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竟然扯了扯脣,她覺得額頭上好像不流血了,疼痛似乎也減少了很多,她想或許只是磕破了皮肉而已,想到這裡,她心裡安定了許多!
她不停的搖頭,嘴裡一直說着沒有兩個字,說到最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能將臉埋進他的懷裡,任由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滴:“沒有,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說服自己,我痛恨那種無力的感覺,真的,疼極了,就像剜肉一樣的刻骨銘心!”
麥航遠懷抱僵了僵:“傻丫頭,爲什麼要那麼逼自己,我知道的,其實我都知道的,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嗎?你怎麼就確定我會嫌棄你?”
天曉得麥航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痛?就像是被針頭細細密密的挨個紮了個遍,明明痛徹心扉卻見不到一丁點的血。
承歡聽到這裡,揪着他毛衣的手慢慢越發的慘白,她揚起頭來看着他眼睛裡寫滿了不安和痛楚:“你……都知道了?”
麥航遠重重的點了點頭:“那次慈銘發生醫患事故,你受傷我送你回去,正好看見了當年的法院審判書,承歡,其實當年你不應該瞞着我的,一個人承受那樣的痛和壓力。”他苦笑,那笑容裡除了苦,箇中滋味或許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承歡咳嗽了一聲。似乎又覺得冷了,只能下意識又蜷縮了身體:“我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我不是怕你知道真相之後嫌棄我,只是覺得那樣不堪的自己如何還能配的上你?你那麼好,應該有更好的女人和你比肩站在一起,而不是我這種殘花敗柳。”
聽着她用極其平靜的語調來闡述事實,麥航遠心裡不又得一抽,甚至懊惱自己又錯了,他不應該挑明這一切的,既然已經裝了這麼久的糊塗,爲什麼不一路糊塗到底?這一路她走的太辛苦,太累,就像一根繃得緊緊的弦,只要輕輕的一碰就會崩斷:“承歡對不起,你哭啊,你打我,罵我,只要開心,你想要怎樣都可以,只求你別這樣和我說話!”
言承歡乖順的由麥航遠抱在懷裡就像只慵懶的貓咪一樣,聽他這麼一說,竟然下一秒鼻子一酸,兩行眼淚就順勢流了下來,想說的話都堵在喉間不上不下。
見她不說話,麥航遠心裡難受極了,這個時候,他情願她對着他哭,對着他鬧,對着他發瘋怎麼樣都好,就是別這麼一言不發的對他。他用額頭抵着她的,沉沉的說話:“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在當下,以前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以後不管現實再如何惡劣,不管你再怎麼甩我,對你我都不離不棄,你知道嗎?經過這幾年,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言承歡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搖了搖頭。感受到了她的迴應,麥航遠揪着的一顆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他低頭溫熱的脣印在她的額上:“擇一城終老,攜一人白首,此生足矣。”
言承歡微微一笑,聽他說完這一句的時候,她覺得心裡無數封閉的地方似乎開出了花來,終於,她隱藏了八年之久的那個秘密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她埋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如果這次我們大難不死活下來,我們就結婚,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還沒等到他迴應,她卻是伸手攥住了他毛衣的前襟,整個人都團成了一個球,靠着他着這個溫暖的火爐,她嗅了嗅鼻子:“好冷。”
麥航遠收緊了懷抱:“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很快我們就能回家了,回家了就不冷了!”
言承歡眼皮子直往下耷拉,她好累,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航遠……我累,我好想睡覺!”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冰涼的臉頰:“睡吧,我守着你!”
她明明眼睛閉着但是卻還不死心的嗡嗡的出聲:“會不會一醒過來你就不見了?”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下巴抵着她的前額來回的摩挲:“傻瓜,怎麼會呢?”
