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紫袍人回頭看了黑袍人一眼,淡然的說道。
話音一落,數十根青藤驟然從他的體內鑽了出來,像是一條條的蟒蛇,張着毒牙,吐着蛇信,朝着那鑄道急掠而去,每一根青藤都有手腕大小,看上去十分結實。
“殺”
手中的長劍舞動,一道道的劍影出現,鑄道的眼神閃過一絲毒芒,在劍影狂舞的瞬間,他竟然一手將身旁的許嵐給拽了出來,擋在了他的前面,從那數十條青藤之上他察覺到了不可抵擋的能量,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所以纔會毫不留情的將許嵐當做擋箭牌。
“混蛋,你……”
許嵐的眼眶微微有些紅潤,死死的盯着鑄道,她怎麼會想到前幾日同牀共枕的男人,在這種時刻竟然將她往死路里推。
“我怎麼了,你不說愛我麼,難道你忍心看着你心愛的男人就這麼死了麼?”
鑄道的語氣聽上去十分病態度,說話的時候將許嵐的脖子從後面牢牢的掐住,任憑許嵐怎麼掙扎他都無動無衷,在他的心中一個婊子死了也就死了,他的命又豈是這樣的女人可以對比的。
“哎,鑄道完了,徹底激怒他了”那不遠處的黑袍人獨自搖頭一嘆,他反思很久,聯想起當初那傢伙說過的話,得出一個結論,就是他特別痛恨那些辜負女人的男人,當然這是事實個猜想,但是這個猜想在下一秒就變成了現實。
“嗡!”
紫袍人的袍子下的雙眼殺過濃烈的殺意,這鑄道所作所爲已經觸犯了他的大忌,只見他手腕一翻,隨着一道奇異的聲音響起,一團紫色從他的體內竄了出來,然後瞬間鑽到了那急掠而去的數十條青藤之中。
唰!
那團紫色鑽入青藤之中的一剎那,數十條青藤瞬間暴漲,眨眼變成手臂大小,朝着鑄道怒嘯而去。
“這……他、他是……無涯,他竟然是無涯,這手段我親眼目睹過,對了,無涯也是穿的一襲紫袍”
“那這麼說,那黑袍人和有可能就是那古御天喏?”
“哎呀,我怎麼這麼糊塗,黑袍紫袍,魂士魄士,這些條件都格外的符合,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就是他們二人合力將霸刀章建給斬殺了?”
…………
也不知道是誰率先說了一句,頓時間各種議論聲響了起來,鑄道的臉色越聽越難看,他怎麼會想到,遇見的這二人竟然是近來沙城之中傳得沸沸的古御天和無涯,此刻他終於明白爲何這二人要與他爲敵了,因爲他之前在大放厥詞,而且是當着別人的面大放厥詞。
“呵呵,原來是天邪宗的無涯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啊!”臉色變幻,最終定格在笑容之上,說着他鬆開了掐着許嵐脖子的手,雙手張開就朝着無涯走去,他的變化不可謂不快。
“鑄道,你個畜生,我許嵐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許嵐深深的吐了幾口濁氣,胸口起伏不定,強忍住心中那滔天的怒火,媚眼之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暗自沉吟道。
“這女人也不簡單啊,花宗之人果然有所不同啊”黑袍之下的那張臉,俊美之中帶着熟悉,妖異之中帶着果斷,此人不是御天還能有誰,許嵐眼中的狠色御天透過誅天眼看得清清楚楚,不禁沉吟道。
之前他也不知道無涯是怎麼找到他的,當初遲罰決定煉丹的時候分明佈下了結界,就算是從院落之外經過也看不見院落之中有人的存在,但是無涯卻找到了,還約他到這個地方來談事情,但是卻沒料到鑄道竟然這麼大言不慚,這樣的人說實話御天是十分厭惡的。
“呼呼!”
