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弟,在什麼呢?”來到張劍的房間正好看到他在,楊道於是打招呼道。
“原來是大哥回來了?”張劍問道,同於他對柳府的情況比較瞭解,這幾天倒是幫了柳清不少忙。
“是啊,我剛纔正好碰到了王瑩王姑娘,就把她帶回來了。府裡準備得怎麼樣了?”楊道問道。
“王姑娘來了?”張劍聽了一喜,就想去看看她,但是馬上又停住了腳步。看他的樣子,楊道也不好說什麼,只好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王瑩顯然是因爲他而來柳府的,他如果此時在張劍和她的事上說什麼話的話,不就是等於趕她走嗎,只看他們以後的造化了。
正好張劍那裡有點好酒,兄弟倆也有幾天沒有單獨好好聊一下,所以就讓下人備了幾個小菜,一起把酒暢飲。
夜裡楊道卻被柳柔趕了回自己的房裡,兩人還沒有成親,他總是呆在那邊也不好;再說柳柔把王瑩留在自己的房裡,說是要和王瑩夜裡好好說說知心話。楊道沒法,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
坐在房間,楊道看着窗外發着呆。突然屋裡閃入一個精靈,從見到楊道愣在那裡,沒有發現自己,就從後面抱住了他。楊道吃了一驚,轉過頭一看,原來是妮娜,也只有她纔會這麼大膽。
見到他,楊道露出了絲微笑。
抵不過妮娜的撒嬌糾纏,楊道只得讓她留宿在自己的房間裡。
“聽說我們這兩天就要搬出這裡嗎?”用手支着腮,妮娜問道。
“是啊,你也知道了?”楊道嘆了口氣道,“呆在城裡會很危險的,所以我們要搬出去,知道嗎?”
“嗯!”妮娜應了一聲道,想了一會,終於還是開口,小心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一起去找巴拉克呢?”
“巴拉克?”楊道無奈地輕笑道,“過些日子好嗎?我們這裡馬上就要打仗了,外面太危險了!”
“好吧!”妮娜也輕嘆了口氣道,於是躺臥在楊道的懷裡不再說話了。
輕擁着妮娜,楊道也是心緒難平。他想到自己已經來到這異世十多天了,從最初的恐慌、煩悶無助,再是豪情壯志,到現在每天忙着柳府的俗務,什麼也不能做,乾等着歷史的發生,還要時常提防不要被人算計。
“人世真是無常啊!”心裡苦笑一下,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楊道感到自己的心裡已經有些麻木了,一般的事再難擾動心緒的波動了……
次日,正當楊道、柳清、張劍他們聊着的時候,突然下人來報,說是有洪員外來訪。柳清於是忙領着楊張二人出門迎接,並在路上給楊道介紹他一下的背景。原來這洪員外名叫洪正龍,乃是明朝的武進士,現在是城裡的防禦使。
站在大廳門口,正看到門僮領着個魁梧的中年大漢往這邊走來,其眉宇間甚是自信,步調遠大,頗有龍行虎步之姿,想來就是洪正龍了。
“洪兄!”柳清忙行揖打招呼道。
“柳兄!”洪正龍忙回禮道。
楊、張二人於是行禮喊了聲“洪伯父!”,洪正龍拱了下手,也算是回禮,看着楊道問柳清道:“這位楊公子,就是柳兄的乘龍快婿了!”
“是啊,洪兄也知道啊!”柳清把洪正龍往屋裡引,答道。
“哈哈,柳兄忘了,前幾日,你可是給我們都介紹過了哦!”洪正龍呵呵朗笑道。
“哦,是了!”柳清也笑道。楊道這才記起那天的確也在那裡見到這個洪員外,只不過當時隔得比較遠,所以柳清並未介紹他們認識。
“柳兄,這外頭是越來越亂了!”洪正龍坐定之後,嘆了口氣道。
“是啊!”柳清也和了句。
“不知柳兄府裡的那些僕役怎麼樣,最近可以異動沒有?”洪正龍關心的問道。
“還行,還沒有出什麼亂子,不過可能是平日裡管得太鬆了,他們也是越來越不安心了!”柳清有些苦惱道,“洪兄府上呢?”
“呵呵,也是差不多!”洪正龍苦笑道,“這亂子一來,那些僕役佃農都不安份了,街坊上那些個市井小混也到處逞兇作惡。”
“是啊,不知洪兄對這時局怎麼看?”柳清想起楊道給他說的話,想問一問洪正龍的意見,後者畢竟是武進士出身。
“時局?遠的我可不知道,不過我看啊,這次麻城是難得再保住了!”洪正龍道。其實張獻忠、李自成二人在蘄黃之地進出,但是歷次麻城都安守未亂,這次張獻忠還隔着這麼遠,城內已經如些之亂了,給了他很不祥的預感。
“真的嗎!”柳清有些黯然道。其實他的心裡也是很認同的,只不過處於有種處於絕境之中,不肯接受罷了。
“事情也未必沒有轉機。對了柳兄,不知府上的招了多少奴僕佃農了?”洪正龍邊品着茶問道。
“才招了二三百人,那些僕役也不好使喚了,不過再過兩天,應該可以湊到將近五百吧!”柳清心裡算了一下道,“洪兄府上呢?”
