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來，我們邊吃邊說，我餓壞了都。”蘭姐攤開食盒，招呼我們吃喝。
我張嘴想問陳潔兒部署人手去追跟消息的情況，手機震動了，是凌晨朗打來的，我亮起屏幕給其餘三人看，她們立即噤了聲。
走到窗邊接起，我低聲問，“是我，您有什麼吩咐？”
凌晨朗低低說，“剛纔胡文斌打電話來，說有急事要外出公幹，明晚去皇朝的約會延後再約。”
誒？我腦子裡閃過秦璐說的話，那位可憐妹妹自殺前在浴室裡寫了血字，莫非因此胡清山被帶回警局了？所以胡文斌急着要延後約會？
“好，知道了。”我低低柔柔迴應。
凌晨朗那邊傳來蕭洪山稟報的聲音，他含糊應了句便對我說，“先這樣吧，我要開視頻會議了。”
掛線後，我拎着手機想，晨朗時代還真是加班加翻天了。
“寧寧，什麼事？”陳潔兒小小聲問道。
我回眸，凝視着她，“你讓小吉利去警局找他哥探聽下，胡清山好像被叫去問話了，胡文斌剛打了電話給凌晨朗，要延後明晚去皇朝的約會。”
“哦哦！”陳潔兒忙不迭地點頭，撥號出去。
我走回去湊到蘭姐耳邊說，“還得煩你一直追着璐璐要消息。”
蘭姐給我打個OK手勢，邊吃東西邊忙着發微信催問秦璐，馮真真見她那麼忙，索性喂她吃。
陳潔兒打完了電話後對我說，“行了，我把人手分爲三撥，一是盯着皇朝的動態，二是盯着胡家大宅那裡，三是要小吉利去打聽警局的消息，然後帶着人打游擊協助另外兩撥人。”
我給她豎豎大拇指，“網撒得夠大夠周密！”
陳潔兒臉兒微紅，“別讚了，還不是要你提醒了我才注意到細節？！”
“我們都是菜鳥，做到這份上已是很讚了。”蘭姐忙中插話道。
“就是！誰又是有經驗的？都是見一步走一步摸着石頭過河。”我對陳潔兒點點下巴，然後側過臉跟馮真真說，“胡文斌要是問你我們這邊籌備網絡電影的情況，你直接告訴他正在密鑼緊鼓地弄劇本，女主角屬意於甘靜，你佔了一個配角，說我對這片子很有信心，獨資拍也可以，合資拍也沒問題。”
得到馮真真的迴應後，我再傳令給蘭姐，“明天我會跟芳姐提議爲有潛質的藝人建立專項技能培訓課堂，這事你心裡有底了就幫着留意物色幾個資深老師到公司來。”
該下達的命令已下達完畢，溝通方面仍在繼續，吃喝之餘，我們不忘各施其職。
一會兒後，蘭姐念出秦璐的微信內容，說姚晶晶幾次哭暈過去，但對人一個字也不敢提胡家父子。
接着陳潔兒接獲消息，說胡清山和律師團很快從警局裡出來了，警方只是簡單走過場問他一些話而已。
一切都是意料中事，大象仍在起舞，大廈還沒倒下的跡象。
四個人聽了，無語，黯然
。
時間轉瞬到了九點多，我見蘭姐和馮真真都一臉倦色，記起昨晚她們才從外地商演回來，就讓她倆快點回家休息。
這頭送走了兩人，堅持要留下來陪我的陳潔兒接到了小吉利的電話，“潔兒，我剛剛騎電動車撲街摔了一跤，還好在省醫附近就進裡面上藥啦，你猜我見到誰了？凌晨朗親自開了車來，跟個男醫生一起進了住院部！”
小吉利的聲音從免提擴音透出來，把我和陳潔兒都震住了！
凌晨朗一個多小時前還跟我說他要開視頻會議，怎會過沒多久人就去了省醫啦？
男醫生？嗯，他應該是跟駐院的閔醫生去了住院部，但是我腦子飄過住院部三個字，就不免觸動了一些什麼。
“跟着他！你馬上給我盯跟他！其他什麼的你先別管！”陳潔兒一疊連聲下令。
“哦哦！我當然曉得了！”小吉利把聲音壓低了回覆，“可是，他們去的是VIP區域，我被守門的擋在電梯口，進不去！”接着，有跺腳聲傳過來，很明顯他也在抓急。
“能盯多少是多少，你先掛了吧，凌晨朗出來後你跟着看他去哪了，然後發消息告訴我，還有啊，他被狗仔盯梢慣了的反偵能力很強，你跟蹤他可要花點心思。 ”陳潔兒滔滔不絕囑咐道。
“好嘞，我掛了哈。”小吉利不囉嗦，應一句便掛斷。
“他媽的，說是加班中途又去了醫院，不是看急診倒是去了住院部，你說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如果不是小吉利撲街，我們根本發現不了他神秘夜訪醫院這一出！不行我得想想，他在密謀什麼呢？”陳潔兒像是自言自語，叨絮的時候卻拿眼睛看着我。
