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的話音落下,茹煙的神色劇變,雙眼之中殺意已經如實質一般開始呼嘯,她死死的盯着臉色冷冽刺骨,高聳的胸口在不斷的起伏着,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這番模樣顯然是被氣到了極點。
見到茹煙竟然沒有反駁,纖月的俏臉不由微微一紅,但卻只是一閃即逝,掩飾的十分完美,但她的內心依舊洶涌不定,想到御天剛纔說的話,和之前發生的事情,她的心中就是一陣慌亂。
在漆黑的情況之下,御天能夠看到她的表情,現在有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而且茹煙都沒有反駁,這麼一來也就無疑於御天所說被默認,那她之前和御天在一起的時候,豈不是被看光光了?
纖月雖然實力強橫,性子冷漠,但是這種男女之事她還從未經歷過,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看光了自己的身子,這一點饒是以她也不能再如此坦然的面對。
在此刻她似乎已經可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御天之前看光了她的身子!
纖月的一系列想法,御天自然不可能知道,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茹煙的身上,在見到茹煙如此反應的時候,他不由微微一怔。
沒想到茹煙竟然在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之後依然可以保持鎮定,看上去雖然怒火沖天,但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那樣,在他看來,茹煙在聽完這樣一番話之後,一定會忍不住對他出手,只要茹煙一離開王座,他就有機會奪得王令,將一切都阻止。
事與願違,茹煙根本就沒有離開王座半步!
“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茹煙突然仰天一笑,隨即冰冷的視線落在了御天的身上,譏諷的說道:“看你剛纔的表情似乎閃過一絲失望呢!現在你肯定很想將王令抽離出去吧?”
御天眼神一凜,臉色微微一變,倒是沒有想到茹煙的心思竟然如此敏銳,旋即隨意的說道:“沒錯,我確實失望,但是我失望的依舊是你!而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般”
聞言,茹煙的神色沒有一點波瀾,纖手緩緩的朝着那王令探取,同時聲音冷漠的說道:“是麼,是對我失望麼,那我倒想看看,你說得是否屬實……”
話音落下,茹煙臉色驟變,一絲凌厲閃過,右手成掌狀,高高的舉起,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朝着那王令怒拍而下。
不難想象若是這一掌下去的話,王令絕對會被徹底拍到凹槽匙孔之中去,到時候就算御天有着通天的實力,也斷然不可能將其再拔出來。
御天的臉色劇變,眼中升起一抹無奈之色,語氣黯然,但聲音高亢的吼道:“住手……”
呼!
茹煙的手掌停下,風嘯聲戛然而止,她面帶蔑笑的看着御天,似有疑惑的問道:“剛纔你不是說不在乎王令麼?現在你緊張什麼?”
茹煙的嘴臉就像是被抹上了一層爛泥,落在御天的眼中顯得無比醜陋,但一想到王令的重要性,他便釋然道:“我在乎的是王令,沒錯!”
“哈哈哈”
茹煙笑得如癡如狂,似乎對這樣的答案早已期待依舊:“你想抽出王令?想要以此來阻擋天妖大陣的成型?然後救那個女人?”
“是!”
御天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字音宛如早已在口中醞釀,蓄勢待發一般,所以在茹煙的話音尚未徹底落下的時候,他就已經脫口而出。
在聽到這個字的時候,不遠處那不得動彈絲毫的纖月,臉色微微動容,那股寒冷凜冽的氣息變得狂躁起來。
“寒玉,你看看你看看,這傻小子竟然是爲了你,哈哈哈,你可真是好福氣啊……”茹煙的雙眼帶着絲絲戲謔的神色落在纖月的身上,說話的語氣有些古怪。
聞言,纖月的神色瞬間恢復,絕美的面容之上鋪滿着寒酸,隨即她冷然的說道:“茹煙,若再不收手,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哼!”
茹煙冷哼一聲,視線偏轉,最後又落在了御天的身上,臉上厲芒閃爍,隨即喝道:“給我跪下,否則我立刻將王令銷燬,到時候誰也別想將王令拔出來,我們一起死!”
