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蔚然將牛皮紙袋扔到麥航遠的腿上,手連忙蹭到暖風口下面取暖:“唉,我說差不多就成了哈,你一個大男人總是記着人女人的仇,有意思沒意思啊?”
麥航遠打開牛皮紙袋拿出裡面的資料看了看,壓根和肖蔚然就不在一個頻率上:“她有沒有問我爲什麼沒來。”
肖蔚然攤了攤手:“不好意思,讓您失望了,人沒有!”
唰的幾聲,麥航遠將資料重新塞進袋子裡,按了車門解鎖鍵:“下車……”
肖蔚然頓在原地,開口有點結結巴巴:“你……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打算讓我一個人打車回去吧?你不送我?這樣也太不厚道了吧?”
麥航遠發動了車子,側身賞給了肖蔚然一個淡淡的笑:“勞動合同上可是註明了的,加班時間來回車費自理。”
終於,肖蔚然在成功的被踹出溫暖的車廂之後,對着笑臉一樣的紅色尾燈一陣跳腳:“無情無義的黑心金主,你你你……我祝你打一輩子光棍,氣死……氣死我了……”
承歡回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雪下的越發的大了,不過就付了車費而已,整個頭髮上就花白了,這會子呼出一口氣來都濃濃的白霧。
從小區門口步行到單元口門口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每一步走下去都咯吱咯吱的,雪地靴裡這會早已經是潮溼一片了,凍的腳趾有點發僵,走路都有點不自然了起來。
後面遠遠的有燈光射過來,照的白色的血堆發亮,承歡往路邊讓了讓給車子讓路。
馬達的緩緩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本來是很勻速的車速卻在到達她身邊的時候嗡的一聲加快了速度。
猛烈的油門聲嚇的承歡手裡一鬆,包噗通一聲掉在雪地裡,她驚的又往後站了站,擡頭看了一眼那明明應該不見蹤影的車慢慢亮起倒車燈,車子很快就慢慢的退回到她的身邊。
車窗慢慢的卸下,她一眼便看見駕駛位裡端坐着的麥航遠,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絨衫,而她卻是裹的像只北極熊一樣的視覺感,他們兩個,簡直是一個是冬天、一個是春天。
承歡彎下腰撿起包拍了拍上面的雪,完了二話不說揹着包就自顧自的往前走。
性能極佳的奧迪q5就這麼一路慢慢的跟了言承歡一路,一直到單元樓下,她按密碼鎖開門,他熄火停車。
她努力的加快了動作,試圖搶在麥航遠前面進樓,從而好避免兩個人碰面的尷尬。
只是沒想到他停車的動作比她還要快,她這邊門剛打開他後腳就隨後跟了上來。
於是兩個人不可避免的乘同一部電梯。
看着慢慢上跳的數字,承歡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覺得金天地的電梯運行的實在太慢太慢。
她一直垂着頭,長長的睫毛上還有霧濛濛的水珠,原本的空曠明亮一點點的被黑影覆蓋住,就像烏雲遮日似得一寸寸吞噬掉原本的光明,綿長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她本能的一步步往後退,很快腳跟貼上電梯門板,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