這一覺言承歡睡的極沉,不知道過了多久,若不是外面吵雜的聲音,她可能還在睡着,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是白濛濛的一片了,車裡的空調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撲面而來的都是冰涼的空氣,她驚的躍起身,額頭痛的徹骨,可是不管她怎麼動,身子都被一個懷抱緊緊的攬着,而這個懷抱卻是涼涼的。
她順着視線範圍向上看,麥航遠垂着頭,眼睛閉着,那樣子好像睡着了一樣。可是又不像睡着了,因爲她發現,他的氣息好弱好弱,甚至每一下呼出來的都是冰涼的弱弱的冷風,她使出全力掙開他的懷抱,完全不顧自己額上的隱隱作痛的傷口,她低頭,看見他只着了白色單襯衣,而他的大衣和羊絨衫全都裹在她的身上,他露在空氣裡的手、脖子、臉頰都慘白慘白的,伸手去觸摸,就像是冰塊一樣,冰冷的沒有一點點生的氣息,她慌了,眼淚開始奔涌而出,滴在他幾乎僵硬的手背上都騰起了淺淺的煙霧,她不停的用手摩擦他幾乎凍的僵硬的身體,不停的和他說話:“航遠……航遠……你醒醒,我是承歡啊,你很冷是不是?沒關係,有我在,很快就不會冷的。”
外面是黑壓壓的人影,言承歡想都沒想直接就解開自己的羽絨服、羊絨衫,襯衣、直脫到剩下內衣,她伸手又去解開了麥航遠的襯衣,白皙的胸膛露出來之後,她就環住他的腰身抱了上去,他的身體好冰,就像一塊結結實實的冰塊一樣,她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可還是死死的抱着不鬆手,她試圖通過這種方法來暖回麥航遠。
她抱着他,臉窩在他的脖頸裡不停的和他說話:“航遠,這樣就不冷了是不是?航遠,其實我的生命很短暫,而我短暫的這一生的溫暖就那麼多,而這些少的可憐的溫暖我又全部都給了你,如果你再離開我,以後我真的會變成冷冰冰的活死人的!我曾經做過的那些蠢事已經是不可能挽回的了,我只求你再相信我一次。以後不管環境再如何惡劣,我都不會輕易說分手了,你聽見了嗎?”她眼淚砸在他僵硬的脖子上,可是不管她怎麼和他說話,他就是不給他一點點的反應。
她就這麼半跪在後車座上,她不敢挪動半寸,她怕自己一挪,剛剛纔聚集起來的熱氣就散開了,她環在他腰間的手不斷的摩擦,期望這樣可以讓熱量更多一點。可是過了很久,直到她身上的熱氣都差不多被消耗掉了,男人還是以一種僵硬的冰冷的姿態伏在她的懷裡!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響,好像人越來越多,車門似乎也在動,好像再多用一點點力氣就會被打開,她心裡又急又怕又羞,抱着麥航遠的手越來越沒有章法的胡亂的磨蹭,她的話急促的在他耳邊騰起白濛濛的霧氣:“麥航遠,你給我睜開眼睛,你又準備食言是不是?你剛剛還答應我的,等出去了我們就結婚,你會永遠會守着我的,你說話不算話!”她說完,閉着眼睛抽泣,因爲沒有人迴應她!
就在外面傳來齊心協力的一、二、三、聲音時,她又在他耳邊急切的出聲:“麥航遠,你真的捨得讓我這個樣子暴露在一大羣男人的眼睛裡嗎?”
依舊還是沒回應,直到車門被打開,大雪迷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識將臉埋進麥航遠的脖子裡,大聲的喊着“別過來,都走開,走開,誰也不許碰他,他只是睡着了,他會醒過來的,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外面大雪夾着風呼呼的颳着,白色的冰天雪地裡很多人圍着一輛被大雪覆蓋的車,原本在災害面前都衝在第一的消防官兵們此時此刻。一個個都低着頭,在狂風亂嘯的冰天雪地裡矗立的如同翠綠的松樹一般!
很快一輛黑色的奧迪像豹子一樣從不遠處躥出來,車身揚起的雪花就像雪崩了一樣漫天飛舞,直到在人羣前停下來。
一下車喬正楠就像瘋了一樣衝進人羣裡,扒拉開人羣,當他看見車裡的一幕之後,他原地僵了幾秒,但是快速的大腦思維分析讓他立馬做出決斷,二話不說轉身朝着一幫子大老爺們吼了一聲:“看什麼看?都他媽給我轉過去!”
一干人等也顧不上眼前這個俊俏妖媚的男子剛剛是不是對着他們爆粗了,反而對他們來說,這個男人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一個來幫住他們的神,或許車裡的那個女孩子會聽這個男人的話也不一定!
確定了言承歡不會再曝光的情況下,喬正楠脫了自己的大衣低着頭直接彎腰鑽進了車裡,用大衣從後面裹住了言承歡,他用力想拉開她,可是她卻死活不放手:“小楠,航遠他很冷,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他暖回來?”
