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間計的效果好像要出來了!”凌晨朗插了一句道。
我、秦璐、蘭姐都互相交換眼色,笑着繼續看下去。
只見胡文斌的臉色漸次變了可還是隱忍着,胡清山罵了幾句後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看就說是凌裕康那個老不死的打來的,罵完才接起,全程撇脣表情極度不屑,最後跟凌裕康約好兩點在民政局停車場見。
胡清山揣回電話後讓胡文斌陪他去,胡文斌木無表情推說已約了人談生意,胡清山立即罵他連親姐的終身大事都不上心,這都什麼時候了當然要他這個親弟去爲姐姐爭面子啊。
胡文斌忍不住駁嘴說昨晚上不是已經談妥了嗎,既然都沒辦法挽回了就隨便了事得了,還隆重其事兩父子跑去民政局觀禮會讓凌家更看不起他們。
一時間,氣得胡清山跳腳,直罵他沒良心,胡文斌剛想發作脾氣,那個路總左擁右抱兩個紅牌小姐出來打圓場,胡清山見有外人來了,脾氣纔有所收斂,可還是罵罵咧咧的,路總打眼色給兩個小姐,她們馬上說帶胡清山去玩新玩意,胡清山才臉色好轉些和她們倆走了。
袁丹彩這才一臉忐忑不安地端了茶上來給胡文斌和路總,胡文斌看看她,撇撇下脣示意她快退下去,袁丹彩便不敢多逗留,拿着托盤又走了。
路總瞄瞄袁丹彩消失身影的方向,端起茶杯來喝了口,低聲勸胡文斌不要因爲一個女人就和胡清山翻臉,畢竟他們是父子。
胡文斌嘆了口氣說,不只是因爲一個女人的問題,而是胡清山眼裡只有胡慧英一向就看他不大順眼,路總剛纔應該都聽到看到了,不是他不能忍,而是胡清山越老越糊塗,一個範偉龍難道抵不過一個不起眼又沒啥大背景的阿昌?
路總連聲說那也是,繼而看看胡文斌的臉色,再傾身上前壓低聲音說,太上皇老糊塗了那就該輪到新皇上位,歷代皇朝不都是這麼新老更替的嗎?
胡文斌當場雙眼一亮,路總見自己的話已說動胡文斌,便繼續下嘴頭說,之前他們密謀去菲律賓襲擊杜煌琛,胡清山總猶豫着拖着沒及時下手,以至於延誤了戰機,沒能在最好的時間段實施襲擊,之後功敗垂成了胡清山反而將錯一咕嚕推到他和胡文斌身上,光這一點足以證明胡清山能力已退化,再這麼霸着實權不放手,以後吃虧的地方還大把的有!
胡文斌讓路總別說了,他已經知道該怎麼辦……
視頻到此結束,凌晨朗冷冷說道,“估計今天下午民政局那一出,是胡清山和胡慧英在人前露的最後一次面!按胡家那種心狠手辣的做事風格,胡文斌真有可能會暗暗做掉親爸和親姐,自己全面接收家業!”
沒有人對他的分析有異議,我們預先埋線就是想讓他們一家窩裡反,然後再將矛頭直指剩下的那個獨苗胡文斌的!
保姆阿姨來報稱已經擺好飯了,我們四個就互相招呼着走進餐廳裡。
扒了幾口飯,我手機震了震,瞄一眼是微信有消息來了,便點開來看,果然是袁丹彩說:看了錄像視頻
了嗎?我好開心啊,胡文斌下定決心要整倒胡清山了,我可以鬆一口氣睡個安穩覺了
我咬咬脣,回覆過去:那胡文斌有跟你說什麼嗎
袁丹彩:他跟姓路的說完話就進房間來,讓我別怕他會保護我的,我當然裝模作樣說自己如何委屈啦,他跟我說了幾句好話便跟姓路的走了
我:我看過視頻了,只想問你還要擺脫胡文斌嗎
袁丹彩:當然要啊,這種人實在太可怕了,而且寧姐我會繼續給你發胡文斌在我這裡的一舉一動的,你姐姐死得那麼慘,範偉龍固然是主兇,但胡家父子倆也難逃其罪!
我:謝謝你,我正想跟你說這個事呢,範偉龍以後跟胡文斌是要綁在一起了,我想知道他們的動靜只能通過你這了
袁丹彩:沒問題的,我們都是女人,把我們不當一回事的那些衰人都該死!
我:好,好!但是你一定要首先確保自己的安全哦!
