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五頂轎子穿過大街,走得很急。
轎伕的腳踏在石路上,咚咚砸響。
女子的嬌笑聲不停迴盪,引人遐想。
張寧躲在一旁,聽着這五個女子的對話,才知道她們是夜香樓的姑娘,也就是煙花女。
本來,張寧對此不感興趣,但聽到她們居然要去宋府,頓時計上心來。
“聽說今天是宋公子的大喜之日,本該和那位周家大小姐洞房花燭呢,爲何要叫我們幾個來?”小翠問道。
“姐姐,這你就不知道了,所謂富家小姐大多矜持木訥,無趣得很,宋公子不喜歡。”
“是呀,宋公子喜歡的還是我們這樣的騷貨,那什麼大小姐不夠騷呀!”
“去你的,哪有說自己是騷貨的。”
“本來就是嘛,整個江州城哪有比我們姐妹更騷的,咯咯!”
……
張寧盯上了最後一頂轎子。
在街道的拐角處,張寧忽然釋放出“鬼打牆”的技能。
空間無形變化,扭曲了其中的規則力量。
八個轎伕擡着那香噴噴的轎子,踏踏地不停向前跑,可怎麼也跑不出去,基本是原地轉圈。
“怎麼回事?”
“怪了,走不動了。”
“會不會撞鬼了呀?”
轎伕們放下轎子,一頭霧水。
裡面的女子正着急呢,大叫道:“快走呀快走呀,停轎幹什麼,耽誤了我和宋公子的美事,拿你們是問!”
“小姐,走不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像……好像遇到鬼打牆了!”
“鬼……鬼!”
幾人嚇得瑟瑟發抖,有跑的,有停的,加上天黑,全都撞在一起,場面一片混亂。
趁機,張寧溜過去抓住其中一個轎伕便拉了出來,將其一拳打暈。
張寧扒了轎伕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胡亂捯飭了幾下,反正天黑也看不清,便混了進去。
隨後,收起鬼打牆。
“咦,好像沒事了。”
“可以走了,真是奇怪。”
“快走快走!”
轎伕們重新擡起轎子,嘎吱嘎吱地追了上去,卻沒發現自己的夥伴被換了一個。
宋府門口。
五頂轎子剛剛到,大門便吱呀打開,走出一個管家模樣的人。
“是夜香樓的姑娘們嗎?”
小翠應道:“是宋公子讓我們來的。”
“請進,快請進。”管家嘿嘿一笑,立即帶路。
五頂轎子擡進府邸,跟隨在管家身後,吱呀吱呀響個不停。
不一會,來到府內的一處院子。
張寧扮作轎伕,自然也混了進來。
一路上他都在偷摸觀察,發現宋府的守衛森嚴了許多,還調來不少官兵,日夜不停巡查。
看來,知府大人是被今天發生的事情驚到了。
“少爺,您要的姑娘已經到了!”
管家進入院內,稟告道。
“快,讓她們進來。”宋一飛的聲音響起,聽着十分急切。
轎伕們立即壓轎,那五個花枝招展,打扮妖豔的姑娘迫不及待奔入院內,一個個笑語盈盈,扭着腰肢,抖落渾身的騷勁。
“宋大公子,我可想死你了。”
“公子,您好幾日沒來我們夜香樓,原來是成親了呢。”
“宋公子,您成了親,是不是忘了我們姐妹呀?”
鶯鶯燕燕圍繞着一個男子,口中吐香,磨蹭身子,場面相當香豔。
宋一飛哈哈大笑,在她們臉上各親了一口,道:“你們都是我的小心肝,我怎會忘了你們呢,來,進屋!”
宋一飛左擁右抱,帶着這五個美人向屋子走去。
偌大的屋子貼着喜聯,點着紅燈,佈置得十分喜慶奢華,儼然是成親的新房。
今夜乃是宋一飛和阿尋洞房之時,春宵一刻,可這傢伙居然搞來了五個煙花女,真是夠下作。
屋門打開,一身鳳冠霞帔的阿尋正茫然無措地站在門口。
她與宋一飛拜堂成親,便已認命,將宋一飛當做自己的相公,以後安安穩穩過日子便是。
洞房之夜,她也按照傳統,乖乖等着宋一飛來圓房。
不料,等到的卻是羞辱。
“相公,她們……她們是誰?”阿尋青着臉,質問道。
宋一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她們都是我的老相好,怎麼了!”
阿尋痛苦地咬着嘴脣,“相公,今天是我們成親洞房之日,你爲何要把她們……把她們叫來?”
“我堂堂男兒玩幾個女人怎麼了,再說,老子要幹什麼,用得着你一個婦道人家來管麼,”宋一飛恬不知恥地強詞奪理,“別以爲你嫁給老子就可以管老子的事,老子想跟誰好就跟誰好,想弄幾個女人就弄幾個女人,讓開!”
說着,宋一飛一把將阿尋推開,帶着幾個女子進屋。
“相公,你……”阿尋氣得渾身發抖。
她剛想上前理論,又被宋一飛一把推倒,“臭女人,煩死了!老子娶你是因爲你的身份,別以爲自己多討人喜歡,實話告訴你,老子對你一點興趣沒有,出去!”
阿尋身上還穿着大紅色的嫁衣,被推倒在地後弄了一身泥土,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哎呀,好煩的女人呀,快出去!”
“宋公子讓你滾呢!”
那幾個煙花女倒不耐煩了,爭相上來推攘,一人抓阿尋的胳膊,一人抓阿尋的頭髮,一人抓阿尋的小腿,七手八腳地將阿尋扔出門。
“真夠煩的,宋大公子都說不喜歡你了!”
“別以爲進了宋家的門就成了少夫人,你連我們幾個都不如呢,咯咯!”
“滾!”
阿尋摔在地上,手臂和雙腿擦傷了好幾處,衣服也破了,沾上混着血跡的泥土。
她狼狽地爬起身,見屋門緊閉,便失魂落魄地走到院中,呆呆站着,此時悲痛地連眼淚都哭不出來,眼睛像是被堵住的泉水。
“周大公子,我們給您更衣。”
“嘻嘻,周公子的身體好強壯哦!”
“來來,該老子給你們扒衣服了,哈哈……”
“咯咯……討厭,不要嘛!”
……
屋子裡傳來宋一飛和女人們的嬉笑聲,像是一根根針扎進阿尋的耳朵裡,難以忍受。
她知道宋家是一個火坑,但爲了周家,還是聽從父親的吩咐嫁了進來。
可沒想到,在洞房之夜,她就被火焰灼身。
以後這日子,不知道會多麼難捱。
阿尋咬了咬牙,吞聲飲泣,還好她從小到大學會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忍!
否則換作其他女子,非被氣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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