我心裡有個很大的疑影，卻不敢輕易說出來，怕亂上加亂。
“你不是讓小吉利跟着嗎？我們遲早會知道凌晨朗想幹嘛的。”我淡聲說。
“平時看不出來啊，他還會親自駕車去，我以爲他經過車禍之後都不開車了。”陳潔兒搓着雙手說道。
想法跟我一樣，都被表象矇騙了，原來人一急起來，是什麼都可以垮越的。
等，堅守在那裡，消息又接二連三的傳來。
胡清山和胡文斌都回到大宅裡沒出外，有警員上門找姚晶晶問話，姚晶晶只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最後小吉利報稱，凌晨朗已從醫院出來。
“親愛的，已經十一點了，你打算不回去睡了？我倒是沒所謂，陪着你也可以，但你這樣好嗎？”陳潔兒問我。
我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三個女保鏢還晾在大堂下面等着，我要是不回家的話，凌晨朗問起來總不大好。
“行，你先回去，我馬上跟着走，有後續消息你就在Q上留言。”我如是說。
陳潔兒盯了盯我，一言不發走了，我過了幾分鐘，也通知女保鏢上來護着我離開。
回家的路上，陳潔兒報告說：凌晨朗直接開車回晨朗時代了
我只回以一個OK的手勢，便不再多說一句，擡起頭望向窗外，路燈下
的路況很好，心情卻莫名地很壞，看來今晚我會跟某些人那樣，輾轉難眠……
第二天，我上午仍回晨朗時代上班，凌晨朗沒跟我怎麼說話，他還像之前一樣跟蕭洪山和關宜琳忙着討論談判細節，等他們去會議室之後我仍舊坐鎮秘書室。
午休時，凌晨朗跟凌泉海、凌奕虎去吃飯，沒帶上我們任何一個，我乾脆就回去慧星娛樂，我也有很多事要忙。
停擺了好久的買賣股票要重啓了，陳潔兒的工作室有九個人的工資要由我來支付，我總不能老依賴刷卡這單一途徑啊，要懂得開流才行。
陳潔兒那邊報了胡清山和胡文斌的行蹤，他們除了正常上下班，就沒其他動靜。
秦璐那裡也傳來消息，姚晶晶從胡家父子那得到了鉅額賠償金，至於具體數目無從知道，反正她三緘其口對誰也不透露。
快到下班時分，陳潔兒再報給我聽小吉利打探到的最新情況，那位妹妹的驗屍報告出爐了，她生前的確有被侵犯過，可是關於男人那方的所有痕跡全部被抹掉了，而且根據姚晶晶的口供，說妹妹是被一個化名叫胡清山的年輕男子騙了感情失了身所以一時想不通才自殺的，至於那個胡清山的男子下落當然是追不出來了。
我看着手提屏幕攥緊了拳頭，糟蹋了人然後拖去私人診所料理乾淨抹去痕跡，再編造這樣的謊言，真是絕了！！
陳潔兒在那邊抖我：怎麼辦？事情好像從急流走到了平緩區了！
我深吸一口氣：有恃，所以無恐，他們已經不知幹過多少遍這種事，當然做足充分的清掃工作！
陳潔兒：那我們就這樣算了？
我：現在只能看姚晶晶是不是真被收買了忍氣吞聲，否則我們只好就此止步！
陳潔兒：你意思是，只需要繼續讓秦璐的人盯着姚晶晶？
我：對！
陳潔兒無奈的回了一個“哦”字，就隱身去幹活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姚晶晶的妹妹被悄無聲息地火化了下葬了，從此世間再無此少女。
一星期後，胡家父子嗅到風聲不再那麼緊，便又重新開始過起糜爛的生活，一頭扎進皇朝裡使勁玩。
另外，大型合作案經過連續幾天的車輪式談判，宣佈最終敲定並簽署合約。
一時間，晨朗時代的CEO辦公區域更是忙得人仰馬翻，蕭洪山和關宜琳被凌晨朗指定負責籌備新聞發佈會，他們倆忙前忙去，根本無暇跟我溝通。
表面上最清閒的人是我，連凌晨朗都是大會、小會、視頻會議開不斷，午餐飯局、晚宴接踵而來。
就在這關口，特意沉寂了好幾天的白月蓉來找我發飆了，免得她在大堂裡鬧得接待員不能安生，我讓許秘書下去接她上來。
“我說你是怎麼回事啊？說好的宣傳攻勢呢？說好的加盟新聞發佈會呢？！”白月蓉一進我辦公室的門，就叉着腰炮轟道。
“請坐。”我纔不按她的話往下接，徑直手一擺做個邀請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