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發聲時麥航遠的聲音裡透着股子慵懶的小沙啞:“再這樣下去,你的腰會受傷的。”
言承歡眉毛一跳,舞曲已經結束,而她卻還在麥航遠的懷裡,她立馬啊了一聲扶着他的肩站直了身子,站定時臉紅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根:“謝謝你剛剛故意配合我,差點踩到你的腳,真是不好意思。”
麥航遠搓了搓手,手心裡竟然全是汗:“沒有,你跳的很好。好了,任務完成,我該出去了。”
言承歡揪着裙襬,看着麥航遠的背影糾結了一時半會,眼見他就要出去了,才急急的開口:“那個晚宴結束後的煙火秀你看嗎?”
麥航遠就站在紫紅色的幕布邊上,深色的紅襯的一身黑的他越發的帥氣迷人:“聽說是言教授親自設計準備的,自然得看。”
承歡微紅的臉一下發燙了起來,俏生生的對着麥航遠說了聲:“那等會再見。”
麥航遠又扯出明亮的笑來:“再見。”說罷,幕布落下,高大的背影很快湮沒在一片紫紅色之中。
再見……再見……男孩清華的面孔在腦海裡定格,慢慢的那鐫刻立體的五官開始慢慢模糊,然後一塊塊的碎裂,四周的紅色幕布轉瞬消失不見,突然間那些碎片又突然快速重聚在一起,同樣的一張臉,可卻是裂痕遍佈,從男孩變成男人,他的聲音也不再是那般的清澈柔軟,暗啞深沉彷彿野獸嘶吼一般:“言承歡,你怎麼就這麼狠?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還是本來就是顆狼心狗肺?當初是我眼瞎了纔會愛上你,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你……”
最後悔認識的就是你……就是你……那張破碎的臉慢慢轉過去,眼見着離她越來越遠,終於她忍不住伸手試圖要抓住他,可卻總是慢一步,一步慢、步步慢、直到越來越遠,她急的大喊:“麥航遠……”
叮……伴隨着一長串尖銳刺耳的鈴聲,言承歡猛的睜開眼睛,她飛快的坐起身,用手扶着腦門,上面都是汗,身上也是溼噠噠一片,牀頭的手機依舊叫囂不停,她摸出來看了一眼,舒了口氣接通了電話:“哥……這麼早?這會你那邊應該是半夜吧?”
電話那頭林俊佑的聲音軟軟的:“家裡水管爆了?”
“嗯……昨晚已經修好了。”承歡下牀一邊往廚房的方向走一邊和林俊佑說話。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通知我一聲?打個電話給我費盡還是怎麼的?”
林俊佑雖然言語中都是責備之意,可語氣裡卻是瀰漫着一種不可言喻的寵溺之色。
承歡從冰箱裡拿了冰水,開了剛準備喝,就聽見林俊佑聲音陡然高了八度:“說過多少遍了?清晨不能喝冰水。”
言承歡看了一眼手裡的水,最後還是乖乖的倒進了杯子裡,又加了一半的熱水,送到嘴邊的時候還故意敲了敲手機:“林院長,猜猜現在是冰水還是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