“呼呼…”
強忍着心中那已經快決堤而泄的怒火,御天深深的吐了兩口濁氣,視線如同寒芒般在茹煙的身上掃過,並沒有急着開口。
茹煙的眼神也毫不退讓,四目相對,空間似乎被生生的割裂,兩道目光飽含殺意,周圍的空氣被絞殺、割據、斬裂……
“怎麼樣,你想好了麼,時間可是不多了,到時候就算你給我跪十次,我也無能爲力了,哈哈”茹煙率先打破沉默,在御天的雙眼之中她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殺伐之意,這種殺意宛如實質,如同萬千鍼芒,刺向她的雙眼,不得已,她纔出現催促。
御天的神色變幻,雙手緊緊握拳,手臂之上青筋暴起,眼中那呼嘯的殺意,更是就要破眸而出一般。
雙腿不自覺的一彎曲,看上去就好像是他已經決定了一般,這番模樣,就好像他已經選擇了妥協。
“御天,別相信他,就算真的將王令拔出來,天妖大陣也不可能停止,大陣的能量來自於那暗金色的妖蛛王,你現在將王令拔出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別聽她的!”纖月的聲音透着一股急切,她萬萬沒想到御天竟然真的打算下跪。
古訓有云,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不跪人!
更何況,經過這麼些天的接觸,她也大致瞭解了御天的性格,雖然御天有時候嘻嘻哈哈,吊兒郎當跟朱心肺打成一片,但是也有的時候,嚴肅凌厲,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更有的時候,心思縝密,運籌帷幄,十足一個陰謀家模樣。
但是儘管如此,纖月已經能夠感受到在那多變的性格之下,撐起御天的乃是錚錚傲骨,面度一切的敵人,不管是有多麼強大,就算是面對蘇鴇的時候,在他的臉上也看不到半點怯懦的神色,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御天根本就不是什麼貪身怕死之輩。
可是,她現在看到了什麼,她竟然看到那無所畏懼的御天竟然欲向如煙妥協,打算向後者下跪,這一切很顯然他不是爲了活命,因爲他根本就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是他依舊選擇這麼做,那麼理由只有一個,那邊是因爲她。
聞言,御天的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怒意,淡淡的瞥了纖月一眼,沒有說一句話,然後雙腿竟然愈發彎曲,視線又再度落在了茹煙的身上。
“哈哈…”
茹煙先是滿意一笑,隨即視線偏轉,落在了不遠處纖月的身上,戲謔道:“纖月,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心中的希望?如果真的是的話,那我還真替你感到可悲,做了幾百年的族長,眼神依舊這麼差,怪不得到最後,你會一無所有,你認爲就憑這麼一個窩囊廢,軟蛋,隨意下跪的人,就可以阻止我麼?真是癡人說夢,不知所謂!”
纖月的神色微微一變,眼神之中閃爍着些許黯然,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茹煙所說的話一般,她的視線所及之處,一道身影正在緩緩的彎曲着,這種感覺,就好像親眼目睹了埃菲爾鐵塔散架坍塌一般,不忍,嘆息,震駭,不可置信,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她並沒有在出言提醒,她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那道身影,雖然心中百般難受,但是依舊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
“傻女人,我有怎會讓你失望!”御天通過誅天眼,將纖月的神色原原本本的看在眼裡,當即心中不由苦笑一聲,暗自沉吟道。
纖月就好像一朵冰蓮,雖然美豔,但卻又無比的冰冷,冰蓮就好像被寒冰層層包裹住一般,那絕美的外表,根本不會有任何的變幻,但是凡事總有例外,當御天出現的時候,這朵冰蓮就或多或少會有些變化。
心思翻涌間,御天依舊沒有停止動作,雙腿微微的彎曲着,茹煙的笑聲已經越發的大聲,越發的刺耳,不知道什麼時候,茹煙已經來到了御天的身旁,但是御天的神色卻不見有絲毫的反感,甚至還升起了絲絲竊喜之色。
“現在,你就盡情的笑吧,待會你就會嚐到什麼叫做真正的鮮血沸騰,呵呵!”御天雙眼之中閃過絲絲凌厲之色,微微側頭瞥了一眼身旁的茹煙,心中淌過一絲寒流。
石砌大廳之中,五石柱上方的黑色法陣已經開始有了成型的跡象,那王座扶手之上的兩隻天妖蛛的色澤開始逐漸的褪去,而那下方的暗金色天妖蛛渾身上下的顏色則變得更爲璀璨起來,隱隱間甚至已經呈現了絲絲黃金之色。
“哈哈哈…”
整個大廳之中,瘋魔似的笑聲不斷傳出,那法陣勾勒的瑟瑟聲,和那黑色液體滴落到暗金色天妖蛛嘴中的水滴聲,都被這病態的笑聲給一一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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