袁丹彩:寧姐,你知道我爲什麼願意替你做事嗎?就是因爲你幾乎每次都叮囑我要注意安全,這讓我非常的感動,你放心吧我會的,現在我要趕一個通告,先下線了
我給她打個OK手勢,也就放下了手機,給大家看看我倆的聊天紀錄。
蘭姐看完後說,“她已經猜到我們在替你姐復仇了。”
“既然瞞都瞞不住,只能說是天意,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秦璐聳聳肩。
“目前的敵對陣營幾乎是半公開的了,袁丹彩選哪邊站全憑她自己造化。”凌晨朗對我眨眨眼。
說完飯,秦璐先出門趕往機場,我和凌晨朗回到樓上,他非要我去保姆的房間抱了小騰駿來,兩父子玩了大半個小時的積木,直到小騰駿打哈欠要午覺才讓我再抱去交給保姆阿姨帶着睡。
始終惦記着姚晶晶跟夜安泉談得怎麼樣了,凌晨朗見她遲遲沒有打來電話,按捺不住就讓我打去找她問問。
電話接通後我問她怎麼還沒消息,她低聲說,“我們纔到恩平呢,他說要帶我上漁排吃即撈上來的海鮮。”
噗!原來夜安泉假公濟私,以說事爲由把姚晶晶騙了去恩平!我哭笑不得地繼續問,“那他路上沒有說那件事?”
“他說,我們下午回他酒吧再詳細談。”姚晶晶聲若蚊蠅地交待。
“你在跟顧寧說電話嗎?”忽然夜安泉的聲音插進來,接着姚晶晶說了是的,電話好像變成了免提模式,夜安泉說,“朋友,切莫心急,我還得等另一個回覆才能正式跟你們談,先這樣啦,別妨礙我和晶晶吃海鮮大餐好嗎?”
他都這麼說了,我們能說不好?我趕緊說拜拜!
凌晨朗等手機屏幕暗了,微眯了眼眸說,“夜安泉在等麥振豪的回覆,他們倆是稱不離砣的,要共同進退!”
“那麥振豪又跟薛聖燁挺熟的。”我若有所思地說。
凌晨朗輕嘆一口氣,“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需要顧及,別管了,我們收拾一下出發吧。”
不知不覺已快一
點鐘了,換身衣服準備出門,凌裕康那邊已打電話來催。
我們去到民政局停車場的時候,是13:42,走到凌伊龍和胡慧英坐的那輛車邊跟已經下了地的凌裕康會合,凌晨朗低聲問,“胡慧英的情況怎樣?”
大概是凌伊龍聽到聲音,降下了車窗,我正好可以望進去,只見他和胡慧英坐在後座,他臉色很差,可胡慧英更差,她癡癡呆呆卻死揪着他的袖子不鬆手。
這副樣子,能離得成婚嗎?我這不是擔心他們,是想要看結局!
凌裕康擰緊眉頭擔憂地搖頭,“吃藥了,沒有發作可人呆呆癡癡的,我擔心——”
這時候,三輛車子開過來剎停在不遠處,胡清山帶着六七個人下車走過來,其中就有兩個女的,一個是潘琪,另一個好像是胡慧英的內務助手。
“慧英在哪裡?”胡清山來到跟前即問。
凌裕康讓開一點,冷冷交待,“車裡。”
胡清山上前往車窗裡張望一下就想拉開車門,凌晨朗一手攥住他手腕,“胡董,別忙,事情還沒辦妥呢。”
“就是!”凌伊龍不屑地掀掀嘴角,“您快想想等會兒怎樣勸她跟我離了吧,別耽擱了,除非您想繼續看她吃苦頭!”
尖銳又不留情面的話宛若鋒利的刀,一下刺得胡清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氣得胸膛起伏不定卻死咬着牙根強忍。
“胡董……”那個內務助手適時上前,湊到胡清山耳邊嘀咕了幾句。
胡清山聽了頻頻點頭,“你試試吧!”
內務助手向他躬躬身,然後走到車門邊跟凌伊龍說,“凌先生,我來勸小姐吧。”
凌伊龍冰冷地盯了盯她,一點頭,她拉開車門坐進去,拉起胡慧英的手兒細聲細氣問道,“小姐,凌姑爺得了病您很擔心他是不是?”
胡慧英機械人似的轉過臉望望她,居然眼神有了點神采,訥訥反問,“伊龍病了,怎麼辦?”
內務助手拍拍她手背,柔聲說,“別擔心,我們家老爺請了個高人給看過了,說姑爺和您得應個劫數之後會起來的,也就是說,姑爺和您先辦離婚,應劫之後復婚這樣。”
“離婚?不!我不要離婚!我不要跟伊龍離婚!”胡慧英登時激動地抽回手猛擺。
內務助手使勁拽回她的手緊握住,“不是的小姐!你聽我說,離了之後姑爺說要給你再辦個盛大的婚禮!你要多大都可以!”
“婚禮?”胡慧英轉過臉去看凌伊龍,內務助手馬上給凌伊龍打眼色,他只好順應着說,“是的,再辦一個盛大婚禮!”
“伊龍!真的嗎?太好了!”胡慧英一把抱住不撒手。
“我朋友來了。”凌晨朗突然間低聲示警,凌伊龍識機地升起車窗玻璃。
我們全部人順着凌晨朗的目光看去,果然見到他那個在民政局裡當班的朋友急步走過來。
凌晨朗和那個朋友聊了兩句,兩人說着便先走在前頭,凌晨朗朝我打個手勢,又讓人都跟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