疾掠而來的青藤並沒有因爲鑄道的言辭而停留半步,速度不減反增,朝着鑄道的胸口而來。
見狀,鑄道的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在他主動示好之後,無涯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身影迅速暴退,手中的長劍飛快的舞動起來,不斷的切割着那些手臂大小的青藤,可是讓他駭然的是,那些青藤像是具有重生的能力一般,被他切斷之後又生長出來,切斷之後又生長出來。
“蕩劍狂舞”
震驚之餘,鑄道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劍按照某種特定的軌跡舞動起來,旋即,上百道劍影出現,深藍色的魂嬰也同時祭出,瞬間涌進了那上百道劍影之內,上百道劍影成型之際,沒有任何的停留朝着無涯怒割而去。
“想要殺我,我們就一起死”
鑄道眼神升起一絲狡黠之色,他知道他不是無涯的對手,所以那上百道劍影並沒有朝着無涯所釋放的青藤而去,而是直接朝着無涯本人,顯然這是一命換名,以殺止殺的做法,要是無涯不想死就只能立刻停止攻擊,他到時候也會收回那些劍影。
無涯的眼神依舊沒有半點波動,那上百道劍影的威力雖然驚人,認識鑄道卻必須要殺,他不會收回青藤,哪怕到時候兩敗俱傷,他相信死的那個人也絕對會是鑄道。
見到無涯似乎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鑄道的嘴角微微一顫,但轉念一想,想必耐心是麼,我鑄道奉陪到底,看誰先忍不住收手。
“焚”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隨之兩股赤紅色的火焰呈火龍之勢張開大嘴,朝着那上百道劍影吞噬而去。
嗤嗤嗤!
百道劍影瞬間被焚爲灰燼,甚至連鑄道的魂嬰也連同被吞噬,鑄道的眼神一寒,死灰之色遍佈臉龐,他自以爲精妙絕倫的戰鬥策略就被這麼無情的摧毀了,而且他的魂嬰被毀他的修爲已經被廢了。
“噗嗤”
一口精血噴出,鑄道的眼中鋪滿了怨毒之色,身爲花宗的核心弟子,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卻沒想到在此刻他竟然被廢了修爲,他所有的驕傲在此刻被眼前的二人給擊得粉碎,他不甘心,他恨,他發誓要殺了御天二人。
“你的眼神讓我有絲絲害怕呢,是不是想殺了我們啊”反正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御天也無需顧忌直接將袍子掀開,露出那張如妖般的臉,嘴角的邪笑依舊,他一步一步的向鑄道走去,表情十分怪異,說話的語氣也很怪異。
“放棄吧,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御天接着道。
“你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殺我,你不敢,因爲到時候花宗的追殺會讓你比我死得慘上百倍千倍……哈哈”鑄道笑得十分猖狂,他認定了御天不敢殺他,不知道是臨時前的自我安慰還是什麼,他似乎忘記了,當初章建死得時候也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哎,真替你悲哀”
御天雙眼直視鑄道,些許之後嘆息着搖了搖頭,然後竟然轉身就走了,無涯也是同樣似乎沒有要殺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帶着深深的憐憫,之後竟然也走了。
“哈哈哈……”
鑄道微微一怔,旋即大笑起來,心中暗嘲道:“什麼古御天、什麼無涯、在我一番言辭之下竟然選着離開”
突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感覺到心口一陣絞痛,實現低下,才發現,一柄長劍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他一臉的不敢置信,鮮血從胸口和嘴角涌出,他不明白是誰,無涯和古御天分明沒有殺他,是誰殺了他,難道是他們的幫手?
臨死前,他費盡所有的力氣回過頭,引入眼簾的是一張漂亮的臉蛋,她的眼眶通紅,嘴角帶着嘲諷的笑意,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這個女人,這個曾經和他同牀共枕的女人,他終於知道古御天和無涯爲什麼不殺他了,他們不是害怕,而是沒有必要,因爲有人會出手,那人便是許嵐。
“這就是你的結果,如若你不將我推出去,我定不會這麼做,至少現在不會,但是你卻毫不留情的將我推了出去,推出去做你的擋箭牌,你該死,該碎屍萬段……”
許嵐的眼中透着讓鑄道心寒的冷漠,說話間長劍抽出,然後又是狠狠的一刺,鑄道徹底死亡,死在了這個女人的受傷,他們二人完美的詮釋了自私二字,或許要是許嵐和鑄道互換一下角色,這樣的結果也避免不了,因爲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轟轟轟!
就在這個時候,大地竟然開始晃動了起來,沉重整齊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像是一面大鼓在不斷的敲擊着衆人的心臟。
原本打算分道揚鑣的御天無涯二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糟糕的神色,他們之所以要用長袍將面容盡數遮蓋起來就是爲了避免人多眼雜的問題,到現在他們身份暴露本以爲可以離開的時候,卻驚動了他們,人多眼雜,他們這麼大膽的舉動,傳到那些人的耳中倒也不奇怪。
但是他們來的好快,他們在這裡和鑄道最多糾纏了十分鐘,他們的身份曝光的時間更短,但是儘管如此,那些人依舊趕了過來。
怎麼辦?
御天心中思緒翻涌,遲罰現在正在煉製靈丹,刀鬼也重傷,光是憑藉着他們二人的實力絕對不是那些人的對手,難道此刻便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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