喬正楠雙手摸索的找到了言承歡的手,他覆上手面乘着她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一把將她的手拉了下來,然後迅速的將大衣的扣子扣上。再然後就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言承歡摔在雪地裡,整個人就像跌進了冰窟窿裡一樣,額頭上的傷口似乎又在流血了,很痛,嘴巴里都是雪,冰的嘴脣都快沒直覺了,她摸摸索索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車邊,車窗玻璃已經被喬正楠關上了,她只能隔着玻璃不停的拍打,不停的看着裡面的一切。喬正楠一件件的幫麥航遠把衣服穿好,最後開車門的時候,還不忘將毛毯也裹在了他的身上。
麥航遠被送上急救車的時候,兩人也都跟了上去,車上,醫生正在緊急搶救,言承歡幾次想要撲過去,可都被喬正楠給拽住了,最後她實在沒辦法哭的像個淚人。
軟軟的靠着車窗不斷的重複一句話:“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把衣服都給了我,他也不至於會這樣……”
喬正楠看着她縮在窗戶邊,一臉的自責,沒受傷的一邊額頭都被自己給磕青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勸勸她,他一點法子都沒有,眼下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就像是遊走在一個分水嶺,一個躺在那現在生死未卜,一個呢又不斷的自責,他都不知道自己先該顧着誰了。
實在沒辦法,最後只能坐着十指握拳盯着緊閉雙眸沒有一點點意識的麥航遠,天曉得,他有多想衝到麥航遠耳邊告訴他,如果他再不醒過來,他就立馬給言承歡找個男人去。
在醫院急救的時候,喬正楠看着縮在椅子上的言承歡,剛剛醫生給她做了傷口處理,白色繃帶越發襯的小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丁點血色,或許是因爲太冷了,整個人都在哆嗦。
他沒說什麼,去走廊盡頭買了杯熱巧克力,然後來到言承歡面前蹲下,拉開她環抱着胳膊的手,將咖啡塞進去,然後合攏了她的雙手,想讓她透過熱巧克力得到一絲溫暖,隨後他又拉起了她的羽絨服帽子:“這鬼天氣可真冷,喝點熱的,暖和了等會纔有精力照顧麥航遠啊!”
一說到麥航遠,言承歡猛的放聲大哭,就像個丟失了糖果的孩子一樣,委屈至極,眼淚、鼻涕外加口水,全都匯聚到了下巴上混合成水珠不停的往下掉,那樣子真是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喬正楠看着心裡酸酸的,可卻也知道不能放在臉上,只能不斷的去幫她擦那些不停匯聚到下頷上的水珠:“你可比我老多了,怎麼哭的起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不許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不漂亮了小心裡面的傢伙不要你了!”
沒曾想喬正楠這幾句玩笑話竟然還真的成了止淚劑。承歡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感覺臉上涼涼的,她就下意識用手背去擦,邊擦還邊說話:“我看他根本就是巴不得甩掉我,不然怎麼還不醒過來呢?”
喬正楠嘖嘖了兩聲,伸出食指點了點言承歡的額頭:“你們兩個人根本就是死鴨子嘴硬,天生的絕配!”
喬正楠這話剛說完,急救室的門就開了,言承歡反應迅速的比喬正楠還來事,人剛一被退出來,她就衝到了他的牀邊,這會看見他臉色見紅,眼睛微睜着,她才鬆了口氣,拉着麥航遠那隻沒輸液的手低低的問他:“你看得見我嗎?”
另外一邊喬正楠也不斷的對着麥航遠的眼睛上下襬手:“麥航遠,說話,看得見我嗎?”
麥航遠微睜的眼睛彷彿閃過一絲亮光,透過氧氣罩發出的聲音還有點虛弱:“還死不了……”
喬正楠不客氣的開口:“老實說,你這次算是真的爲愛情獻身?還是玩的苦肉計?”
麥航遠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轉頭看了看言承歡:“怎麼哭成這樣了?像只猴子一樣,真醜!醜到我都不想喜歡你了。”
想到剛剛喬正楠說的話,言承歡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她擡頭看了一眼喬正楠,見他一副我很冤枉,我絕對沒有和他串通的表情,她忍住笑意又將注意力轉到了麥航遠的身上,她伏在他的耳邊,用極清楚的聲音說:“麥航遠,我很認真的告訴你件事情,你要仔仔細細的聽着。”
麥航遠笑了笑:“好,你說,我一定認認真真的聽。”
承歡極其認真的看着他:“其實我也和你一樣,這輩子擇一城終老,攜一人白首,此身足矣。”
麥航遠揚起頭來趁勢在她的臉頰邊偷襲親了一口。
麥航遠搶救的時候,肖蔚然就一直在手術室裡面,麥航遠安全出來,他也算是放下了提着的一顆心,眼見着麥航遠被推走,他摘了口罩叮囑言承歡。
“這段時間一定要讓他好好休息。千萬不能在到處蹦躂了。”
肖蔚然這話讓承歡多多少少有些羞愧和不安,倘若不是爲了她,他也不會這麼急趕着回來,如果不是這麼急趕着回來,或許就不會出車禍了,也不會變的現在這個樣子。
可世間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發生了就是發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你們怎麼會撞車的?”