“哦,我家還好,族人和僕役佃農加進來,應該有**百人吧!”洪正龍道,“可惜和那些大族相比,還是太少了啊!”
“是啊!”聽了洪正龍的話,柳清想到自己的那點家底,更是底氣不足。這兩天那四大望族平日狗腿子,也是個個打扮得人模狗樣,在街上趾高氣揚,更加仗着主子爲非作歹了。
“其實,我今日來此是有事同柳兄商量。”洪正龍感到時候說出此行的目的道。
“哦,不知洪兄有何指教?”柳清聽了,起了興趣問道。
“柳兄,你我這隻人馬,終究是不足,不說保家爲國的空話,只怕連保護家小都有些難!”洪正龍道。
“洪兄說得不錯,不知洪兄可有良策?”柳清見洪正龍期待的看着自己,而他所說的話,也確實是不無道理,於是問道。
“這主要是因爲我們這些人都各成一系,只要我們都聯合起來,不僅立刻聲勢大漲,遠非獨自的一二家可比,也足經保全家小了!”洪正龍激動說道。
“那洪兄的意思是?”柳清聽了,也明白了洪正龍的意思,問道。
“不錯,我們應該項幾家聯合,而不應該各自爲政,這樣既可與梅李諸家抗衡,又可保全家人!”洪正龍朗聲道。楊道看着他也暗自點頭不已,這洪正龍所說的很有道理,他也有想過,可是柳家畢竟威望太小,沒有什麼號招力,可是洪正龍就不同了,本也算是大族,可之乃是武進士出身,現在還管着城裡的防務,就完全不同了。儘管的這個洪正龍這麼做,很大程度上也是爲了私利!
只是如些一來,這支隊伍還會有戰鬥力嗎?真的派上用場嗎?
“這個……”柳清看了一下楊道和張劍二人,有些爲難,心裡也很有些猶豫不決。洪正龍所說的的確有很多好處,可是一旦加入他的計劃,柳家的人勢必要交給洪正龍,這樣是很不安全啊!
“只要咱們合夥,柳府的人仍可由府上人帶領,也由府上供應糧餉,但是得聽統一號令,怎麼樣?”洪正龍見柳清有些猶豫不決道。
“這個,洪兄的意思柳某明白,我府上的人還沒有招完,等過兩人再給你答覆怎麼樣?”柳清問道。
“那好,我就等柳兄的消息了!”洪正龍朗笑道,他已看得出柳清已經比較動心了。
“你們覺得洪員外的主意如何?”送走洪正龍,柳清問楊、張二人道,他的確是很動心。這亂世之中,想避災也是有心無力,手上有兵有勢力纔是王道!
“我覺得這件事也值得辦一辦?”楊道想了一下道,他也看得出來柳清對於出門避災的建議並不很動心。儘管覺得這麼一幫烏合之羣,還未開始就如此爭權奪利,要要抵住那羣如狼似虎的農民軍是癡人說夢,但是楊道經過了這麼多天,對柳清不大聽自己的勸也有些煩了。何況他自己對農民軍是很同情的,對這些靠自己祖宗吃飯的社會蛀蟲的殘暴是很痛恨的,時間長了,對傳聞的農民軍的好殺也有了一種認同,雖然認爲不能濫殺,但是有些人的確是該殺!
而柳清畢竟安逸日子地多了,不願再多折騰。在這裡屋裡雕樑畫棟,下人僕役如雲,日子如此之舒坦,誰願意去四處奔波呢?
“那我們就先這麼做吧!”柳清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楊道也不想多說什麼,他已經知道奴僕的暴動看來是不能倖免了,可能就在這幾天了。值得慶幸的是,他現在也算是同這場歷史風波的關鍵人物有些交情了,所以要想保全怕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如些一來張獻忠的農民軍勢必會佔領麻城,到時該怎麼辦,卻是一個必須現在就設計好的問題!
往柳柔的房間走去,楊道想起還有一件極爲重要的事還沒有辦,就是和柳柔的親事的問題。現在兩人都算是住在一起了,現這件下去,肯定會對兩人的名節都有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柳母也是在準備,但是楊道總是覺得太慢了一些,特別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些奴僕會動亂,到時親事肯定得受影響。有時真希望兩人都像是江湖兒女那般,你有情,我有意,住牀頭一睡,就成了,哪還需許多繁文縟節!
見到楊道,王瑩似是怯生生的含羞喊了聲“楊大哥!”就要避去,完全沒有有以前的那般大方潑辣,柳依看到楊道也是一個大花臉。雖然心裡都是極想見着他,但是真在眼前,卻又害臊不已,彷彿是惟恐見着他了一般,就想避過。