娘,真的是甜藥呢,藥藥不苦,好好七呀。”
李梅苦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你這孩子怕不是燒糊塗了,藥哪有甜的,良藥苦口。”
孩子從嘴裡吐出一點藥渣抹到李梅嘴上,開心的說:“娘,藥藥真的是甜的。”
李梅咂了下嘴,看着景凌驚奇道:“這藥真的是甜的?”
景凌笑道:“對,就是甜的,我準備把這些藥做好後與藥鋪合作,讓人們以後都能吃上甜的藥,效果還比苦藥好,以後再也不怕喝藥了。”
李梅聽景凌自信滿滿的說着這些話,臉上閃過一絲羨慕夾雜着憂愁,爲什麼同樣是生活在山村裡的女人,景凌能活得這樣肆意灑脫,而自己....卻不行....
她扯出一絲笑對景凌道:“真羨慕你啊,這麼聰明又這麼能幹,還有這麼好的相公,你做什麼都支持你。”
景凌看了看霍擎,笑了起來,霍擎確實不錯,至少比村裡那些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要好一些。
等退燒藥吃了一會兒後,景凌又給李梅的孩子吃了一顆風寒藥丸,還給她帶了一顆藥丸回去。
李梅對景凌千恩萬謝,抱着孩子回去。
一走到家門口就聽到她婆婆劉氏刻薄尖利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不就是讓你去找霍擎家的要點藥嗎?去了這麼久纔回來,別人家豬都吃了食,還不趕快去給老孃做飯!”
李梅驚慌失措的應着聲,把孩子放到牀上去讓他睡,轉身就慌慌忙忙的鑽進了廚房。
屋裡不斷傳來劉老婆子的罵聲:“娶個傻女都比你有用,家務料理不好,繡活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