承歡搖頭:“我坐在後面,我也不知道,總之一切都發生的都很突然。”
肖蔚然聞言不再繼續撞車的話題。而是招呼承歡去照顧麥航遠。
他等會還得去趟交警大隊辦理拖車的手續。
在麥航遠的辦公室裡搜刮了半天找齊了辦手續需要用的證件,出了門遠遠的就看見顧應欽從病房裡出來,這會正客客氣氣的和言承歡說話,不用聽他也能猜得到,他一定是讓她注意身體、好好照顧麥航遠。
這傢伙商場上混跡多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可是槓槓的。
眼見着他淺笑着衝着自己擺手,肖蔚然立馬迎了上去。
“怎麼樣?看過了?放心,他福大命大,只是被凍的體表溫度降到正常值而已,死不了的。”
顧應欽倒是一臉的認同:“我剛剛看了。當着我的面還和言承歡眉來眼去的,確實沒什麼大問題。”
肖蔚然眉毛揚了揚:“在言承歡面前,他就算不舒服也會裝作很舒服的樣子來。”
對於這一點,顧應欽再一次表示了認同:“男人都是犯賤的命。”
肖蔚然一聽立馬錶示不贊同:“那是你們,我以後有了女朋友絕對不會。”
顧應欽一聽嗤的笑了笑:“大話別說的這麼滿,省的到時候有了女朋友自己打自己的臉還啪啪啪作響。”
肖蔚然一臉不在乎:“我們走着瞧,我還就不信了,有了女人這日子還就不能好好過了。”
顧應欽一臉我很期待那天到來的樣子,嘴裡的話卻是立馬轉了風向:“你是準備去交警大隊嗎?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肖蔚然開了車門:“聽說車子整個側面都報廢了,真是錢不當錢花,作孽啊。”
兩人到交警大隊的時候,大隊隊長已經在門口候着了,肖蔚然見狀搖了搖頭:“納稅大戶就是不簡單啊,到哪人都得賣你三分薄面。”
顧應欽理了理袖口:“走吧,我倒是想見識一下究竟是什麼樣的車禍能把一臺奧迪給報廢了。”
這人是話裡有話啊……肖蔚然琢磨着,連忙跟了上去。
隊長一開始非常客氣的要迎顧應欽和肖蔚然去會客室,但卻被顧應欽一口回絕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車吧。”
隊長一愣緩了一分鐘左右立馬點頭:“好好好,請跟我來。”
麥航遠那輛被報銷的奧迪就停在交警大隊停車場,撞上山體的那半邊整個全部掛壞掉,顧應欽圍着車轉了一圈:“嘖嘖嘖,車撞成這樣,人都還沒事,航遠的車技現在不錯啊。”
肖蔚然看着那車怎麼都覺得哪裡有點問題,他摸着下巴狐疑的道:“按理說,出車禍的時候司機都會本能的往左打方向盤,航遠他怎麼會往右打呢?”
顧應欽舉起了兩根手指頭:“第一,他是爲了躲避來自左邊的車,第二,言承歡坐在左邊,所以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要言承歡危險。”
說完他又繼續開口,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如果對面的車速不是過快,航遠是不會這麼蠢的爲了避讓而撞上山體。”
肖蔚然一臉不可思議的開口:“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
顧應欽蹲着仔細的摸了摸已經完全爆掉的輪胎:“不然呢?公墓下來的那條山路出了名的崎嶇不平,哪個要命的人會開着車橫衝直撞?除非那是不要命了或者根本就是故意的。”
肖蔚然懵了,他拍了拍腦子:“那條路上連個路燈都沒有,更別說監控視頻了,如果是真的有人故意而爲之的,我們就是想查也查不出來啊。”
顧應欽二話沒說直接鑽進了駕駛室,在控制檯上搗騰了半天,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一張儲存卡直接遞給了交警大隊隊長:“麥航遠開車一直都有記錄儀記錄的好習慣,麻煩看看裡面或許有線索。”
說完,他轉頭很認真很認真的衝着肖蔚然開口:“這事我也只是懷疑,你先別和航遠透露,免得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